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在哪?我睡着了?要醒过来,我不该睡着的,我好像在干什么来着?不能睡着,得醒醒……”
“唔……哇啊啊啊!”刚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在往下掉,然后就随着嘭的一声落地。
“我去。”
在短暂的恍惚后这人开始缓过神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我慢慢起身,头还有点晕。
“嗯,我是罗子虚,理工男一枚,我记得我是在作死玩高空跳伞来着……诶?这是哪?”
已经清醒过来的我朝四周看了看——这是片色调昏暗的世界,自己似乎是在山上,能见度不高,到处都是阴冷却不让我厌恶的气息……
似乎发觉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那双半透明的手,嘴角习惯性一抽:“我这还真的把自己作死了啊,所以这里是阴间?不对啊,按理说不是应该排着队去轮回吗?这哪啊!?”某灵的思绪没由来地在阴风中凌乱着。
在迷茫状态下呆坐了一会,我还是决定不能干坐着,总得想点办法。
例如,起身走走。总会有地方是我该去的吧?但走着走着,又不由得动起了歪点子。
“或者我可以祈祷一下试试?毕竟这种鬼地方都存在,神仙什么的应该也是有的吧?
那么问题就来了,那我该向谁祈祷呢…
我对这方面又不熟,只记得向各路神仙祈祷都是要道具的,可我这什么道具都没有啊,这可怎么弄?难不成喊个天灵灵什么的?
唉,有没有个专业一点的?
嗯……想到了!”
自言自语间已经是停下了脚步,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双手合十:“伟大的主啊,请引导我前行……”装地有模有样地做了个祈祷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不过毫无变化起码可以说明这是在东方的地盘上,应该,不会有这么个上帝吧。
就算有,我既不是祂的信徒,也不在所谓“祂的地盘”上,会不会理我都是个问题,反而要是被三清之类的听见,我估计就真的没了,毕竟他们的地盘上出现了一个叛徒……
算了,继续走吧,反正本来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或者说现在应该希望什么事都没有才好。
“唉,死后生活开始了,真是来得突然。把自己作了一波没想到居然真的给坐死了。
哈,不过自己作死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反正都是绝症,遗嘱也写好了,保险不知道拿不拿得到手,虽然不是我的手。唉啊,好像没什么遗憾吧。”
我一边回忆着生前各种事,一边走着,不对,是飘着。
朝着山下的方向飘了一阵,总算是在半山腰的位置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近去看了看,是个池子,里面都是淡金的液体。旁边还有块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字是……头好晕,不看了不看了。
视线转回了这池子,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馊主意:这池子里的有点像是好东西啊,不过我要不要下去泡一泡呢,万一这玩意对我有害怎么办,但没准这是好东西呢……
选择困难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在某人还在纠结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他背后靠了过去,而且丝毫没让他察觉,然后,这身影拔出以极快的速度拔剑劈了下去,从脖子开始往下几乎劈成两半。
“?”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人就失去了意识。灵体前倾,在消散前倒进了那个池子里。
而偷袭者动作略显卡顿地收剑,和刚才拔剑的动作成鲜明对比。同时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斩杀……闯入……”什么的,然后以同样机械的动作离开。就好像是刚好经过这里顺便解决敌人一个落单的巡逻兵。
这里又恢复了寂静。好像是。
“我去,好痛,发生了什么啊?我好像,忘了什么……诶?我怎么就在这池子里了?自己下来的?不记得了,算了不想了,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吧。这头这么疼怕不是出事了哦。”
不知过了多久,某人揉着自己的额头从已经变得澄清透明的池水里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想摸一摸身上的伤口,但是并没有摸到什么“伤口”,反而发现自己作为个灵体好像更凝实了一点,甚至长出了脚。
“应该是泡澡的好处吧,虽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来的,不过这池子里的果然是好东西,那头疼应该是副作用,嗯,是药三分毒嘛”
在检查了自己一下但没找出什么问题,给自己的遭遇下了个似乎很有道理的结论后,我决定先离开这里。辨识出下山的方向,朝着山下的走去。
下了山,意外地发现这鬼地方竟然还有条小路,也懒得细究为什么会有路,就抱着“沿着路走总会有终点”的心态走了下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是看见了一个奈何桥?……那是奈何桥?!怎么残破成这个样子?简直像百十年无人问津的木头桥一样。而且也没有故事里都会有的孟婆在,要不是牌子那上面写着“奈何桥”这三个字的话我都不信这是奈何桥。
话说那三个字我不应该看得懂啊,为什么我会认得?泡澡的好处?这样么说的话,那个池子旁的石碑上好像也是这样的字,嗯……我想不起来了……早知道就拼着头晕多看看了。
如果说那个是奈何桥的话,旁边那个古朴的石墩怕不是三生石哦,居然都碎成这样了,这里怕不是发生过什么……
算了算了,小命要紧,别纠结这些无关的,现在就过桥吧。诶不对,我好像就在另一端的样子,走近了才发现这边几个似乎是六道轮回的洞口。应该是。这样我就不用喝孟婆汤了?好像本来就不用,毕竟连孟婆都没有。
走近那几个洞口,我终于开始认真考虑转世的事:本以为要走流程喝个孟婆汤就不用我自己管了,谁知道还有这档子事?又要我做选择,真烦。
天人道在内的那几个看上去有损坏,选这些怕不是会出事。居然刚刚好人道是完好的,其他几个也没去考虑过,就它了……反正我本来也这么打算的,做天人估计很难啊,普通过完一生多好,不过指不定在什么奇怪的世界里出生,可能性别都……想什么呢,准备开始了!
