香林急忙奔上前去,打量了他一番,“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咱们回去吧。”烨冉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开口。
香林顿了顿开口询问:“少爷,魔族要找的铜镜会不会是我身上这枚?”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突然想起当初烨冉也是从御华派偷出的,如果是枚普通的镜子,御卿怎么会把它放在紫恒洞内,而且还藏于七色彩莲里,镜子里一定有秘密。
烨冉看了元宝一眼,知道又是那个大嘴巴说的,开口道:“不是。”
香林觉得蹊跷,开口道:“后山真有魔族想找的那枚宝镜吗?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凡间呢。”
“那你的镜子从哪来的?”烨冉转身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香林有些咬口无言,“捡的。”
“这不就行了,既然你说宝镜不会在凡间,又怎么会让你捡到呢?”
她反问道:“那就是说,你也没见过那枚镜子了?”
“没有!”烨冉瞥了她一眼,向前走去。
“那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手中这枚呢?”她还在不依不饶。
“是你说镜子不在凡间的吧。”烨冉有些不耐烦了,她怎么这么罗嗦,真想给她一脚。
“呃,我只是说可能啊……”
元宝一左一右的来回摇头,看着两人低头想了想:“呃,咱们去试试不就可以了么……”
“不要再提镜子的事情……”烨冉打断了他的话,有些烦躁的开口,头都不回的向前方行去。
剩下两人莫名的对望了一眼。
车内一路上异常的安静,元宝趴在车顶无聊的犯困,几人日夜赶路终于在第二日赶到边境小镇,烨冉从车内走出,坐在她身边抢过了她手里的马鞭。
香林转头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平时的轻佻之色,相反周身有种淡淡的清冷,微风轻拂过脸颊温暖且惬意,旭日升起刺穿了早雾,光芒透过层叠的树叶,撒在他们身上如梦如幻,烨冉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转头四目相对,良久起唇道:“你傻了?”
香林脸皮一拉,对他的好感瞬间全无,无精打采的低着头,“我们去昭国干吗啊?”
“去找我师傅!”
“嗯?找你师傅干吗?”她自己也听元宝提起过,那个青衣道人,好奇了。
烨冉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马车赶到城门前就被拦住了去路,那侍卫向前一步大喊让下车检查,烨冉掏出了块令牌,侍卫愣了愣:“这位大人,不知车内是何人?”
“眷属!”
“将军有令,凡是出入关者都应下车检查,大人莫要为难属下!”侍卫恭敬的开口。
香林也看出来了,楚涎不想暴露身份,但眼前又有些为难,跳下车观望四周后把他拉到一边:“这位小哥,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亲卫队,因奉旨前往昭国办事,至于车上的人吗……”
说着冲他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然后把手伸到了身后冲烨冉比划着,不一会,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上,随后递到了侍卫手上,
“小哥留着喝杯茶吧!”
香林此时才看清楚,原来是个金灿灿的大元宝,当下有些后悔,本来想让他拿些银子……当即暗骂烨冉是个败家子。
那侍卫连忙接过踹在了怀里,还是好奇,低语:“莫非车上的人是……”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望小哥保密才是。”香林一脸神秘。
几人顺利出了关,那小侍卫摸摸头,怎么这几天这么多亲卫队出关,香林见车里毫无动静,突然想掀开看看里面的情况,烨冉一把拽起她的衣领,不让她看。
啊!不让看!难道有奸情!
不久,便从里面传来楚涎的声音,她忙掀开门帘,问道;“殿下有何事?”
眼神一瞄四周,见付霜锦靠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睡着了,楚涎则是端坐在桌边上写着东西。自己思想不纯洁一会去面壁思过。
“你刚对那侍卫是如何说的?”
香林以为他在车里不会发觉呢,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我……呃……那个……”
“说就是了!”他声音平静的开口。
“我说……是皇上身边亲卫队的,奉旨到昭国办事……”香林边说边看着他的脸色。
楚涎点点头,神色不变:“皇上的亲卫队确实是经常出境,你做的很好。”
她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就放下了帘子,烨冉赶着车不久便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那客栈老板从上到下打量了众人一番,又回去看了看画像上前问道:“不知哪位是香林公子?”
