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记着我说的话,若你敢违了誓言,我们慕府上上下下都饶不了你!”
爹爹又板起了脸。
“是。”风继淮微微颔首,领着我上了马车。
隔着纱幔,我听到娘亲叹了口气道,“夭儿,终究还是长大了……”
马车开始了行进,车厢内只有我们两个人。
“哎。”
我拿左侧肩膀撞撞他,他偏头看我。
“你究竟答应了我爹爹了什么啊?听他说来,你还起了誓?”
“是啊。”风继淮手不老实的摸着我的鬓发,我躲了几下没躲过去,也就翻了个白眼随他了。
“誓言为何,你以后会知道的。”
“不过,我可以保证。”
“我,风继淮,这一生都不会违背这个誓言。”
他说的极郑重,手绕过我的肩轻轻往他那边一揽,将我拥入怀中。
我一眼望进了他的眼底,那里泛着灼灼的光,似要将我灼烧融化似的。我看了他很久,悄悄咽了口口水,气氛有些微妙,甚至还有些暧昧。
良久,他突然笑出了声。
“竟然这么乖的让我抱着,果然‘对付’你只能下套啊!”
“你!”
我这才意识到我被耍了。
那之后,我们的气氛缓和了很多。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点儿心理压力也没有。当然,如果他回府后没有因为对海味过敏而发烧就更好了。
现在的日子过得我不由疑惑,这和娘亲姐姐编织给我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图景不太一样啊?
于是闲的没事我就爱琢磨琢磨,但风继淮总能懂得我的小心思,只要我摆出想思考的样子,他就变戏法般的拿出好多好吃!
所以,即使有时候我并不准备思考,也还是会故意摆个样子。
不过唯一需要在意的还是腰上新增的一层肥膘,我捏着肉肉长吁短叹,心里忧伤的情绪不由冒了尖。可每次风继淮的美食出现的都很是及时,直接将我的忧伤种子扼杀在了摇篮里。不知不觉中,我在王府无忧无虑的过了月余。转眼,中秋将至。
在煊炀王朝,中秋佳节等日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并皇亲都要入宫赴宴。我提前半月就开始准备了,其实本不必如此麻烦。
但在王府的日子太过乐呵,加之风继淮也惯着我,我竟没有接应过任何一个小宴的请帖亦或是什么人的拜贴,此番竟是我婚后在人前的第一次亮相。
用禅初的话说,就是人靠衣装,我的名声在外早早都狂坏了,自然要靠衣装撑。
对此,我很是不以为意。
但无奈在于,禅初奉的是娘亲的令,便也只得随她捣鼓。
最后,终于敲定了一款华美有之贵丽有之妩媚有之低调有之……的紫色宫裙。
赴宴当晚,看着我款款走出,风继淮的眼光好像亮了亮。
一路上他都拉着我的手,直至入了座才在我的“严词厉色”下松了手,时不时“委屈”的转头看我。
大姐的气色好像好了很多,皇上的目光也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比以前冷冷淡淡的氛围好了不少,颇有恩爱夫妻之感。
我们与爹爹娘亲的位置隔得有些距离,说话是不要想了,但我端了杯酒找他们遥遥相敬。他们笑着饮尽了自己的杯中之物。
宴上丝竹乱耳,歌舞升平。我只一心一意的将头埋在案牍间……吃饭。
宴饮过半,大姐与皇上先行离开,给浮躁的公子少年们留够了玩乐场所。
有风继淮在旁边,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一众与我交好的世家子弟谈笑酣饮。那群没良心的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将话题扯到了我身上,一群人悄咪咪的向这边偷偷张望。
突然有一人离群而出跑了过来,上来就拉住了我的袖子。
“慕余蓁!慕余蓁!快过来!他们说你坏话呢!”
这个毛毛躁躁的锦衣小公子,是刑部尚书之子蔺亏,与我最交好的两位公子哥之一。我们“煊炀三霸”的老三。
我终于是再也坐不住了,天知道压抑天性究竟有多难。
可是兴致冲冲迈步之际,衣袖上传来了阻力。
是风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