不过就算一直给自己没心没肺地鼓气,但走到了洞口又开始犹豫了,毕竟跳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都不好说。
心里强行安慰自己一波——我没喝孟婆汤所以可以带着记忆,都死了转世还能带记忆走(应该),不亏!一定不亏!
强行说服自己后,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后,深吸,走起,我跳!
混沌,一片混沌的感觉,简直就像三天没睡,好不容易睡一觉却被人半中间叫起来写论文。这感觉简直差极了,什么都不知道,经历过却不记得,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一切连本能都依靠不了。
隆冬腊月,在一处城镇内。“哇!”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紧张许久的李家大院迎来了热闹:“生了!夫人生了!老爷,是个公子!快去看看吧”产婆小跑着出来对着焦急地来回踱步的李家家主李乾说道。
作为当事人,李乾哪里还等得下去,当即进屋:“来来来,夫人,让我看看咱的三少爷。”
“你看看你,家主都当这么多年了也没稳重点。这孩子都出生了,名字你还没想好?”刚生完孩子的李夫人十分虚弱,但不妨碍她给李家主一个幽怨带嫌弃的眼神。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我这就想好了”李乾像是没看到那眼神似的,走近前来把孩子抱起。看着孩子熟睡的样子,和夫人一样,脸上笑得很开心。
“好了,你可得好好休息,身子可不能累着了,我就先出去了”李乾轻轻地放下孩子,对着夫人小声说道。
“嗯,好。倒是你赶紧取名,这都拖了多久了。”李夫人回以无奈的叹息。
送走了产婆,安排好了各种事之后,李乾走出房子,来到院落内,此时已经亥时过半,夜色已深,漫天的星光洒在刚安静下来的李家大院内。
“呵”李乾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不少
“还是得赶紧想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啊,确实拖有点久了,不然又得被云儿数落好久。唉,还不知道该叫什么好”
李夫人的全名叫唐云秀,因为总是被夫人说“云儿云儿”地叫很好,但不像个家主的样子,所以李乾也只好在私下没人才这么叫了
李乾抬起头,面朝着撒下的星光开始了深深的思索
“云?也是啊,今天天挺好的,没什么云,这样的满天繁星也不多见啊”想着想着,被星光吸引的李乾不由得走神了
“星光?星光照耀,倒不如就叫星耀吧。对,就叫星耀了,李星耀,不错嘛。”
“云儿,云儿,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李星耀吧!怎么样?”李乾兴冲冲地回到夫人的房间里,向老婆问道。
唐云秀盯着他好一会,然后默默的叹了口气。
“额……夫人,怎么了?”
“唉,也罢,就知道你还是取不出个好名字来。就叫星耀吧,也不错了。”唐云秀很是无奈地说道。
……
“欧阳启辉,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不就下赢我几局棋嘛,用不用这么兴奋?”在另一处大院的凉亭内,一男子正在向那被称为欧阳启辉的人问道。
“下棋赢你不过轻而易举,我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激动。我是在看今天的星象,有点特别。”那人回应道。
“喂,我堂堂诸葛正平好歹也是下棋好手,你是在看不起我吗?来单挑打架啊?”正平显得很不服气。
“没空。我还要再看看这星象。”
“行行行,那就明天,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星象怎么了,你可很少这样子啊。我个外行可看不出什么来,就觉得又多又亮,特别好看而已。”
“就是特别亮啊。”启辉叹了口气“有些还有偏位,未来一段时间变数恐怕不少,还不好说是福是祸。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在……算了,也可能是我数术不精,多想了。”
启辉摇了摇头,转而对正平说:“时候确实不早了,你是客人,没休息好可是我个做主人的招待不周,万一你我明天单挑下棋,让你找到下不过我的借口就不好了”说着,已是往休息处的楼阁走去。
“变数吗……”诸葛正平没再去和他搭话,哪怕知道明天揍不了那神棍一顿。他还在原地,像欧阳启辉刚才一样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