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这里干嘛呢……”该隐满头黑线,看着站在别人家门口不断按着门铃的苏泷卿,提出了这个问题。
阿忒祢娅看着苏泷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困惑。
阿忒祢娅所住的地方并不算好,打开门之前光看外景还以为是谁家的私人车库。
这也难怪,被蛇妖族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要是现在的处境能算好,就只能说明蛇妖一族近些年来过的日子太好了。
今天的苏泷卿的穿着就稍微有些保守了,没有像“相亲”那天穿得那么张扬。
一条浅色调的碎花长裙,上身是象牙白的短袖衬衫,长发用微粉色的发圈固定,也算是颇为引人瞩目,不过也不像那天一样过于显眼。
“我?”苏泷卿看见该隐的时候也感到莫名其妙,特别是她看见该隐身边的阿忒祢娅时,虚眯起眼睛的神态和该隐兼职如出一辙,“嚯……作为一个万年单身狗终于开始对无知少女下手了吗……哼哼,看起来果然还是有法律约束不了你的那一天呢……”
该隐懒得和她瞎扯,介绍道:“这位是阿忒祢娅小姐,是这次案子的报案人,我也是路过的时候将她救了下来。至于你……你终于因为生活费不够而选择了私闯民宅吗?”
“你胡扯!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快比你工资高上十倍了!你这是诽谤!我要去告你!”
该隐摊了摊手,摆出不屑的神情,“嚯嚯……资产阶级的达官显贵们就只会用这种伎俩来维护自己的权力么?作为舞铲阶级,我今天就要惩治你们!”
阿忒祢娅看着斗嘴的两人,听着二人无厘头的话,竟然不经意间笑了起来。
苏泷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双手抱胸,问道:“那正好,这位小姐也委托了我帮她办案,我们俩可以合作了。”
“诶?”阿忒祢娅此刻如梦方醒,用疑惑的语气说道,“我没有委托谁帮我办案啊?我只去治安署报过警……其它也没做什么啊?”
苏泷卿的表情凝固了,因为她已经预料到了该隐接下来的嘲讽……
不过该隐却罕见地没有这么做,而是正色道:“你说有人委托你,而且是以阿忒祢娅小姐的名义?”
对该隐的这种态度,苏泷卿还是颇感意外,“嗯,昨天我的邮箱收到了一封委托信,落款就是阿忒祢娅小姐。信件的内容是想让我帮她寻回自己走丢的半身。”
该隐摸着下巴,提问道:“那封邮件,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苏泷卿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该隐。
就像QQ邮箱一样,手机端与电脑端都有相应的客户端,相互之间的储存信息是共通的。建立在苏泷卿手机上也登陆了自己邮箱的前提下,她的手机中自然也有相应的信件。
该隐点开了那封委托信,大致看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了?”苏泷卿问道,“你为什么要板着那张谁都欠你五百万的臭脸?”
该隐不好解释这件事,毕竟苏泷卿并不知道自己被暴揍的事情。
信封的落款的确是阿忒祢娅没错,不过在信件的末尾有着这么一段话:
【对了,苏小姐,如果您在收到信件之后偶遇了该隐治安官,请转告他一句,“墨菲斯托先生很期待和他的下次会面”。】
这叫期待下次见面吗?这是宣战书!
对方料想到了该隐会看到这封信,所以才故意加得这么一句话!
该隐叹了口气,将手机还给了苏泷卿,“算了,没什么,既然你要介入,那就介入吧。对了,穆小姐呢?”
“她让我转告你不用那么疏远,可以直接叫她小雪或者温雪,”说完这句话后,苏泷卿才回答了该隐的问题,“之前白奕不是说麻烦小雪当个诱饵吗?现在她和白奕正忙活着这件事呢,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来调查咯。”
原来白奕忙的事情是泡妞啊……
该隐不负众望地朝着某种猥琐的方向猜想着,没看出来白奕居然还是个萝莉控,这也是迟早吃公家饭的家伙啊……
阿忒祢娅见该隐和苏泷卿达成一致,连忙补上了自我介绍,“您……您好,侦探小姐……是吧?很高兴认识您,我叫阿忒祢娅,是人魔混种……”
终于开始接受自己的身份了吗……
该隐对此并没有任何的补充或者袒护,毕竟以后的路肯定要阿忒祢娅自己走下去,现在就要该隐的帮助,显然对她以后的社交极为不利。
苏泷卿微微一笑,先是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然后握住了阿忒祢娅的手,“你好,阿忒祢娅小姐,我叫苏泷卿,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也不必使用敬语,毕竟我们也算是平辈嘛。接下来的调查就要麻烦你了哦?”
这就叫朋友吗?
阿忒祢娅用激动的目光看向该隐,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
“我们先进去聊吧,外面不方便。”阿忒祢娅说道,摸出钥匙打开了自己住处的大门。
刚进门的一瞬间,该隐的嗅觉便捕捉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淡淡清香。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带着一股清晨森林的清新、又携着海滩边的海风味、还裹着一道不易觉察、却调和了所有香味的栀子花香。
“不好意思,房间有点小,让您……你们见笑了……”阿忒祢娅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住处不大,但内饰装潢绝对是苏泷卿那简陋的侦探事务所所远不能及的级别。
整个房间以冷色调打底,估计也是因为蛇妖族的特别喜好。不过冷色调之中还不乏一些不突兀、还感觉作为点睛之笔的暖色调玩偶,别具一格,令人惊讶。
一张少女风格的矩形床、一套有些年头的书桌椅、一张圆形茶几和几个五色的软垫,基本就填满了整个房间。
房间靠近玄关的一个小隔间是浴室和洗手间的合并,也算是最大程度节省了空间。
苏泷卿虽然是富贵人家出身,不过对这些也毫不在意,否则也不可能直接入住环境脏乱差的侦探事务所。
该隐就更不用提了,在被踢出血族殿堂、被自己哥哥安排职务之前,他可是抢夺了流浪汉的卧室(公共厕所),并在里面生活了将近半个月的男人!
见二人没有表示丝毫的不适,甚至随意地坐在了软垫上,阿忒祢娅也终于放下了心来,松了口气,用笑容面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