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元彪召开了高级军官会议,参会的人一到了张元彪新装修的签押房就被一幅巨大的临清地图所吸引,张元彪就背对着大门站在阴影中端详着这副有些实真的草绘地图,此刻张元彪在幻想着以后这里就成为一个指挥部,身边都是神色匆匆的参谋军官们收发着文件或则焦急地盯着地图。
“大人,这地图的纸不怎么结实啊。”王树正一边说一边用手拉扯拉扯,成功扯裂了一些边角。
“王树正你在干什么。”张元彪抱住王树正说道:“以后你离地图远点,这可是我花了一天时间才画出来的。啥纸能让你这么扯,快把手拿开。”
好不容易把王树正拉开,其余的军官们也围上来看,指指点点地说着这些地名,直到看够了张元彪才招呼他们入座。
这个桌子也是张元彪让木匠们专门打造的定制款,巨大的原木切片而成,再涂上桐油整的锃亮,张元彪坐在长条桌子的首位,其余的军官们分坐在长长的两侧,只是这帮人穿的啥都有,还个个都是坐没坐相胡乱扭动着看看桌子看看椅子。
“关门开会。”张元彪说完,门口的亲卫就关上门,如此一来屋里就黑了不少,只是在大家眼睛适应黑暗一点的时候,窗子传来的光正好打在张元彪的身上,这也是张元彪挪了好多次桌子才获取的好位置,这个时间的光打过来,比起“罗勃朗光”也不差多少,看起来仿佛周身都在神圣之中。这些军官都看呆了,两个眼就痴痴地看着张元彪。
“现在开会。”张元彪说:“今日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临清城里的财主们认识到了我们生产酒水和铁匠的事,今天上门来送些礼物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组织的大会,这大会就选在临清城外三里处的城南酒楼,那个地方昨天我骑马去看了看,在官道旁周围很是空旷,这些人是想把他们那商会的人都喊出来一起和我们谈,我想着咱们也不能示弱,后天就带过去游骑兵和两个个百人队的武装辎重兵,去那边搞个演习拉练,你们意下如何?”
“支持。”一众军官鼓掌说道。
“大人,这卫所大军随意调动,是等同于谋反。”李国藩弱弱地说:“咱们来出去人给他们吃下马威,万一他们告我们谋反该怎么办?”
一众军官听到谋反二字,各个都不再鼓掌,改为一脸狐疑地看着张元彪。
“李兄弟考虑的很周详,是有这个问题,我昨日已经写好了文书上交到卫所,说是咱们要送些酒水去卫所孝敬大人们,这伏特加名满临清,他们自然是欢喜得紧就允许了咱们的辎重兵前往城中送货,允许咱们派一些军士护送,陈浩南还带回来了文书,咱们卫所之间送点东西稀疏平常,这谋反就无从谈起啦。”张元彪笑道:“打算派出一个百人队的游骑兵和一个百人队的辎重兵负责送货,只是路过那城南酒楼埋锅造饭,顺带为四周的百姓展现一下官军杀敌的本领,只要不搞出人命,没事的。”
军官们听到这里就松了一口气,顿时鼓噪着要去会会这些商会头目。
“咱们现在辎重车有十辆,李国藩你准备二百坛伏特加每辆车都装一些,其余的就装咱们军士的辎重刀枪,王树正你们就点上五十个游骑兵跟着走,到那边表演一下射击啥的,李国藩你的辎重兵也要选出来一百个膀大腰圆的军士,提前备好木棍,要打起来不能吃亏。”张元彪说:“我还准备了一辆炊事车,这个炊事车就是给伙兵用来做饭的,上边有成套的锅碗瓢盆,一台车带着东西停到小河边就能给两百人做饭吃,这个很重要,明天也带上熟悉熟悉。”
“大人真是文曲星下凡。”王树正激动地说:“有了这炊事车,我们的将士们就能专心打仗了。”
“王树正你别这么说了,我都头大了。”张元彪叹气道:“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文曲星下凡了。”
“大人确实是文曲星下凡,咱们这一路上从北京到这边,若不是大人神机妙算,早就都死在路上了,我可是听人说了,那北京城外到处都是死尸,各个村寨都被人屠了又屠,就咱们一支活着回到了这边,还成了临清千户所的官军。”李国藩叹道:“我觉得大人真的是文曲星下凡,比起朝堂上的阁老也不差。”
一众军官纷纷彩虹屁纷纷涌来,张元彪也是苦笑不得,不过这个人崇拜是中华特色,多少英雄豪杰也是躲不过,与其让人处处质疑,这样便于开展工作也权且听着吧。
接下来就是布置任务,一众军官散会后就回到自己的军营开始分配人手,为明天的模拟行军作准备,一堆一堆的物资从仓库里搬出来,二百坛伏特加也被固定在四轮马车上,坛坛之间都塞入了麻布和蒲草进行格挡,十辆四轮马车每辆放了二十坛,余下的空间就是搁置盔甲刀枪和粮食,就连骡马吃的豆料也按照三天的份额准备,各种各样的物资就这样整齐地码在大车上,最后盖上一层厚厚的油布,辎重兵才松了一口气。
游骑兵们则是在反复联系行走队列,为了走的拉风,就二人一排,尽可能在路上拉出来长长的队伍吓唬人,至于那些火铳都被要求放在大车两侧的暗格中,众游骑兵就是排好队穿戴整齐空手前进,虽然是空手前进,但是弹药和和皮带上挂的东西还是叮当叮当很有意思,张元彪看了一会才想到这支队伍少了一些音乐。
“陈浩南。”张元彪对着身边的帅气青年道:“你去大义镇上找两个会吹笛子的少年来,我要交给他们一个曲子,这样我们的队伍在行军的时候就能有个音乐。”
“额。”陈浩南对于自己神奇的上官蹦出来啥话都是没有想法,只能惊愕地领命走开,去大义镇上寻找会吹笛子的少年人,至于为什么要找少年不找中年或者青年那是连问的好奇心都没有,他心里自己告诉自己,之所以去找少年肯定是因为少年的笛声可以有更好的效果吧。
“大人要找吹笛子的,还消得出去寻找?”李国藩神奇的出现在张元彪身后道。
张元彪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去,就是李国藩带着两个亲兵站在身后,他的亲兵也是走路不带声那种,三个人一脸殷切地看着张元彪。
“大人,这肖大宝是新招募的本地人。”李国藩道:“他以前在村里放牛,地主喜欢听笛子就让他跟着卖艺的学了学,闲暇时也吹了吹,还不错。”
“这是孙三郎的手下?”张元彪看了一会说:“看起来比之前更壮实了,在村里不错啊,怎么到城里来了当打手?”
“禀大人。”肖大宝抱拳说道:“本来在村里也不错,但是后来一家富户被盗,胥吏就带着衙役来抓贼,说是我的东家窝藏盗匪就治了罪抄家,我就跑到城里谋生了,这临清城不好吃饭,就跟着孙大哥一起在街面上吃百家饭了,要不是大人那日打醒了我,我还在街上浑浑噩噩的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