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内晃晃悠悠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头发花白,随意的披散在周围,让赵明庭不得不怀疑这头发里会不会还藏着虱子。
老头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酒葫芦,一张嘴满口的酒气,很明显之前众人所闻到的酒气就是从老头身上散发出来的。
“呦,这不是小青池跟小花鸢回来了嘛。”
看到青池一行人,老头先是打了个招呼,正因为打的这下招呼,差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是左边晃了三步,右边抖了两抖,才堪堪将身形稳住。
看得一旁的药灵和赵明庭也是哈哈大笑,赵明庭转身对花鸢和青池二人说道。
“想不到你们这里看院子的老头儿都这么别具一格啊!”
花鸢和青池两人却是一脸的惶恐,花鸢还拼命冲着赵明庭眨了眨眼睛。
“花鸢你怎么了?眼里进沙子了?”
赵明庭看着二人的表情,却是充满了不解,反倒是一旁的药灵想到了什么,慌忙扯了扯赵明庭的衣袖。
扑通!
再看青池和花鸢两人已经齐齐跪在了地上。
“徒弟和花鸢携新生弟子拜见师傅!”
“师傅?哪有什么师傅。不就一个看门的老头儿嘛!”说着赵明庭看了看身后,发现药灵不知什么时候也跪了下去。
赵明庭看着下跪的三人,又看了看面前站都站不稳的老头,又看了看下跪的三人,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先前得罪师傅,还请师傅恕罪!”说着将头扣在了地上,抬都不敢抬。
老头儿脚步轻飘地走到赵明庭的身边,伸手去拍打赵明庭的肩膀,一下却拍了个空。
不过这次却没有人敢再发出半分笑声,好家伙,得罪自己师傅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老头儿一下没拍到,当下是直起了身子,哈哈哈地大笑不止,随后又重重的在赵明庭的肩膀上拍了三下。
“小青池,小花鸢你们辛苦了,都起来吧,我们这就去进行拜师仪式。”
说着先是打了个哈欠,随即转身先是走了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然后没有第三步。
扑通!
这次没有人跪下,而是有人倒了,倒了的正是刚才的醉酒老头,也就是赵明庭等人的师傅。
此时老爷子正面朝下,躺在地上那是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老爷子这不会是出事了吧,抱有这样的想法赵明庭打算摸上去一看究竟。
可刚走上两步,一阵悠扬婉转的鼾声就传来过来,感情这老爷子是酒喝多了,在这打困觉呢。
不对啊,这前一秒还精神抖擞的说召开什么拜师仪式,怎么后一秒说躺下就躺下了?
青池跟花鸢早已是见怪不怪,两人先是告知赵明庭二人,师傅生**荡惯了,行事像来不按章法。随即也是匆匆将师傅给抬到客房休息去了。
赵明庭内心则是泛起了嘀咕,这么不靠谱的师傅,自己在这不就是浪费时间嘛。
不久青池又回到院子中,让赵明庭二人先去挑选自己的房间,然后在房间歇息就好,至于拜师仪式青池只是说让赵明庭做好半夜起床的准备,随即便是带着二人去挑选房间去了。
别看这庭院破破烂烂,但是房间还真是众多,除去炼丹房,讲经室,中央大殿之外,东西厢房都各有十数间大小不等的房间。
“由于师傅收徒规矩严苛,本门弟子数量有限,院中空置房间尚多,所以二位可以自由选择。如果二位拜入其他师傅门下,那么就要搬入另建的集体宿舍。哪比得上我们的清凉小单间清净,这也算是跟着师傅的福利,你们说是吧。”
“我看肯定是师傅他老人家脾气古怪,行事毫无章法,所以收不到徒弟才对吧。”
赵明庭却是毫不避讳,说的青池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在药灵拉着赵明庭去逐一挑选房间去了,才缓解了尴尬。
二人最终选择了两间相毗邻的房间,不过由于年久失修屋顶大都残缺了几片瓦,墙上也破了几个洞,就连门都掉了半扇。屋内更是不用提了,只有一张木桌,一张板凳,一张石砌的床榻,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要非要找点什么,那就是还有厚厚的积尘,都是新房的赠品
就这还是二人挑了半天才找到的“精品房”。其他的房间更是不堪入目。
选定房间之后二人就对房间进行了全面的大扫除然后就开始了装修机会,最起码要先把漏光的地方给补上不是。
一忙就是忙到了夜里,期间花鸢送来了一些吃食,并特意叮嘱二人要早些歇息。
而赵明庭二人只把这当成是客套话,吃过之后依旧加班加点的在修缮着自己的房屋。
又是一阵的敲敲打打,洗洗涮涮,才是让两间屋子起码具备了住人的条件。
长时间的长途跋涉,加上大半天的体力劳动,让赵明庭也是觉得有些疲惫,当下沾着床就睡着了。
赵明庭睡下大概一个时辰,突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发现是青池在自己身边。
“青池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师傅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师傅让召集弟子进行拜师仪式啊。”
此时,赵明庭终于明白了为何白天青池和花鸢二人反复说让早点休息的真正含义了。
感情这老爷子还是个夜猫子啊,你自己夜猫子就夜猫子呗,还强迫别人跟你一起半夜亢奋这要搁在二十一世纪十足的一个精神病啊。
牢骚归牢骚,该去还得去。二人叫上药灵一起前往中心大殿。
天朗气清,月明星密,加上青云宗位于群山之巅,柔和的月光随着夜间晚风习习撒在石板路上。
阿嚏!
就算月色再美,意境再佳,赵明庭也不忘在心里发着自己的牢骚,但是奇怪的是,自己每发一句牢骚,就会跟上一个喷嚏。
从西厢房到大殿,总共没有几步路,赵明庭却已经打了三十三个喷嚏,可见赵明庭的牢骚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