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妖王指着她道:“你……你……蛛妖王,你这是违反规则!”生气地站了起来,整了整银色衣袍。
蛛妖王格格一笑,妖娆之极,道:“小银乌,我可不当妖主。”
乌妖王一愣,道:“那你……”蛛妖王不等他问完,已经道:“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一个宝宝,若让我知道……”顿了顿,似嗔似笑道:“我一定好好对待,他是男的我也爱,是女的我也爱,爱的死去活来。”又是格格娇笑,道:“你说是不是?”声音听的人身体酥麻。
乌妖王却感觉极为恐怖,心头跳了跳,做贼心虚想:“莫非她发现了?试她一试。”道:“你说这个干么?”
蛛妖王道:“因为有好心妖说会帮忙,如果让他当妖主,会在一年内替我找到凶手。我一开始觉得一年太长,不过他这么英俊,我们相处个一年培养感情也是很好。”
乌妖王问:“你说的是谁?”
蛛妖王白皙如玉的手抬起,向上一指,道:“他呀。”只见从琉璃树顶飞下一只虫子,飞到近处,化为一人,模样果然英俊,孤高出尘,此时对他一笑,也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像美丽的冰花,听他道:“我相信,你会奉我为主。”
乌妖王叫道:“你这话真好笑!二打一吗?”说完一声冷笑。
他声线冰冷,道:“因为你是妖界除了妖主和我以外,最聪明的妖。”
蛛妖王插话:“那我呢?”那个“呢”字拉长了尾音,如同靠在他身上一般。
他声线未变,就连情绪也没一丝一毫波动,说道:“中上,实在不行,你可以将前面比你聪明的都杀了,你当第一。”
蛛妖王眉梢眼角带着俏,靠近他,白皙的手拂上他肩膀,整个身体挨了过去,道:“我怎么舍得呢?”说着脸也凑了过去。
明明情势藏危,乌妖王却看得身体有些热,但见那男人煞风景向左跨了一步,离开她后说出更煞风景的话:“发情可以去找公蛛。”
乌妖王心叫:“分明是诱惑啊,你什么眼神!不过蛛妖王还是不碰为妙。”毕竟妖尽皆知,大凡蛛妖王的伴侣,都被蛛妖王给吃了。
蛛妖王一声叹息,声音魅惑:“真是不懂风情的男人。”她看上的,就没有拿不下的,包括这一个。
他还是一派清冷,道:“我们要谈事,以你中上的脑袋应该不会留下吧。”
“哼!”蛛妖王扭腰走到乌妖王身边,向乌妖王耳中吹了口热气,乌妖王一个激灵,不可控制的热血沸腾,蛛妖王一笑,看向那个冷静的男人,道:“他这样才是该有的反应。”临走时,轻托乌妖王的脸,道:“想要,可以来找我哦。”说着已经伴着一阵香风飞走了。飞下妖巅,蛛妖王瞳孔放大,只见妖巅的下半段已经完全消失,下方形成一个巨坑,之前的绵延青山已化为土,巨坑直连天边,她挑好方向一直飞,飞了八千万里,才看到巨坑边缘,而这并非尽头,土地还在龟裂……忽然很庆幸、很庆幸她家离得远。
乌妖王耳中回荡着最后一句话,克制下来:“我可不想死。”摸着喉结假咳了咳,感觉声音应该不会沙哑了,说道:“你要和我谈什么?”
男子道:“谈一些你不喜欢却感兴趣的话,在决定杀我之前,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说着走到石桌旁,坐于妖主曾经坐的石凳之上,抬手比了个“请”。
这如同主人的姿态使乌妖王心下气闷,但也还是坐了过去,道:“我倒要听听你想说什么!”
男子道:“你不知道的是什么,我便说什么,你知道的,算了,好像也要说一下,从……你从下方上来开始吧。”说着话,抬手一变,石桌凭空多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散发出桃花香。
乌妖王心想:“隔空取物!这也没什么……”才想到这,心头猛然一跳,想到爆炸的恐怖,不禁又想:“这物是从多远取过来的?”
男子拿起那杯桃花茶,喝了一口,道:“储物袋的,你别想歪。”
乌妖王对茶兴趣不大,也不纠结口味,道:“我没想歪。”看了眼茶,担心有问题,没喝。
男子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提前上来的。”
乌妖王道:“这是当然,无需说明。”心道:“我倒好奇你和蛛妖王怎么会一起上来?”