“我就是!”香林一脸莫名的走上前。
老板拿出三封信递了过去,她拿在手里看了一看两封是给自己的,一封是给楚涎的,连忙把楚涎那份递了上去。
付霜锦一把抢了过去,还不忘瞪她一眼。
香林完全无视她,看了看自己那封信,上面居然还写着‘香林亲启’的字样呢!有些好奇了,坐在凳子上,琢磨着先开哪封。
烨冉却在此时一把给她抢了过去,拿在手里扬了扬:“呦,老相好的信啊!”
周围人纷纷侧目,香林老脸一红,伸手去抢:“别闹了,快拿来。”转念一想,自己也没老相好啊,担心个啥。
烨冉推开她,直接拆开了手里的那封信,坐在凳子上认真的看了起来,良久没动静,连个表情都欠奉。
楚涎拿过去看了眼有些无奈,随后递给了香林,她拿起一看上面赫然的写着几个大字:“汝若于殿下不轨,宰之,知否?汝若害殿下抱恙,扁之,明否?”落款是若河。
香林咬牙将信搓揉成一团,扔了出去,“我去你爷爷的!”
看着手里的另一封,琢磨着不会又是若河写的恐吓信吧,打开一看,高兴地不得了,“是小黑写的!”
众人莫名:“谁是小黑?”
“嘿嘿,就是……一个朋友。”
说着就揣在了怀里,一直到晚上跳到了屋顶上才拿出信看了起来,大体意思就是所有人都等着她回去当值,要保重身体之类的客套话。
她回到屋子写了封回信,然后又写了一封给若河,
“吾已对殿下惦意,心念,汝明?狗屁!”
随后一脸坏笑的整理好了信封,估计若河看到会气疯了,一想这就心情大好,起身从窗户飞身而出,跃到了屋顶上,继续晒着月光。
忽听从前方的屋内传来说话声,她抖了抖耳朵居然是楚涎的声音,就屏息走了过去,挪了个片瓦,低头看,见霜锦也在屋内,于是低头倾听。
“殿下,你把香林调到太子那边司职好不好,太子那边不也是很看好她吗!”付霜锦撒娇的坐在他身边,她在房顶上嘀咕着,好啊,这个死女人,居然恩将仇报。
楚涎不知道在写着什么,放下笔轻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她?昨天可是她救了你呢!”
“若河不也说她图谋不轨吗,我看她心术不正。”
香林在屋顶捏着拳头,真想冲下去给她两板砖。
楚涎摇了摇头,“是若河和香林之间有些误会罢了。”嗯,还是楚涎明事理。
付霜锦突然脸色一变,“殿下身边不是有若河了吗,干吗还把她弄在身边,不是多此一举吗!”楚涎破天荒的没有答话,她更急了胡乱猜测着:“殿下,难不成对她……”
香林屏住呼吸静听下文,只见楚涎无奈的摇了摇头:“霜锦,你别在东猜西疑了好不好。
“韵贵妃当年不也是山庄的弟子吗……”
楚涎起身斥责道:“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且不说身份悬殊,单凭她那狡猾粗鲁的性格又如何能与韵贵妃相提并论!”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付霜锦低着头,有些自责。
随后两人说的什么,香林完全没有听清楚,扯了扯嘴角,心里五味杂全,她飞身跳到了后方院子里,拔剑练起了剑法,元宝在屋内听到声响,跳到窗边:“少爷,你快看,母老虎今天怎么这么勤奋啊。”
“哦,受刺激了。”烨冉坐在桌边品着茶,向外看了一眼。
“出什么事了?”元宝一脸八卦的凑上前。
“多事!”说着胳臂一甩,桌上的茶杯冲香林飞了过去,她猛的一个旋身握在了手心里,茶水丝毫没有溅出。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手,赞道:“好功夫。”
香林转身一看原来是楚涎,付霜锦也跟在身边,她收了剑,声音平静唤了一声:“公子”。
付霜锦和身旁人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客气的说道:“昨日之事,多谢你相救,要不然……”
香林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付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属下也是职责所在罢了。”
话出口,楚涎身体怔了怔,付霜锦更没想到她会这么客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她现在不想理他们,说完拱了拱手告了别,低头向远处走去。
就在一瞬间她有些怀疑自己,狡猾?粗鲁?原来自己活了千年之久,竟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突然后衣领一紧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抬头一看原来是烨冉。
“你干吗?”
“你说干吗?”烨冉瞟了眼身旁,她一怔,居然差点撞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