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皇贵妃上官绣儿被御刺,却在最后紧要时刻为上蜀国生下一太子,一公主,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三个月后,凤邪殿潜入刺客,随后凤邪殿又失火,皇贵妃至今未找到。
当年上蜀国百姓知道原来他们的皇贵妃就是那风华绝代、一举一动都是倾国倾城,却又不是如妲己般祸国殃民。
谁都知道绣月善良,又聪明又美丽,又洁身自好。
若说她是人,更有人愿意称她为仙子,当年桃花林那惊鸿一瞥,又何止震撼了眼球。只是如今沧海桑田,时间如水,流逝着关于她的传说,人们只好在心里为她祈福。
一道又一道的军令从蜀邪殿里八百里加急传到蜀墨边境。而谁又知道这关键的时候,墨阳国的皇上——须眸已带着上官蜀绣、郭宓、明翼等悄悄地潜入了上蜀国只为上官蜀绣一句想看桃花节,便出现了在这危险的地方。
在这敏感时期,若是被朝中重臣发现,那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想而知,抓住他,墨阳国群龙无首,要攻破轻而易举。
从两年前上蜀国、墨阳国、海挚国就大小战争无数。但凡各国的高级将领都心里清楚,三国现在如火的局势完全是因为一个女人,只是所有人都没有点破而已。
烽烟已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家不再像家,国不再像国。
黄沙染血,萧条之气漫延在边城。
两年争战,谁胜谁负天下皆不知。
最后的筹码会落谁之手,谁也无从知晓,若干年后,他们若知道他们今天作的决定是另一种结局,他们还会这样信誓旦旦以争战天下,牺牲百姓为筹码吗?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了,若世人都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他们也不会这样的选择了吧。
“蜀绣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须眸从身后把上官蜀绣圈在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细细低语。
上官蜀绣身子颤了一下,想挣脱奈何须眸的力气太大,她只能无力的开口道:“诺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总是这句话,你别忘了你是谁的未婚妻。”须眸气愤的不停地摇晃她,双手狠狠地掐入了她的手臂里,却毫无所觉。
“疼,诺弄疼我了。”上官蜀绣手臂上传来火热的疼,本能的驱使她挣开他的束缚。
“疼,你也知道疼吗?”手未放,却也减少了力度,看着她的披肩因为他的摇晃而裸露出洁白,光滑的肩,却又因为他,让那毫无暇疵的肩上,有着深深的指甲印,有的已青紫一片,有的甚至还渗出点点血丝,愧疚心疼在心里漫延滋生,迫使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添舐那被他伤害的肩膀。
吻落在肩上,吻去那指甲的的痕迹。
上官蜀绣身体僵直,脸苍白一片,手臂因为须眸的吻而麻麻的。
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这句话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不知提醒她的到底是什么。
猛然地推开须眸,惊恐的看着他,害怕地后退一步,喃喃出语。
“不该这样,那要怎样。恩。你在害怕对吗?害怕我。恩,说啊”看着她露出害怕的表情,心痛了下,身体却紧逼于她,把她逼到桌前,退无可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没……没有。”上官蜀绣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抬头后,看见须眸那冰冷嗜血的暗红的眸她就害怕了,所以又低下了头。
“而且我说过不要叫我诺,我不是你口中的诺,你可以叫我夭夭,可以叫我眸,唯不准你叫诺,你记不住是不是。”须眸凶狠怒瞪,他真想撬开她的脑袋,觊觎她的思想,看看她脑海里把他当成其他男子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过总有点可以让他高兴,至少她口里叫的那个名字不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这总有点可以让他宽慰的事了。
“可是,可是……”上官蜀绣低着头,为什么不准她叫,“可是你明明是诺,为什么不可以叫?”
