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奶水?小青儿,本王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拉下去重责!”杜御熙可不会被她忽悠了,这种朝政之事,他自有主断,这女娃懂什么!
“王上,饶过他们吧,大老远的跑来考试不容易,白花了银子还要丢脑袋,您要以德服人……”杜雨青自身难保,可还是挣扎的喊道。
杜御熙冷着脸,毫不留情的说道:“把他们押下去,明日行刑。”
“王上,我晚上……”杜雨青情急之下,张口就要说晚上伺候他,看看行不。
可是杜御熙又是一拍桌子,站起身打断她的话:“你不用等到晚上,现在就杖刑。”
这个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说出让两个侯爷和这些大人都笑掉大牙的话吗?难不成还想逼着他把这里听到她胡言乱语的人都杀光?
“王上息怒,这……小青儿年纪尚幼,只是不懂规矩而已,杖责就免了吧,看她身体单薄,二十棍下来,怎么受得住?”花绣锦站起身,走到杜雨青的身边,笑眯眯的给她求情。
“受不受得住,本王知道,锦侯不必多语。”杜御熙眯起眼睛,对花绣锦的求情更加不悦。
“王上若是责罚,温寒愿代受。”一边一直默默相看的温寒,突然站起身,说道。
别人不知道这个小侍童是杜雨青,可两个侯爷心里清楚着,不管杜御熙是要真打还是假打,他们都要装装样子,哪能让王上杖责了王后娘娘。
“一个小侍童而已,两位侯爷倒是怜惜的很啊。”杜御熙眯起了眼眸,冷酷无情的说道,“不过是杖责而已,竟然能拉动两位侯爷求情,果真……是个祸害。”
花绣锦听见王上这么一说,低下头,颇为怜悯的看了眼小丫头,他可不是故意惹龙颜大怒,不过要是真罚,他也会为她默哀下。
最好王上一怒之下把她罚死,这样他会每年去给她烧纸的。
温寒抿紧唇,与花绣锦幸灾乐祸的眼神不同,他依旧是冰寒如水,可是多了几丝真的怜悯。
“还愣着干嘛?拉下去杖责!”杜御熙果然在公事上,冷酷绝情,说一不二。
“王上……”温寒见侍卫真将杜雨青拖下去,还要求情。
“温侯今日先回府,明日还要南下彻查此案,到时候舟车劳顿,会很辛苦。”杜御熙转脸打断温寒的话,冷冷说道。
“王上息怒,这侍童看起来年幼无知,罚他半年俸禄罢了,臣以为,杖责太……”
“锦侯北上,处理韩泽渠的旱灾。”杜御熙冷着脸,给花绣锦下了一个苦差事。
果然惹谁都行,就是不能惹暴君啊!
不然随便丢个小鞋给你穿,准保让你爬着走。
外面传来稚嫩的尖叫声,杜雨青恨死这个暴君了,她仗义执言,又没说错,可是居然给她杖刑。
虽然她获恩准,不用扒裤子打屁股,但还是又痛又气。
只是这一次杖责和第一次相比,显然手下留情了。
也许是鉴于她现在的身份,杖刑手都被叮嘱过,看上去每一杖下去,拍打在臀肉上都响亮无比,稚嫩的嗓音也喊得凄厉万分,可其实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而已。
二十杖,一点也没打折,杜雨青凄惨的趴在长椅上,臀上隐隐的渗出血丝来。
虽然手下留情,可还是痛的不能动。
她哼哼唧唧有气无力的看见明黄色的衣袍走到自己的面前,男人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滋味如何?”
“好……好得很!”她现在只剩下嘴巴还是硬的,杜雨青恨死这个阴冷狠毒的暴君,早上的时候,还以为他也会有温柔和善的一面,谁知现在立刻被打的死去活来。
“还敢嘴硬!”杜御熙有些恼怒的将她从长椅上提起来,像是捉着一只小鸡般的轻松,“本王在临走之前,对你说过什么?不得惹麻烦,不得参与朝政,你非但没有把本王的话放在心里,还阴奉阳违,实在可恶!”
