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淮安王!”
我在众人行礼这时间内,终于拿捏出来了一个乖巧的表情,转身看向了那个让莫子筠、蔺亏神色言行大变的人。
“风继淮~”
他脸色冷冷的,我大叹不妙。
“刚才有人闹事,慕……淮安王妃是路过打抱不平!”
他脸色变好了。
“淮安王妃不愧为淮安王妃,定是在王爷身边耳濡目染!豪意!豪意!”
他拢了拢我的披风,“走吧,外面下雨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嘴角好像扬了一下,随即就被他压了下来。
懒得顾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我被他拉着出了门去。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可这天气却还是阴晴不定的,明明来时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空气中都流淌着阵阵闷风,现在那些个人却是都作鸟兽而四散了。
雨水噼里啪啦的自天而降砸在地上,突然一片红影罩在了我的头顶。
他牵着我的手,一步步下了台阶。
“风继淮,你这个人怎么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呀?”我可是不相信方才那两人笨拙的演技能将他瞒过去。
他高我好多,不得不低头看我。
“你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但是你是我的淮安王妃,你和他们走太近了,我不舒服。”
他那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我,我甚至想不出来可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样的一双眼睛。我在里面清晰的看到了我的影子。
只有我一个人。
砰……砰……
心脏里好像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我隔着雨雾看他,有些晃了眼。
唇上落下一片温软,他温暖宽厚的手掌拢住了我微微发颤的指尖,将我往他那处带了带……
噼啪……噼啪……
雨点敲在伞面上的声音,和着哪个楼子里伶女咿咿呀呀的唱曲声灌进我的耳朵里。眼前尽是雨伞那妖娆妩媚的红。
迟来的醉意。
更令人迷晕……
“夭儿,该起身了。带你去户部尚书的生辰宴转一圈。”
我推开那张在我脖颈间喷洒热气的嘴,半睡半醒的唔哝道,“不起,我还没睡醒……才不去……”
“等等!”我猛的掀开被子坐起来,睡虫被赶跑了一半,“谁家的生辰宴?你再说一遍!”
风继淮理这衣襟,扫了我一眼,“户部尚书匡堰的生辰宴,别告诉我你不想去。”
我嘿嘿干笑两声,抓着他的袖子摇了摇,“你果然知道啊,就知道瞒不过咱们英明神武的淮安王~”
我麻利的爬了起来,在禅初拿来的衣裙里挑挑拣拣。
“哎,你看这个怎么样?”
我手上提着我最招摇的一件衣裙问他。
他眸子划过一丝兴味,点了点头。
……
我们收拾的神清气爽去到匡府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小半刻了,只是那门房见得马车上的徽印就跌跌撞撞的往里冲去。
片刻的那匡堰就急急迎了出来,一身枣红色的袍子紧紧的裹着他身上的肥肉。肥肉随着他的跑动一颠再颠,几乎要撑破了袍子。
辣眼睛。
我抽着眼角侧头,想用风继淮涤荡一下眼睛。
好巧不巧,同样是一身枣红,可是两厢对比就真真是天差地别。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见、见过淮安王,见过、淮安王妃……”
他吭哧吭哧的喘着气,像极了某个肥头大耳的动物。
但终究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还是没错的,对着他那张堆满笑意肥肉的大脸,风继淮淡定道,“宴会已经开始了吧,真是对不住。”
但我费劲千辛万苦也没在他脸上搜寻出一点愧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