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直在将军府里隐忍着,每日艰难地做着粗重无比的活,夜里还有忍受毒发时的剧烈痛苦,有几次他痛得在地上直打滚,他也只是咬牙硬忍住,不然自己痛苦的叫声溢出口中。
大丈夫成大事,第一学会的是一个“忍”字,十天的期限,他必须硬生生地忍过去,将来才有机会把自己的敌人狠狠地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当然,严亦非又怎能放过羞辱顾倾尧的好机会呢?上马时,总是在众人面前令顾倾尧弯下腰,当他是一个可以移动的马镫,非要踩着他的背方可上马。
而顾倾尧默默地承受着这种巨大的侮辱,不声不响,完全是一副卑躬屈膝的下人模样,为的就是赢得严亦非对自己的信任。
十日期限一到,严亦非站在顾倾尧的面前,噙着冷笑,冷眼看着他彻底毒发的模样,一动不动,像是一副见死不救的模样。
“给我……解药!”顾倾尧强忍着剧痛,颤颤巍巍地走到严亦非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大掌向她索要十日断肠散的解药。
“顾倾尧,本副将军现在不想救你,你会如何?”晃悠悠地用冰凉的小手握住顾倾尧那只哆嗦不止的大掌,严亦非笑得很顽劣,也很阴冽。
“我会杀了你!”狭长的凤眸透出最冷戾的光芒,顾倾尧用力反握住严亦非那只冰凉的小手,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捏碎严亦非的手骨。
“顾倾尧,你能杀得了本副将军吗?”严亦非嗤之以鼻地冷笑,一拉一扯间,她就把顾倾尧重新甩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丢到了他的面前,邪佞地冷笑道,“看在你这十日表现不俗的份上,本副将军便把解药给你,不过这解药中含有另一种毒药,你可以选择立即毒发,亦或听本副将军的命令乖乖行事,本副将军可以每天给你一份解药,保你性命无忧。”
她不给自己留条后路,等将来顾倾尧这颗棋子跳脱了自己的掌控,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吃!”捡起地上的小瓷瓶,顾倾尧的凤眸里溢满了愤恨,颤抖地从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猛地吞进自己的腹中。
他本以为严鸾吾至少还有点人性,可如今看来,她的心真的如蛇蝎一样狠毒了,竟然用毒药控制他的性命,令他不能做出背叛她的事!
“很好,顾倾尧!只要你安分守已,本副将军是绝对不会要你性命的!”严亦非背对着顾倾尧站着,阴鸷的脸上有着狰狞的冷笑,“从今天起,你名义上是将军府的副管家,暗地里你却是本副将军赚钱的工具,你混迹商场十几年,千万别让本副将军对你失望!”
说完,严亦非便跨出了阴暗的小屋,独留顾倾尧一人好好考虑清楚。
摆平了昊炎,顾倾尧,接下来就该对付武修袁了,听说武修袁最近病得很重,每日的早朝都不见踪影,可见他病得还真不清啊。
自己不去看望他一下,岂不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命人带着几样贵重的药材,严亦非到王府特意去看望病重的武修袁。
“王爷,那个严亦非来了,您是否要见他?倘若王爷不肯见他,小一立即把他轰出王府去!”自从上次严亦非狠狠刺了武修袁一刀后,小一便把严亦非当成了仇敌一样看待。
如今他又不知死活地找上门来讨打,只要王爷一发话,他小一立即冲出去把严亦非打个满地爪牙!
哼!
“小一,让他进来!”武修袁倚在软榻上假寐,苍白的俊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小鸾鸾,你特意来看望本王死了没有,本王不让你看,岂不太小家子气了。
“王爷!”小一不服地叫嚷。
王爷他也太……太……
“小一,不要违抗本王的命令。”眼睛虽闭着,可武修袁的身上却发出了冷冽的气息。
小一知道这是武修袁动怒前的征兆,虽心中郁愤难平,但还是出去把严亦非请了进来。
“王爷,别来是否无恙?”等卧房里只剩下严亦非和武修袁两个人了,严亦非讽刺的语气在这安静的卧房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小鸾鸾,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不用叫本王因为本王知道你心里根本就不想叫。”缓缓睁开妖邪的眸子,武修袁懒洋洋地从软榻上坐起,薄唇同样也勾勒出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看到本王还好端端地坐在你的面前,是不是令小鸾鸾你失望了?”苍白的俊脸在病重的折磨下,明显清癯了不少,但依然不减他俊美皮相的风采。
“失望?”严亦非冷冷地哼一声,冰冷的大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本副将军岂敢盼着王爷你去死呢?你死了,所有的仇本副将军该找谁去报?”