“你是暴君!”屁股被打烂了,谁还会有好心情,杜雨青含着眼泪,恨恨的说道。
“看来是杖刑手留私了,让你还有力气顶撞本王。”杜御熙被她顶撞的黑眸一暗,将她扔在长凳上,对一边站立着的杖刑手说道,“继续打。”
“王上留情。”温寒冰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只是一个侍童而已……”
“只是侍童而已,打死也就打死了,不是吗?”杜御熙反问。
“王上,天色不早,还是先回宫吧。”花绣锦看见小丫头屁股都快出血了,终于善心大发的再次劝道。
杜御熙眼眸冷光流转,终于转过身:“摆驾回宫。”
杜雨青被扔到华美的车中,她只能是趴着的姿势,因为屁股烂了,根本不能碰。
从这里到王宫,要三炷香的时间,一路上虽然不怎么颠簸,可杜雨青还是疼的不时发出呻吟。
杜御熙一直保持着可怕的沉默,仿佛他是一个散发着巨大能量的危险旋涡,让人不敢接近。
杜雨青的脸上还有泪痕,她来了这里以后,似乎把一生的泪水都流完了。
以前在野外生存训练时候,面对毒蛇和狼,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天才研究院小组,还曾磨练他们的意志和精神,把她孤零零的从飞机上丢在无人的荒岛,挨过了半个月,那么漫长孤单艰苦的环境,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都能活的有滋有味,一个人对着荒岛找乐子,可见心性多么乐观。
可是在这里,她一点都忍受不了,虽然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比起荒岛,她宁愿过着鲁滨孙的日子。
杜御熙听着趴在一边的少女,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终于伸手,将她捞到自己的腿上,将她沾上丝丝血迹的长裤褪去,浓眉皱了起来。
让她不听话,给自己捣乱,这些杖责手还算聪明,没有真把这丫头往死里打,否则他们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疼……”被他脱掉长裤的时候,杜雨青抽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知道疼?”杜御熙看见她里面的短裤上氤氲出的血,眉头拧的更紧。
“……”杜雨青不想和他说话,她不过是给那群人求个情而已,他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这个暴君还是没把自己当成家人,否则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么打自己。
十四五岁的少女,格外的敏感和要面子,所以杜雨青更恨他了。
“以后休想让本王再带你出来。”查看完她的伤口,杜御熙随便将她的衣袍挡住臀部,掀起帘子,对外面喊道:“绿影。”
立刻,一个眉眼温和的清俊侍卫出现在帘边,含笑伸手,掌心托着一个药瓶,似是知道王上的心思:“王上,红萼。”
杜御熙伸手接过瓶子,红萼是最上等镇痛止血消肿去疤的药物,他今日对杜雨青不过是小惩大诫,当着花绣锦和温寒的面,更不愿让他们看见自己徇私,现在看见那粉臀上鲜血斑斑的杖伤,他莫名的有些心紧。
“以后你求我,我也不跟你出去!”杜雨青现在也剩下一张嘴巴能硬气点,只是她太痛了,说话有气无力。
“啪”!
一掌拍在她受伤的臀上,杜御熙眉眼染上薄薄的怒气:“你还敢顶嘴!”
他的王权不容任何人挑战,即便是王后,也不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抵触他。
“唔……”杜雨青疼的差点晕死过去,下意识的张口就咬住杜御熙的大腿。
如同野兽的本能反应,你弄疼我了,我也要反咬你一口!
“放肆!”杜御熙又怒又惊,她还真是战斗力旺盛啊!
若是他刚才也本能的运功抵抗,这丫头满嘴牙齿肯定掉光光。
杜雨青发现自己咬不动,他的肌肉绷紧,只能啃着一层皮,所以也就悻悻的松开嘴,喘了喘气,放弃做这样的无用功。
但是屁股上又被重重的打了一掌,杜雨青掉下泪来,大叫:“杜御熙,你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英雄……”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臀上传来一阵钝痛,又怒又气又疼之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外面的侍卫纷纷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却交换着兴味的眼神。
哈,他们高高在上的王,也是孤单至极的王,似乎一成不变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起来,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