这一刻,须眸感觉从未有过的无奈,他怎么就滩上了这么个女人了呢。她的眼里甚至心里都是别人的影子,可他偏偏就很稀罕。
该怎么说,该怎么告诉他,难道要说你不根本就不是爱我,而我也根本就不爱你?可是她口中叫了三年的名字,她明明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却始终坚持着。
诺,她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的,但模糊的知道,这个名字是她以另一种方式在思念某一个人。她很清楚,她不想伤害这个从始至终被她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的霸道男人,她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他伤害了她,而她却对他产生了愧疚。所以她只能保持缄地默地低下头,紧咬嘴唇,就是不开口。
“那好,我允许你叫,那么我们明天就回去,就成亲。说啊,怎么不说,你怎么不点头。”用力抬起她的下巴,不等她开口,他的吻已经压了下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似惩罚,似占有的在她的唇里,攻城掠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勾起她的舌与他共舞,狂热却又不失温柔。
直到两人气息紊乱,才放开,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把嘴唇描绘了一个遍,手摸擦过被上官蜀绣咬破的地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蜀绣好好休息。明天让宓陪你逛逛。后天我们就回去。现在这个局势我们不宜久留于此。我先走了。”说罢,须眸撩开上官蜀绣额前的头发,印上一吻,留下发愣的上官蜀绣,大笑的离开了,显然心情很不错。
“唉……真是妖孽啊!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肯定是被他的媚惑住了。”上官蜀绣摇头叹息。
进了自己的房间,须眸手指按了按自己额头突突跳的眉头。
只是他门还没有关紧,就被人给推按压在门板上,“公子,为什么不准我出去。”趴在须眸的胸膛上,娇嗲的声音,让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若想被你哥哥抓回去,你可以出去,本座不会拦着。”毫不怜惜地推开瘫软在他身上的娇躯,坐下。
“说好可以一辈子跟着你的,为什么还要把我推开。”她跟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她又何尝不知道,不准她走出去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只要上官蜀绣在,她就只能被关在房内,而也只有上官蜀绣不在的时候,她才能出去透透气。
“你好像自动忽略了一句话,本座让你跟着,是以奴的身份跟着的,并是本座的女人。你若再敢擅闯本座的房间,以后你都没有必要出现在本座眼前了。现在给本座立马滚出去。”厉声怒喝,从进门从未给过一个正眼。
她未动,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不要让本座重复第二遍。”
看着窗外嘻嚷的街道,她坐在桌前,盯着某一处,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脑海里有些似曾相似的画面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就像……就像微风吹过,明明有怀念的感觉却也是再也抓不住的了。
只是想法一过,她突然间就提笔拿过纸张写下了《葬花魂》,脑海里闪过桃花纷飞的片段,她却只记得那句‘以后再告诉你’她要告诉谁什么,那个人又是谁,是诺?还是须眸?又或者是别的人,第六感告诉她,那个人是她生命里最重要之人,可她为什么忘了他,她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啊!
泪在上官蜀绣没有察觉时已划落,掉在了墨汁善未干透的宣纸上。
一阵风吹过,纸被吹起,挣脱了束缚,飘出了窗外。
当快要落地时,却又被风吹起,吹起又落下,快落时却又被吹起,反反复复,在这仿佛在这浩翰的宇宙中寻找着某个懂它之人。
“爹爹这是什么。”三月忍不住好玩地锨开了轿的窗帘,却又在下一刻,一张纸贴在了她的脸上,一声惊呼,立即惹的乔装打扮的侍卫一阵紧张。
“怎么了。”蜀邪阳睁开闭目眼神的眼睛,看着三月手上递过来的纸,眉皱的紧紧的。
“爹爹,战儿念给您听——‘葬花魂’”
“哇,是谁要葬花的魂,花有魂吗?”三月发挥她好奇宝宝不懂就问的好习惯,这是爹爹告诉她的。
“笨三月这是比喻而已。你不准再打断我,等哥哥念完了问。三月要听话,乖啊!”战儿摸摸三月的头,又接着念了下去:“花谢花飞满天……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战儿还未念完,就被蜀邪阳的眼神吓的说不出话了,看着向自己缓缓伸出的手,“爹……爹爹,你…你怎么了,战儿,今天很乖的,三月也很乖的。”
“纸拿来。”沉着脸说道,若聪明,又或者是蜀清默跟商权离在场绝对听的出他话语中的颤抖,手更是哆嗦的从战儿手中抢过。
蜀邪阳扫过最后几句话,心狂跳不已,是兴奋也亦是愤怒的。
他还记得,当年她对他说的那句话,她说‘以后再告诉你’那这张纸,是不是……可是为什么这三年来却不给过他任何消息。
看着纸上晕开的一滴滴泪花,心疼痛不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是泪,而不是水,只是他的感觉告诉他这绝对是泪。
手抚过纸上的每个字,仿佛在抚摸她那细腻、温柔,恬雅的脸。
迅速地掀开轿帘,看着某一处笑的邪肆,催促着赶车的萝:“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