男子道:“你也许不知道,我们上来的时间,是在消息之前。”
乌妖王一惊,明白过来:“是你们放出的消息!是你们设的局!是了,只有这样才说的通,你们不可能逃过众妖王属下眼线,甚至最早得到消息的妖王,也许已经来过,若遇到你们……”乌妖王说到这里笑了起来,道:“应该是凶多吉少吧。”
男子答:“不错,蛛妖王多了一些口粮。”
乌妖王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我不喜欢也不感兴趣。”
男子又喝了口茶,道:“何必心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至少……在没死之前。”放下茶杯,道:“你可以想想,你是怎么上来的。”
乌妖王一想,微微一惊,道:“蜗妖王是你安排的!”联想到一个更加吃惊的答案,实在不愿相信,喃喃:“不!这不可能!”
男子道:“事实摆在眼前,你的心……害怕相信么?乌妖王,你真是妖界第三聪明的妖。”
乌妖王还是不愿信,这个真相太过可怕,道:“证明……”一个深呼吸,道:“证明……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安排,你在控局,怎么肯定光妖王的冒充?暗妖王的反攻?那么多妖王的走向,甚至是……死亡,将无数妖王,一网打尽,整个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
男子一笑,笑容还是清寒,道:“看来你有兴趣听了,而且开始喜欢上这个话题。”
乌妖王听言心中发冷,感觉自己遇到的对手,实在可怕,如果他能证明……想到这里打住了念头。
男子道:“按之前所言,蜗妖王为什么送你上来,无冤无仇,他的确没什么动机害你,在对手这一条,他反而有害你动机,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动机帮你呢?搭上自己的命,帮一个……没什么交情的妖王?”
乌妖王道:“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他是你的……属下,他姗姗来迟,应该是不想来死,如果他不来,你又找谁帮我?引发最后的动乱?”
男子低头一笑,这一次倒是带了一分真心,说道:“乌妖王,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会站在我面前,仅仅是因运气好,他的确不想来,所以……我提前给了他一个储物袋,如果他决定不来,可以打开看看,当然也能提前打开,不过……他什么时候打开,我就什么时候知道,早看晚看结果不变,储物袋中有九块玉牌和一张纸条,纸上四字:不来,族灭。”说着饮了一口茶,笃定:“重亲情的蜗妖王一定会来。”
乌妖王问:“他就信你能灭他全族?”才说完这句,又是一惊,果然听男子道:“九位前任长老象征身份的玉牌,他会信。”
乌妖王霍然起身,退了一步,叫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同时灭了九长老!那是连妖主也办不到的事!”一面说一面摇头。
男子道:“你无需信,我们谈的是这一件事。”看了眼茶,道:“你可以喝杯茶,压压惊。”
乌妖王心里的声音说:“该信他。”但他还是不愿信,冷静下来,坐下拿起茶杯,在送到嘴边时顿住,心下一凛:“差点着了道,我怎么能听他的,真喝这茶。”又放下茶杯。
男子道:“蜗妖王信了,所以他来了。其实蜗妖王不来也无妨,区别于一个收拾得更快,一个收拾得更慢。”
乌妖王沉默。
男子道:“我们还是继续倒着说。我给蜗妖王的命令是,如果大乱后还有妖王不死心,无脑往上,那就随便挑个妖王,开路送他,用他一生的妖力。蜗妖王慢了一辈子,为了争一口气,将速度技能修炼到大成了,这一点,倒是少有妖知,如果当时没有妖王往上,他便可以离开。”
乌妖王想到蜗妖王当时的眼神,道:“也许……不全是为了后代……”
男子道:“也是为了妖界将来。”
乌妖王叹了口气,道:“他恐怕将妖界的将来寄托在了你的身上,而非我……他其实可以不用死,如果结果于你只是快慢之别。”
男子看了眼茶,道:“我要快!”
乌妖王道:“再前面呢?”
男子道:“暗妖王与光妖王从父辈结仇,一直难解难分,不相上下,你想先听哪个?”
乌妖王答:“光妖王。”
男子道:“第二条消息引得众妖王心中蠢蠢欲动,火妖王暴脾气,性格如火,最难克制,所以他在找妖王下手,我的眼线为他推荐了实力较弱,需要找妖王庇护的花妖王,时机简单,光妖王在花妖王洞府的时候。事实的真相是,那天花妖王走出洞府,火妖王想吃花妖王,花妖王却率先出手,有恃无恐的嘲讽:‘火石头,你凡事都摆脸上,你收敛隐藏,如同欲盖弥彰,以为我瞎了看不出来吗?’花妖王的确打不过火妖王,但加个光妖王,情况大不相同,他们一同吞了火妖王,之后……”说着看了他一眼,道:“你已经想到了吧?光妖王尝到甜头,为了实力,吞了自己的女人,花妖王。如同你……为了自己的秘密,杀了音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