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老弟摸着下巴,继续说道:“你不要有误解,牲畜能够当做祭祀是一件很荣誉的事情,正因为它们重要,才用啊。你应该知道十王祸乱吧,共工撞坏天柱不周山后,顿时天崩地裂,乾坤倒转,日月共生,仿佛世界末日降临,那时十个【王】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觉得单凭颛顼的十二个生肖徒弟就能拯救世界吗?”
桃老弟刚说到这里,只见古桃树上突然显现一条蟒蛇,长约三米,每一片黑色鳞片的末端都发出淡蓝色的光,它沿着桃树树枝,悄无声息的靠近桃老弟。
这条蛇的举动桃老哥和桃老弟并没有察觉,只听桃老弟继续说道:“虽然关于十王之乱的具体内容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十一院院士光其实是‘黄帝’的后人,他们家族的使命就是和十二使徒一起世世代代守护【黄金罗盘】,因此也只有十二生肖可以借助神器的力量使用【圣印】。”
这时蛇已经爬到了离桃老弟最近的一根树枝上,马上就能挨到桃老弟的头,只见蛇吐着蛇信,快速的朝着桃老弟的后脑勺咬去,桃老哥赶紧一把推开桃老弟,可是因为用力过猛,加上桃老弟被推开后没有站稳,一下子坠入山谷。
桃老哥一看桃老弟被自己推了下去,心想不好,赶紧跟着跳了下去。
这时蟒蛇爬到悬崖边,低头向下看,当它看到天慈开启血盾抱住下坠的桃老弟时,满意的一笑,接着身体变成透明,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天慈抱着桃老弟在谷底站稳后,感觉桃老弟的身体软绵绵的,很轻盈,然后又看到桃老弟的脸颊红扑扑的,十分可爱。于是天慈就一直盯着桃老弟的眼睛看,看的出了神,心想:怎么感觉桃老弟的反应像个女孩子?
想到此处,天慈赶紧松开抱着桃老弟的手,然后使劲摇了摇脑袋,告诉自己,想想什么呢,竟然把自己的兄弟想成女孩子,简直是罪该万死!
天慈看了一眼谷底的环境,指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说道:“我之前和朋友来过谷底,咱们顺着这条小路就可以爬上去。”
桃老弟点点头,但刚要走,就发现自己的脚崴了。
天慈也看到了这一幕,说道:“都怪我,刚才推你的时候太用力,把你的脚崴了,我背你吧。”
“哼,我才不要你背。”桃老弟说完后拾起一根木棍,尝试的走了几步,虽然可以行动,但是速度十分缓慢。
天慈说道:“还是我背你吧,照你这样走下去,戌时肯定回不去。”
桃老弟一看地上人的影子,算算时间确实不早了,于是只好答应让天慈背。当天慈背起桃老弟的一瞬间,感觉两团酥软的胸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这时他明白了,桃老弟还真的是女孩子!
天慈一边走在小路上,一边说道:“桃老弟,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名字应该叫冰轩吧。”
冰轩一愣,天慈继续说道:“从你开始躲夜界春祭特使队伍,再到刚才你了解祭祀的顶级机密,说明你至少是大祭司身边的人;另外你的气法可以使桃树开花结果,这种能力动物系魂兽的非常人还有巫师的巫术是做不到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是拥有大祭司一族的植物系魂兽的非常人。”
“根据你的年纪判断,我一直以为你是大祭司的小儿子冰凌,但是就在刚才背上你之后才知道,你是大祭司唯一的女儿冰轩。”天慈分析的有理有据,原因很简单,因为香芷就是祭祀四大家族中的一支,天慈通过香芷了解很多祭祀坛的事情,而且冰轩也没有要刻意隐瞒天慈的意思,所以天慈猜到了。
冰轩笑道:“桃老哥果然聪明啊,那我也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名字应该叫天慈吧。”
天慈一听惊讶的赞叹道:“桃老弟,没想到你也很聪明啊,怪不得刚才故意说十二生肖的故事试探我。说说吧,你怎么推断出来的,是我说的哪句话还是哪个动作?难道是因为你看到我躲那个木头人?可是你又没有灵魂天赋,不可能闻的出那是九叔的分身啊……”
冰轩笑道:“桃老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根本听不懂,我之所以猜的到,是因为城主府和十一院方寸山军演的那几天,我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你的照片啊,当时你可是小英雄哦,大家都在夸你。”
天慈一听,苦笑了一声:“小英雄吗,呵呵。”
冰轩没有听出天慈的语气,继续说道:“是啊,好多人都在议论你,所以就连我这种脸盲的人,都记住你的样子了。后来听说你被十一院派到帝州白城的城主府供职,然后呢我春祭正好也在白城,所以我就想偷跑出来看看能不能遇到你。”
接着冰轩声音突然变低,害羞的说道:“结果巧的是第一天我就看到你了,而且你竟然和我穿一样的衣服,当时我正在十字路口看你,没想到你竟然撞上了我,更巧的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成了我的桃老哥。”
天慈突然停下脚步,沉重的说道:“如果说我是背叛了十一院,然后来到白城,你会信吗?”
“会,不过我也相信桃老哥一定事出有因。”
“那如果虽然不是我的原因,但也因我而起害死了一个我最敬爱的人,你觉得我还是好人吗?”
冰轩沉思了片刻,问道:“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他会原谅你吗?”
天慈眼中含着泪水,仰望天空,说道:“我想他肯定会的。”
冰轩又用手指着天慈的胸口,说道:“那个人死了,你这里会痛吗?”
天慈说道:“很痛!”
这时冰轩把自己的头靠在天慈的脑袋上,安慰道:“那桃老哥你就还是好人啊。”
天慈这时背着冰轩已经快要走出山谷,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一种温暖,一直以来都是他去安慰别人,给别人加油打气,逗别人开心,其实只有他心里清楚他自己才是最需要被温暖的那一个。
今天的此刻,天慈感受到了这种温暖,一种真真切切的温暖,冰轩头靠在他的头上,他能感觉到这个少女为了他也留下了泪水,那泪水轻轻的滴在他的脖子上,接着温暖的滴到了他的心中。
天慈长叹一口气,由衷的说道:“桃老弟,我要是和你一样傻那该多好啊。”
冰轩轻轻哼了一声:“桃老哥,你才傻呢。”
新白夜劫四十年春·二月初四戌时一刻,冰轩翻墙进入祭祀坛在白城的专用驿馆,刚跳进去,就看到玦站在自己的面前。玦(17岁)身穿红色金边法袍,面如白玉,皓齿红唇,一眼看去就有贵族的气质。
玦对着冰轩说道:“轩儿,你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冰轩说道:“我出逛街啊,今天出了点小意外,回来的晚了一些,祭祀导师没有发现吧?”
玦说道:“我替你搪塞过去了,先不说这个,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桃子是谁?”
冰轩生气的说道:“你竟然跟踪我!”
玦一看冰轩生气了,赶紧解释道:“我没有,我……我只是担心你,所以在房顶上等你回来。你偷跑出去也就算了,你还和外面的普通人接触,这样太胡闹了!你要是再跑出去,我就告诉你父亲。”
冰轩哼了一声,没有再看玦一眼,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说道:“玦,你要是敢告诉我父亲,我会讨厌你一辈子,还有,下辈子我也讨厌你。”
玦看到冰轩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呆呆的站在原地,眼角流下如同钻石一样晶莹剔透的固体的眼泪,眼泪在阳光和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接着掉落到地上,变成了一片片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