她不会让他这么痛快,轻易就去死的!她要他受尽折磨,最后痛苦的死去!
“小鸾鸾,本王现在就在这,你想报仇尽管来吧。”妖邪的眸子,流露着几丝邪笑,武修袁伸手揭开自己的外衣,让自己依然裹着纱布的胸膛暴露在严亦非的眼皮子底下,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嘴角快速划过一抹淡的看不见的忧伤,“上次你下手不够狠,没有要了本王的性命。今日小鸾鸾你尽管可以下手狠一点,让本王彻底一命呜呼。”
他身上背负的人命何止严府一家,可谁又伤得了他的性命。他纵容的也只有小鸾鸾一个人……
“王爷,本副将军倘若把你杀了,本副将军还有命活着走出这王府吗?”王府高手如云,只要她把狗屁王爷杀了,他身边的小一和小二就第一个想让自己给他们王爷陪葬。
“小鸾鸾,本王是否该把你的话理解为你不杀本王了?”细长的手指优雅地拢起了自己的衣襟,武修袁又露出了他惯有的邪笑,邪佞地讥讽道。
小鸾鸾不要自己的命,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只不过不想让自己死得那么痛快而已!
“你的狗命也保不了多时了。”严亦非冲他阴冷一笑,眼中退不却的是滚滚的杀意。
“本王知道!”武修袁不在乎地依然邪笑,“小鸾鸾你在本王身上下了剧毒,若无解药,本王必死无疑,不是吗?”
那次被小鸾鸾的指甲刺进胸口后,伤口是痊愈了,可老是会胸闷头痛,他找了宫里的御医诊治,御医们都说他中了剧毒,而且此毒毒性猛烈无比,若是没有解药,他的命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
聪明如他,很快就猜到了小鸾鸾在自己的指甲上做了手脚,本应是对付自己父皇的,却阴错阳差地让自己承受了。
他无比庆幸自己替父皇承受了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不然以父皇的年岁,肯定熬不了多久便会驾鹤西归。
“王爷,你既以知晓,就该慢慢等死!”严亦非坐在他的面前,不再显示自己憎恨的神色。
知道了自己要死,就硬逼着自己给他留种,她不会的!就算肚子里不幸有了他的孽种,她也会弄死他!
“小鸾鸾,你的肚子里也许已经有本王的骨肉在孕育。”武修袁当然知道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故特意将自己的眸光定格在严亦非尚且平平的肚子上,带着几分幻想轻口说道。
小鸾鸾和自己的孩子,将来长得是像她还是像他呢。
可严亦非的下一句话便令武修袁所有的幻想都破碎掉,苍白的俊脸上布满了阴鸷。
“王爷,在你强暴本副将军之前,本副将军已经跟雷默睡过,在你之后,本副将军又跟昊炎好了一次。万一腹中真有孩子,也未必是你王爷的种!”
她不是贞洁烈妇,不能用那些古板的教条来约束她。她自小被当成男子一般教养,向来不拘小节惯了,多几个男人暖被窝,她不会介意。
“小鸾鸾,你就这么喜欢到处勾搭男人吗?”苍白的手指紧紧箍住严亦非的手臂,武修袁妖邪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直线,隐隐跳动着寒冽的光芒,“水性杨花,这也是小鸾鸾失踪两年后,学会耍的新花样吗?”
小鸾鸾,你总是在做着逼本王愤怒的事情,本王真的很想一把掐死你,把你的尸体冰冻起来,永远留在本王身边,再也不能去勾搭其他的男人!
“本副将军为何不能去勾搭别的男人?”严亦非厌恶地甩开武修袁的钳制,阴笑出声,“敢问王爷你是本副将军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本副将军的私事?”
狗屁王爷,你认为我还是两年前的那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依附武修旭的菟丝花吗?
你倘若真的想,那你真的会死不瞑目!
她还有更狠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小鸾鸾,别忘了!你的儿子还在本王的手里!”怒气攻心,武修袁对于严亦非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只能拿出汤圆来威胁严亦非安分点。
“王爷,本副将军的臭小子有半点损伤,本副将军一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汤圆就是严亦非唯一的软肋,只要一提到自己臭小子的安危,严亦非就彻底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