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擎!”
阿彦看到之后,悲痛地叫出声来,飞身去接。
阿擎的额头已经被血染红,一片青紫,伤口处还沾有青石板上的灰尘,俊朗的面容上一片狼狈。
把人小心放在地上,阿彦伸手将人扶着半坐起身,靠在自己的怀里。
看着阿擎额头都磕破了,阿彦的眼角滑下泪来,他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老者,声音隐含怒意:“我说过,我愿意承受所有的惩罚,所有的罪孽和污浊因我而起,与他无关,你为何还这般狠心!”
老者回首,看向跌落在石阶之上的两人,长眉皱起:“清净之地,何容你放肆!你!死不足惜!”
唇角还挂着血迹,阿彦的脸上却浮上几分嘲弄:“心魔已成,是我定性不足。师父已经说要废我修为,逐出师门……如果师父不放心,我愿入后山禁闭一生,永不再出。”
“你已不配。”
老者语调冰冷,说罢手一扬,就瞧见昏迷的阿擎浮了起来,慢慢离开阿彦的怀抱。
阿彦慌忙站起身来,不愿松手:“……师兄!”
“我会废去你的修为,你和阿擎的记忆我都会抹去!”老者冷声说道,“你我师徒一场,我也不愿伤你性命。”
“不要!师父不要抹掉我的记忆!”阿彦慌乱地站起身,伸手拉住已然要飘离自己的阿擎,往自己这边拉,哀求道,“师父,不要!”
似乎是太过害怕,在拂尘袭来之时,阿彦的眸中陡然升起怒意,他手掌一抓,直接将跌落在地的佩剑召到手里,直接拔剑迎上那柔如丝,却冰冷绝情的白色拂尘。
还没有触到拂尘,阿彦就感觉一股大力压上心窝,闷痛非常,他狠狠压下喉间的一口腥甜,心中暴戾之气陡然变盛,他手中长剑一挥,刺向老者。
他练武很有天赋,入门四年之后,他的师父察觉到他的戾气太盛,就不愿再教习他任何剑术,只是让他抄经打坐,平心静气。
他最是不喜抄抄写写,气得生了好几天的闷气。是师兄心疼他,常暗地里帮着他应付那些繁琐的抄抄写写,偶尔还会偷偷教他一两招。
阿彦敢保证自己这一招绝对可以逼退师父,然后他就有机会带着师兄逃开。
等师兄醒来,如果师兄愿意回师门,他也绝对不会阻拦,他只是不想……不想这么仓促就和他分开。一辈子都不能见面,被抹去记忆之后,他连个念想都没有,重新变得一无所有,所有的温暖和欢乐全都变成空白……
不,他不要!
剑刃刺破血肉的声音终于让陷入癫狂的阿彦回过神来,他看到剑刃刺入的地方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顺着剑刃一滴一滴往下掉落,一只修长的手抚上锋利的剑刃,阿擎想开口说话,一张口,鲜血却争先恐后地往外流,衣襟被血染的一片血红,无比的刺目……
“阿彦……”
轻咳几声,阿擎终于呢喃出这两个字,双腿一软,身子就要向后倒。
阿彦脸色煞白,双手发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