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彪计划中这个婚礼很是简单,在院子里摆上了几把凳子,因为张元彪和黄婉薇理论上都成了孤儿,没有家人,所以这结婚也只是走个过场,一大帮看热闹的汉子们哪个又不是如此?都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张望着,李国藩作为队伍中较为年长的人,他被张元彪认定为婚礼的总策划,主持婚礼的事也交给了他,受到极大鼓励的李国藩每天半夜就把他的辎重队拉扯出来搭建场地买菜备酒,还跟着分配到自己手下的临清城读书人学习怎么主持婚礼,李国藩深知这一次主持婚礼是多大的荣誉,苦苦练习了一天天,还在婚礼前夜把张元彪喊来演示了一遍流程,就得到了张元彪一阵的唏嘘。
“老李,你这么安排,这婚礼下来太费劲了。”张元彪看着那厚厚的流程说:“我和黄姑娘的婚事,一切从简就行,走一个程序,所以就是在军营里简单搞一搞,没必要这么麻烦,拜个天地就行了,主要还是要让大家吃好喝好,最好去临清城请个戏班子在军营外的空地上演上两天,大家都喜欢看这个。”
“可是大人,这是咱们临清军在此地的第一场婚事,大家这半年来颠沛流离,也需要一场主将的大婚来提振士气,若是搞得太简单了,下边的弟兄会觉得大人没钱了,影响大家的信心。”李国藩据理力争道:“所以婚礼要隆重一些。”
张元彪好奇地看着李国藩,也只能点点头答应,等李国藩走远了才骂道:“这李国藩折腾的东西,比去和鞑子打一架都费劲。”
大明崇祯三年六月十八日,张元彪在军营迎娶了黄家大小姐黄婉薇,本着一切从简的方针,只是小范围地邀请了临清千户所的现有和旧军官,把全军营的人都喊了过来,无论是军户还是匠户,在新婚当天都是酒肉管够,所以酒水和肉类准备了很多。
一大早就是成群结队的人来张元彪住所贺喜,较为富裕的老兵们找李国藩凑钱弄了二百两的银票当随礼,而新征募的军士们则是托人买来各种各样的糕饼点心送到院里,一堆一堆的军士和家属旧扛着桌椅在校场上支起来,然后就拉着家人一起到小院子中等着看拜天地。
等到了吉时,李国藩就开始发挥他的作用,一板一眼地开始操持这个婚礼,各种各样地程序走下来,张元彪直接就累到吐血,好在是坚持到了最后,夫妻二人被送到了洞房,张元彪就把人赶了出去插上门欣喜地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此刻的黄姑娘被盖子蒙着头,看不到自己的夫君,只是凭着感觉知道一个人在接近自己,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紧紧地砖柱自己的裙摆。
张元彪慢慢地坐在她的身边,伸手就去抱住黄姑娘的细腰上下其手,以往的男女大防统统不见,心中只剩下了一股邪火。
黄姑娘不知所措的任由张元彪毛手毛脚,因为此刻他已经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做这些事哪里还能分辨,只是低声说着:“官人官人,这还是大白天,一会还要出去敬酒,不可以呀大人。”
张元彪哈哈狞笑,就是不去掀开黄婉薇的盖头,直到把人扑倒在床上抱了大半天才松开,慢慢地掀开了盖头,就看到了一个红扑扑的小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娘子,怎么这么红着脸?”张元彪笑道:“不是发热了吧,我来摸摸。”
黄婉薇一把抓住张元彪的大手说:“郎君,不要这样,大白天的这样不行,一会你还要去倒酒,我晚上好好服侍你。”
说着这些话,黄婉薇的脸都垂了下去,越往后声音越低,直到完全听不出来说的啥。
“娘子不要害羞啊。”张元彪挣脱黄婉薇的双手继续向里边探索,说道:“这些天难为娘子了,今日夫君好好报答娘子。”
一大堆趴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的光棍汉子抓耳挠腮地想要破门而入,却无可奈何地听着墙根,李国藩虽然是较为持重,拿着军棍过来哄人,这些平日看见军棍就歇菜的军官和军士们此刻完全不畏惧,依然热情地听着张望着,闹出的动静让张元彪都不好意思再做些什么,只能狠狠的亲上一口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保住阵地的黄婉薇也赶紧起身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
张元彪拉开门的那一刻,王树正和几个军士叽里咕噜都滚了进来,一帮人尴尬地站起来就往外跑,还是被张元彪踢了几脚,一帮人就很扫兴地出去找自己的桌喝酒吃肉去了。
晚上的酒席是在军营外的空地上举行的,临清城的戏班子在台上表演着大家喜闻乐见的戏文,一帮光棍军汉一次又一次去点播《西厢记》,尤其是女主角出来唱相思之恋时下边的军汉欢呼声一片,大口大口的伏特加不要钱似地灌下去,直到后来戏班子也不唱别的了,就让人上去唱点情情爱爱的,有些闲钱的军汉们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铜钱,下雨似地扔到台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戏台子上,连上前敬酒的军士都少了很多,这一点让张元彪很是担心,把一边坐着吃菜的王树正喊来,大声喊道:“安排不喝酒的军士在戏台子下边候着,把那些喝完酒闹事的军汉都捆了带回去睡觉,可不能让人冲上戏台子祸害那些戏班子的女人。”
“放心吧大人。”王树正看着那边打成一团的军士说:“李国藩亲自带着人在那边候着,他的辎重队最能打的都在台下候着,谁要是想上去惹事就被抓住捆了。你看那边又捆了一个。”
张元彪站起身来看去,果然是几个军士想冲上去被人按倒在地,然后就被人捆了用担架抬回到营房的一角一扔,这天气炎热都不用盖被子就不管了,营房里有人拿着水壶给狂乱的军士喂点水,也就不管这些被捆缚的军士是哭是笑了。
张元彪看着热闹的戏台和热情似火的军士们,就和同桌的几个军官匆匆饮酒告辞回到小院,一边走一边还想着,以后得抓紧时间盖房子,让这些军士成家立业,否则万一看管不到位不知道会做出啥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