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来到了这蓊郁竹宫。
瞿清对素雯说,雯儿,此地凶险,你紧扯哥哥的衣角,让我来做你的屏障,你若出了一点差池,哥哥定会悔恨不已。
素雯答到,雯儿自会小心,哥哥也应万分小心才是。
之后,他们二人十分谨慎地向这天南涯的深处走去。
“哥哥,快俯身低头”雯儿大喊。
瞿清急忙俯下身去,一片竹叶似飞剑般擦着瞿清的丝发穿过了。
“是竹叶剑,雯儿,快靠近我,使用出《秋叶志》中的招数防身”瞿清大叫。
他们二人分别拿出各自的桑梓剑哥秋叶剑。瞿清牵着素雯的手四处移动,躲避着这纷纷而下的秋叶剑。
瞿清说,雯儿,前方竹叶更加密集,你紧跟我身后,万万不能伤了你自己。
素雯说,哥哥雯儿怎么能让哥哥一人危险,雯儿会一直陪着哥哥。
说罢,素雯一个优雅的转身来到瞿清左侧,瞿清趁势揽住雯儿的腰肢,她们二人一起出剑,击落了数十片竹叶,罢了,素雯一个后翻身来到瞿清身后,与瞿清背靠背地望着四周。在素雯转身的过程中,雯儿的丝丝秀发擦过瞿清的脸庞,那种发丝的清香和肌肤相触的憧憬让瞿清心中激荡起了一阵涟漪。
但并未多想,又有一大波竹叶剑似饿狼般蜂拥而至,飞快射来。
瞿清对素雯说,雯儿,这竹叶剑连绵不断,我们如此抵挡不是办法,我们不能一直待在此处了,且向前去吧!
他们二人就这样边挡边走,就在二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前方一个涯洞出现在他们面前。洞口有一个石碑,碑上刻着“天寒洞”三个大字。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是有时候这条路会是一个更大的深渊。
天南涯天寒洞
瞿清和素雯二人为了躲避这不绝的竹叶剑被迫进入到了这天寒洞中。
二人进入后发现这洞中的景象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此洞洞口十分狭小,可洞中却十分幽长,渺无边际,洞中有一内河贯穿,河上面是五颜六色的溶石,可谓壮美非常。
二人正沉醉之时,洞口处突然有了不小的动静。瞿清和素雯清楚的看到有六只竹叶剑生生的嵌入到洞口旁边的石头上,不一会儿,无数的竹叶剑跟风似的飞了过来,它们并没有射入洞口,竹叶剑在洞口相互折叠。须臾,整个洞口便被封了起来。不过,此时的天寒洞在五颜六色的溶石的映射下,显得更加虚无和美丽。
没了出口,无法,她们二人只能漫无目的的一直向前走。
这个天寒洞的确是一个十分震撼美丽的神话般的地方。溶石的映射使这个地方充满了神秘和仙气。
他们往前走突然传来了雯儿的叫声,哥哥,你快看墙上,墙上面有画。
瞿清连忙向墙上望去,果不其然,墙上画满了人物刻像。
素雯问,哥哥,墙上画的这些东西是什么呢?
瞿清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墙上的东西画的好像都是一些人物,它应该是在讲述着一些故事吧。
他们二人一直往前走着,边走边看,突然素雯问瞿清,哥哥,你看这副画是不是很熟悉?
瞿清回答,这副?万音会?
素雯点了点头。
不错,他们看到的正是万音会中的场景。一个十分美丽的人在万音台前弹奏着伯牙琴,她就是上官洛了,从眉宇之间,欧阳尚可以认出她就是自己的母亲。因为虽然欧阳尚没有见过这位母亲,但父亲也就是梦帝的书房一直挂着母亲的画像。不必多讲,旁边那位吹笛子的少年便是陌离了。
素雯又问,哥哥,看着这满墙的壁画,我想它所代表的内容便是浮生堂的历史了,那么画这些画的人一定知道浮生堂的来历甚至哥哥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也会知道,所以,哥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出去找到那位老者,因为他很可能就是画下这些壁画的人。
瞿清说,步村,雯儿,看来我们要尽快走出这天寒洞了。
不过他们二人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天寒洞,无“寒”怎么对得起这个名字呢?
很快他们二人便发现他们二人愈往前走,这洞中的温度便越低。不一会儿,温度便到达了他二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瞿清说,雯儿,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出口了,否则我们会冻死在这里的,会更加危险。
素雯:嗯,哥哥,我们加快步伐吧!
可他们错了,这天寒洞自建立之初便没有出口,他们愈往前走,这寒意就愈是浓重,愈往前走,这无助感就愈是浓重。终于素雯坚持不住了,她的脚步慢了下来,瞿清立刻发觉到了这一点,他说“雯儿,不要再往前走了,快坐下休息一下。”。说罢,瞿清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了雯儿的身上。
素雯开口说,哥哥,你要穿上你的衣服,雯儿自己能够挺得住。
“傻瓜,少说这话吧,你看你的小脸冻的已有些绯红了,少说些话,相信我一定能够将你带出这天寒洞。”
雯儿的情况比瞿清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这时瞿清紧握住颖儿的手。
情到深处会忘记一切。
此时瞿清不欧阳尚眼中与心中只有一个名字,那便是慕容佳颖。
“颖儿,快坚持住!坚持住!”
欧阳尚此时果断地将慕容佳颖揽入自己的怀里。
“哥哥,不必担心,颖儿能够坚持住。”慕容佳颖此时已经十分虚弱了。
欧阳尚此时将颖儿抱得更加紧了,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失去她。
可有时千万次的呼喊也抵不上颖儿紧闭的双眼和欧阳尚那未及说出口的爱恋。
慕容佳颖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欧阳尚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看着颖儿那双他曾十分爱慕的双眼说,“傻妹妹,为什么天下人都知我喜欢你,但你却不知道呢?”
欧阳尚的双眼此时也愈发沉重了,就在这时,他们头顶正上方出现了光亮,有光亮的地方超市洞外。可这山洞据荒凉十分高,欧阳尚原本的轻功有可能出去,但如今他太虚弱了,功力已远远达不到那个高度。
外面下雪了,雪花从上方的光亮处落去这天寒洞中。
这雪花比欧阳尚见过的任何一粒都要洁白,都要硕大。雪花一粒一粒地落到欧阳尚的发丝之间,也落到慕容佳颖的发丝之间,落到欧阳尚的脸上,也落到慕容佳颖的脸庞。欧阳尚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艰难起身,他轻轻地帮颖儿整理起面前的那一缕乱发,它好似静海宫中他未来得及整理的那缕。他轻柔地看着颖儿的脸,他又轻轻地吟唱着他不是多少次偷偷吟唱的诗文“潇潇雨下思伊人…潇潇雨下思伊人…潇潇雨下思伊人…”
欧阳尚彻底崩溃了,他看着颖儿苍白的脸和那苍白的唇额。他起身捧起颖儿的脸,像捧着一颗星辰般。他吻了她,先吻了她的唇,接着又吻了她的额。当他的唇和她的唇接触的那一刹那,雪下的更大了。
这是一场祭奠,祭奠一场未说出口地爱情。
他思她,念她,想她,爱她,可这一切在雪花面前是多么无助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