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时间到了,我们去下一个世界吧。”糖糖望着那还在痴痴地凝望着的人儿,提醒道:“再不走,天道就要发现了。”“罢了。”陌颜收回目光,“走吧。”
一阵眩晕后,陌颜睁开眼,还未有动作,便听见一到惊喜的声音,“娘娘醒了!娘娘醒了!”陌颜不动声色地接收着这具身体的记忆。
原身是威武大将军的嫡长女郑陌颜,因皇帝忌惮大将军势力,特将其嫡长女留在坤宁宫中,封为贤妃牵制大将军,皇帝本就忌惮,又如何会宠爱她,不过当一个摆设罢了,但该有的份例,赏赐也从未缺过。
近日,皇帝宠爱罗嫔,招人嫉妒,有人栽赃嫁祸,在御花园湖旁设计两人落水,让皇帝误以为原身推罗嫔下水,恰巧罗嫔有孕,于是更加坐实贤妃善妒,让皇帝有了削弱大将军权利的机会。原身被救出后晕倒,当即就被关了禁闭,宫人见风使舵,原身竟因为风寒活活熬死了,因此陌颜附身到她的身体。
接收完记忆,陌颜在宫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看向守在床边的人。此人是原身的心腹宫女绛寒,也是原身唯一信任的人,陌颜接过她递来的茶水,目光触及她眼底的担忧,将茶水呷了一口,说到:“本宫无事,你们都退下吧。绛寒,你留下。”“是。”
待众人退下后,陌颜看向绛寒,说:“绛寒,本宫昏迷这段时日,可有什么要事发生?”绛寒一愣,躲着陌颜的目光回道:“娘娘,除了您被皇上处罚半年禁闭外,其余并无什么要紧事。”
陌颜神色一凝:“绛寒,你知道,本宫不喜欺瞒之人。”“是,娘娘。”绛寒一福身,道:“皇上升了罗嫔的位分,她现在是罗充仪。”
“哦?看来皇上对她可真是喜欢得紧呐,一个孩子让她跳了三级。”
“娘娘。”绛寒迟疑着说:“大将军被革职了,因为贪污军饷,还有您害罗充仪小产的事。”
“哼,父亲怎会贪污军饷,后宫之事不祸及朝廷。爹爹终是树大招风,惹人忌惮啊。绛寒,你退下吧,容本宫想想。”
“是。”
待陌颜一个人待着时,糖糖飞出来了,陌颜问到:“糖糖,这次的愿望是什么?”糖糖在陌颜身边飞了一圈,说到:“主人,原身的愿望是保护好家人,让她的表哥有一个好的姻缘,不要再执着于她。”
“唔。竟然不是找出害她的凶手。原身的家人本来的结局是什么?”
“革职后被流放,在途中被人尽数杀死。她的表哥死前都未娶妻。”
“知道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了这禁闭。根据原身的回忆,她似乎从未被宠幸过。”陌颜思索着。
糖糖见陌颜陷入思考,便化为一道流光汇进陌颜的身体里。
陌颜下床,在床前踱步,呢喃着:“表哥么?”忽地,陌颜提高声音“绛寒。”绛寒立刻就进了内间,看见陌颜只着里衣时,便将旁边的外衣披在陌颜身上,口中道:“娘娘,有何吩咐?”
陌颜拢了拢外衣,吩咐道:“拿纸笔来。”绛寒拿了纸笔,问:“娘娘这是……”陌颜动作不停,说道:“本宫即刻修书两封,研磨。”
过了一会儿,陌颜待墨迹完全干透后,将其收好,慎重地将两封书信交给绛寒,道“你拿着本宫的腰牌,想办法将这两封信送出去,一封送给郑大人(原身表哥),一封送给皇上。”
“是,奴婢定不负娘娘所托。”绛寒从陌颜神色中知晓这两封信的重要性,将这两封信妥善地藏在衣服内后,告退了。
绛寒走后,糖糖飞出来,好奇地问:“主人,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陌颜狡黠一笑,道:“秘密。”
中秋佳节,坤宁宫内。
陌颜百无聊赖地看着书,绛寒在一旁伺候,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绛寒抬起头,看向来人,微微颔首:“李公公。”只见李公公脸上堆着笑,道:“贤妃娘娘安好,奴才是来传旨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贤妃郑氏,贤良淑德。值中秋佳节,念其有思过之心,特赦其禁闭。钦此。”
陌颜跪地拜谢:“臣妾叩谢皇上隆恩。”李公公连忙说:“娘娘请起,奴才还要回去给皇上复命呐。”陌颜起身,绛寒连忙将一个荷包塞给李公公。陌颜笑着说:“小小心意,公公不要推辞。”李公公暗暗掂量了一下重量,心中想到:到是个有眼力见的主儿,以后还得好生对待才是。
李公公走后,坤宁宫上下无不叩拜陌颜,直呼恭喜娘娘。陌颜慵懒地坐在坤宁宫主殿内特设的座椅上,绛寒在一旁奉茶,陌颜凤眸微眯,红唇微启:“本宫有幸得皇上赦免,日后,坤宁宫上下,荣辱一体,若有犯上背叛者——”陌颜说到这儿,故意延长声音,扫视众人,再次开口:“本宫会让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若衷于坤宁宫,本宫可以保证,你们的日子,不会比任何宫中的人差。绛寒,赏。”说罢,宫人们无不跪地表衷心,接过绛寒发给他们的赏银。陌颜起身朝内室走去,手臂微摆:“都下去吧。”绛寒紧随其后,服侍陌颜。
陌颜坐在榻上,手中摆弄着金厢倒垂莲簪,问道:“绛寒,刚才他们的神情,可看清楚了?”
“娘娘,赎奴婢愚钝。奴婢只观安歌神色镇定,其余奴才皆有些许紧张之意。”绛寒一边观察着陌颜的神情,一边说到:“安歌此前在福宁宫服侍舒太妃,后来因为舒太妃病重,太后以舒太妃需要静养为由,将福宁宫中的奴才们遣散一半,恰巧娘娘在这时进宫,由此安歌被分到了娘娘您身边。”
陌颜拧开金厢倒垂莲簪的簪身,意料之中地发现了一张纸条,她将纸条拿出来,拧好簪子,对绛寒说:“你认得这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