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悦香客栈里寻问了上官诺在住在哪间客房里,就独自一人上了楼。今天她虽带了水如出来,但她并没有允许她跟着上楼,反而让她在马车上等着。自从在上官雄身上证实了一些事之后,她对水如多多少少的有了些顾忌。
虽在这半年的接触中,知道她不会害自己,但之前呢,她无法只相信她的片面之词。而也就在最近她的一些言辞闪烁,心思飘忽更让她心底的疑问扩到了最大。上官雄,不,现在她该叫他爹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上官蜀绣是承认了他的,而根据他的说话,水如并不是自小就跟在她娘的身边的,而是在她娘死后的某一天突然出现说是要还救命之恩的。
上官蜀绣想笑,还救命之恩,那为什么不在人还活着的时候还,反而人一不在就出现了。总之水如的出现太过蹊跷,这告诉上官蜀绣这其中必有阴谋。不管水如是谁派到她身边的,但她冒不起那个险,不能让她知道她的哥哥上官诺还活着。
“有人吗?”心里明知道有人在里面,但她必须要喊喊。在门外敲了很久也没有人应,一个想法突兀地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心惊地推开门,脚步急躁地跨进。
幸好,幸好她担心的那个人只是躺在床上睡着了。
步伐小心地前进,小声地端过一张矮凳坐在床边。
怎么会有两个人张的这般的相像呢,就连睡觉的深情跟姿势都一模一样。
都喜欢一手平放一侧,一手放在腹部上,眉毛紧皱就好像白日里不高兴的都带到了梦里发泄,但那嘴角却上扬着,与眉头形成两个极致地反差。
倾过身子手抚上那紧皱地眉头。以前易诺睡觉的时候,她都会在他的面前做各种幼稚的表情,还天真的思想里以为那样他的梦里就会是笑容,眉也会慢慢地松张开来,但是没有,一次也没有,后来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用手可以抚平,她试了也有效果。所以在她那二十年的岁月里,有十年她每到深夜都会悄悄地起身,只为抚平他额头上的皱纹。而为了守护这个唯一属于她的特权,她任性的从不允许他在过夜,哪怕只是一夜,她都会以死相胁,或者整晚整晚的不睡,直到他保证再也不会在外过夜她才睡觉。而十年里,她二十岁,易诺二十八岁,从未在外过夜。她为这个结果很高兴。但是易诺永远不会知道,她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而她亦从没有打算要告诉他原因。诺,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你是否已经知道那个我所坚持的答案了?
上官蜀绣承认,从刚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把上官诺看成了易诺。
“诺,你现在还好吗?”抚着上官诺的眉头,“没有我在身边,你紧皱地眉又会有谁为你抚平。”
“你要好好的,你要每天记得想我,睡觉的时候要盖好被子,空调不要开的太低。”
“我过的很好,所以你也要过的很好,不可以让我担心,不要总是坐在电脑前,不要总是看文件忘记吃饭休息。”
她小声的呢喃,一句一句带着哭腔,放在上官诺脸上方的手向触碰到他,却又怕惊醒了他连看着都会成痴人说梦。
上官蜀绣推门进来的时候,因为焦急门并没有关好,商权离从那未掩好的门缝中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把上官蜀绣说的话听在了耳里,放进了心里。他震惊上官蜀绣说的话,他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他知道床上躺的人就是上官诺,但他却也知道上官蜀绣一定是透过上官诺而在看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一定不会是邪,也一定会是与上官诺长的很像,才会让理智的她失了平常的语调,哽咽如泣。那个他到底是谁,或者说,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真不敢想下去,毕竟小时候上官诺对上官秀儿很好的。
“你说你永远只会是我的哥哥,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待,现在你如愿了吗?我想没有我烦着你,你的身边一定会是美女如云的吧。诺,请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请允许我为你放纵这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情意。”慢慢地靠近上官诺的脸,现在在上官蜀绣的眼里,眼前的只是易诺不是任何人。她每靠近一分,嘴里都叫着‘诺’这个字。
商权离在外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里。只要,只要看着上官蜀绣不停下来,他就大有闯进去的架势。
绣丫头,这怎么可以,他是你哥哥啊。
事实,商权离想错了。上官蜀绣只是靠近,却并没有轻吻上官诺的脸,只是伸手撩开散在他脸上的发丝。“哥哥,醒醒。秀儿来看你了。”
在最后一刻,在快要亲到上官诺的脸的那一刻,上官蜀绣幡然醒悟。她该死的要干什么。
“唔,小艾。”上官诺嘟喃一句,抓住上官蜀绣拍他脸的手,在怀里噌了蹭。
上官蜀绣笑出声,看来把她当蜀艾了,她可是听这家客栈的掌柜说了,在前几天他们大吵了一架,蜀艾还在楼梯口哭了很久。明明想人家,干嘛还要赶人走呢?
“哥哥再不醒,妹妹就要在你的脸上画乌龟了哦。”她脑海里记得,上官秀儿好像以前还真干过这样的事。
猛然睁开眼,看着眼前靓丽的容貌,这是……
上官诺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是秀儿。”在那似熟悉的轮廓中,他不确定的问。
“不然哥哥希望我是谁?”真是个傻哥哥,连自己的妹妹也不认得了。
一听上官蜀绣承认,上官诺简直从床上跳起,把上官蜀绣紧紧地抱在怀里。“你吓死哥哥了。”
眨眨眼,双手在半空中抬抬放放,最后还是抱住了他的腰,“哥哥坏死了,生病也不吃药,一点也不乖。”
“秀儿,秀儿你没有事太好了。不要害怕,哥哥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妹妹一根汗毛。痛不痛,有没有哪里受伤。”上下把上官蜀绣扫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地痕迹,他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