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岭看到二人坐下,也就继续汇报道:“罗山寨至昨日,共有七百七十二名军士抵达,除了分拨到各个营盘充实兵力外,精锐的军士现在都在罗山寨下边的军营集训,按照大人的指示,分发了少量的火绳火铳,据留守赵大云说,加上罗山寨队伍,四个百人队可以随时调动队伍前来增援。”
“很好,下发嘉奖。”张元彪说:“给予这四个百人队,每名军士五两银子,军官十两,下达动员命令。”
“是。”黄岭应声答道。一边用炭笔在小本子上记下,接着汇报道:“据罗山寨传递文书,截至昨日夜,罗山寨囤积大米三千石,够咱们全部大军吃上三个月,其他的大小营盘也有粮草囤积,分散较少,也只是够各个大小营盘吃一个月,至于咱们大寨这边,足足有二千石的粮食放在挖好的粮仓中,足够前线大军吃四个月。”
“很好,在战前继续增加粮食运送。”张元彪说:“再增加一些粮食的囤积,前线大营能达到六个月的储备最佳。”
黄岭记下后,就坐下。一边的王树正站起来汇报,说:“截至到昨夜,游骑兵已经全部集合在前线大营中,总记五个百人队共三百六十三人,状态极好,火药铅丸充足,日夜练习射击与拼刺,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很有信心。”
“很好,传令嘉奖,每人五两银子。”张元彪说。
”谢大人。”王树正坐下,一边的黄岭赶紧在本子上记下。
“大人,辎重队在前线大营有两个百人队,实到一百八十三人,现有战俘五百一十二人,已经完成了营盘外的壕沟深挖任务,堆起来的土也把栅栏给护住,按照大人的指示正在内部建造栅栏支撑和射击站位。后日可以完成。内部的土筐与沙袋堆积后日也能完成。”李国藩说。
“很好。”张元彪说:“继续加快建造,也给战俘放赏,一人一两银子,辎重队的军士每人三两银子,水源的事你多作准备。”
“谢大人。”李国藩说:“水源已经在营寨西边挖掘了一个大坑,引入了不少的水,关键时足够大军饮用十天。取暖的木头也砍伐了不少在营中堆积。”
“嗯。”张元彪说:“很好。”
李国藩坐下后,姜开泰站起来说:“城市卫队两个百人队,实到一百六十五人,十七个伤员在罗山寨休息,守备城防,操练得当,上下要求为我临清军先锋,再去会会那叛军。”
“军心可用,传令,放赏。”张元彪说:“城市卫队备战得力,待此战后,扩编为五个百人队,独立领军,回去就可以绘制本军军旗,每人放赏五两银子。”
姜开泰有些吃惊,抱拳坐下,脸涨得通红,身边的刘青杰也是喜上眉梢,临清军的第三支队伍这就定性了,到那时候自己和自己的手下都会水涨船高,一如游骑兵当初的扩军,此战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获得更多的队伍。
李国藩和王树正也是投来赞许的目光,因为现在临清军人少钱多,资源丰富,他们从来都没有把其他的队伍当成竞争对手的想法,再加上城市卫队的职权主要是维持治安与剿匪,这两个军头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真诚地笑着表示鼓励。
接着就是一些小事汇报,张元彪清清淡淡地应对着,提到即将到来的战斗和渐渐逼近地盾车,张元彪和众军官信心满满,倒是没有当成回事。
这些看在临清商会代表的眼中,宛如另一个世界,直到军议宣告结束军官们走开,林大头才擦擦头上的汗说:“张大人真是威武。”
“这么远赶过来,有什么事?”张元彪问道。
刘梦阳从怀中拿出书信,递到张元彪手中说道:“商会很担心大人的安危,毕竟这兵凶战危,让我和林掌柜来阵前劳军,带来这封书信给大人看。”
“有心了。”张元彪笑着接过书信,静静地坐在马扎上观看,看完后递给身边的陈浩南,笑着说:“各位的担心是对的,不止临清商会好奇为啥我非要带兵在此地坚守,按照现在的态势,引军退往罗山寨,那是一点风险也没有,可为啥我要带着这么多的弟兄来到这个险地坚守,还每日如流水一般的花出这么多的银子?”
刘梦阳和林大头都是不吭声,坐在那里听张元彪的后话。
“陈浩南,你给临清商会的二位简单说一下。”张元彪笑着对陈浩南说。
陈浩南也读完了书信,站起来严肃地说:“来此作战,我们临清军也是有过讨论,刚开始我也觉得风险太大,但是我临清军与其他的队伍不同,临清军的弟兄们那个跟建奴没有血海深仇?我们是为了灭亡后金而存在的,大人做的一切,无论是冶铁还是酿酒,都是为了消灭后金,还大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为此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这狗贼孔有德祸害山东大地,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这就必须杀光他们。”
冠冕堂皇的话欺骗小老百姓还行,这两个地主阶级的家伙听着都打哈哈,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出了很多的色彩,这一切张元彪看着好笑,真是两个演员。
“咳咳。”张元彪清清嗓子说:“除了陈浩南,都退下。”
一众的亲卫纷纷离开,霎时间大帐里只剩下了四人,张元彪看着陈浩南说:“小陈,那些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你跟两位掌柜说的别的,只是爱国或者报仇什么的,是打动不了他们的,你给他们说点我告诉你的。”
两个掌柜连忙摇头说:“忠君爱国,杀鞑子叛军,那都是顶好的事。”
陈浩南深吸一口气,大大方方地说:“我临清军是在此练军,为扩军作准备,区区数千叛军,还是不在我们的眼里,大人打算抓些俘虏,与东江军做笔交易,换些登莱的文官、武器、洋人技师或者直接抢叛军的钱财,大人已经料定这次叛乱不会取得胜利,在此呆着就是扼住叛军的喉咙,这么好的战争地点,还不是想着能不能在这边打几场仗获得升官的机会。这样说,二位能明白吗?”
说的这么直接,两个临清商会的观察员也吃惊了,这不是在赤果果地侮辱人嘛。还是说为了民族大义好,最少大家心理上能开心一些,但是他们也接受了这个说法,表示会把这个消息带回去,让临清商会的人安心。
商人会爱国?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