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灯被打开了。
王寅怀里抱着个空酒瓶看着地毯上丢着的各种零食袋子,拍了拍脸以为看花了眼,眼睛一闭,再一睁,摇摇头,还是没变化,惊呼:“闹鬼了?”
电视开着,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古装苦情剧,正放着末尾曲,听着像拉二胡锯桌腿一样刺耳,王寅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脖子,抽出一只手抚着脖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心里又一咯噔,电视怎么也开着。
屁股下软绵绵的,怪舒服,他惬意的扭了扭屁股,这多亏他这几年攒了些小钱,买了个制功还算不错的藤条椅。
……
!!!!
???
不对啊,藤条椅怎么是软的呢?
王寅挪开屁股,睁着发酸的眼睛看着身下,心里还想着没铺过什么大气的垫子啊,怎么这么软。
哦,原来是一个女的趴在上面睡觉呢,难怪。
王寅抹着略带睡意的脸痴痴一笑,随后拿起见底的酒瓶放在嘴边使劲倒了倒。
过了几分钟,王寅猛的惊起。
!!!!!
女的?
贝柯是他的租客,对面A大的学生,好不容易找了份兼职在他这租了个房子,这个月却不幸被辞退了,辞退的理由简单低调:上班迟到下班早退,公司有食堂管午饭,一吃就是一个小时,还只挑肉吃,不开你开谁?
王寅拍了拍还在冒汗的额头,酒精就是容易麻痹神经,愣了足有五分钟才想起来,这丫头没钱交房租了,在门口可怜巴巴的抱着一堆零食求他收留她,他怎么可能会被这些零食打动,之所以让贝柯进门,还不是因为那张老周的演唱会门票。
追星害人啊。
王寅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吵醒了熟睡的贝柯,扬着头晃了晃乱糟糟的发型,打着哈欠看着身前一脸懵逼的王寅,起身拍着还没醒过来的脸:“大叔回来啦?”
熟练的从桌角下拿过两只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温水,递给王寅一杯,自个儿一口气喝了下去,眨着眼睛见惊魂未定的王寅,“大叔怎么了?”
“没事,遇到了一只鬼。”王寅不敢抬头看贝柯,贝柯也没注意她现在的形象,邋里邋遢就不说了,肩带都露出来了一半,这成何体统。
王寅大她十岁,三十出头,正所谓子承父业,干起了包租公的行业,顺风顺水,伸伸手就有人给他钱。
“哦。”贝柯认真的点了几下脑袋,放下杯子伸着懒腰大摇大摆走进了“她”的房间。
原本是王寅堆杂货的房间,贝柯来了就收拾出来,成了她的房间,四面墙上贴满了老周的海报,床底放着两只毛茸茸的拖鞋跟一双小白鞋,粉色的床单,粉色的被子,整个屋子都是粉色格调。
“大叔,帮我关下门。”
贝柯的懒在学院也是出了名的,包括表白都是让闺蜜代替,情书懒得写,直接百度搜了几个,让闺蜜去了打印店打印了一份,各位可能不知道当时那位学长收到贝柯情书的那场景,惊慌失措?不是,满脸兴奋?也不是。
大写的惊呆了。
“自己关。”王寅愤愤起身撂下这句话也回了屋子,房东起码的尊严也是要有的,屋门紧闭着,王寅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听到了贝柯懒散的走路声,“大叔怎么可以这么傲娇。”
其实在某些方面贝柯还是很勤快的,就比如刚才朦胧间接了个闺蜜的电话,听到那头说明天竟然要开学,她便急忙起身收拾了起来,梳妆镜前一会儿一套衣服,精挑细选一个多小时,选了最开始的第一套,小白裙,红色条纹织针衫。
想想明天就又可以见到学长了,又开心了起来,伸着脚丫子在床上来回晃荡,直到王寅轻手敲了敲门说:“小丫头,动静小点。”
她才适可而止,不服的大声反驳了一句:“怪不得大叔你找不到对象。”
带着耳机也不知门外说了些什么,嘀嘀咕咕好几分钟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