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严亦非这时也在,对武修袁的所作所为也是相当的气愤。
狗屁王爷真是无法无天,连这种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过他连杀人放火地事情都敢做了,恐怕这点小事他还未必放在心上!
莫非这次的事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亦非,我立即去禀告皇上,让王爷主动出让那块地!”昊炎恼怒地拍案而起,前去找老皇帝评个是非曲直。
“将军,且慢!”严亦非立即拦住了昊炎的去路,神色阴郁地说道,“王爷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只要王爷一句话,皇上什么都会答应的!将军此次前去,一定会适得其反,反而让王爷捡了个大便宜!”
两年前,他就知道武修袁的话在老皇帝的面前有多么的管用!
“那怎么办?”昊炎心有不甘地咆哮道。
“将军别急,此事交给我来办即可!”严亦非的大眼中闪过阴狠的冷光。
天助我也,趁这次机会,他一定会让狗屁王爷非常的不好过,然后再一步步地凌迟他的身心,最后一剑砍下他那颗可恶透顶的脑袋!
“我怕你……”听后,昊炎琥珀色的双眼中有着犹豫。
严亦非只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他能斗得过那个在朝中权势如天的镇南王爷吗?
“将军所担心的我都知道,不过我意已决,请将军别挂心!我一定会帮将军您重新拿回那块地的!”微微拱手,严亦非对昊炎施了一个礼后,便随即离开。
花了一些时间弄清楚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严亦非翻着手上的卷宗,唇边的阴笑更甚。
原来这件事里还牵扯到了顾倾尧。
好,好!真是太好了!
这次,他绝不会再手软放过曾经算计过自己的混蛋!
“来人,把刘三刘大人请到本副将军这里!”鲜红的双唇无声扯出一抹狞笑,严亦非“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卷宗。
“严副将军,刘大人带到了!”没过多久,刘三便被严亦非身边的手下带到了将军府。
“刘某不知犯了什么错,需要严副将军您亲自派人找我到府上来?”刘三仗着殇情可以在武修袁面前撑腰,一般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
尤其是严亦非,一个刚被封为副将军的无名小卒,刘三更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因此对严亦非说话的口气都带着几分轻狂。
“刘大人!”背对刘三的严亦非突然转过头来,将自己的面容面对着他。
他今天故意没有戴遮丑的面具。
“鬼啊……”一看到严亦非那张狰狞的面容,刘三立即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哆嗦地浑身发抖。
“刘大人,你这样说本副将军是鬼,你不怕本副将军治你个不敬之罪吗?”缓步走到刘三的面前,严亦非特意将自己那半边的狰狞面庞露给刘三看,再加上他唇边的阴笑,再次成功地把刘三吓破了胆。
“严副将军,饶命啊……小人不是故意……要冒犯……副将军您的……”刘三哆嗦地趴在地上,给严亦非连连磕头求饶。
他哪会知道这个严副将军长得这么的……这么的吓人!不然借他刘三十个胆都不敢对他那么说话啊……
“刘大人,你已经冒犯了本副将军了,你说本副将军要怎么处置你才好呢?”冷笑地睨了刘三两眼,严亦非好整以暇地坐回他的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晃着,可从红唇中吐出的话却让刘三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本副将军最仁慈了,就割了你这闯祸的舌头吧,那么你以后见了别的大人就再也不会说错其他话而得罪其他大人了,你说本副将军这主意好不好?”
“好……不……不好……不好……”刘三已被严亦非的话吓得理智全无,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向他求饶,求他千万别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
没了舌头,他这个官也就做不成,捞不到任何油水了!
“好?还是不好?刘大人!”冷戾的大眼忽然一眯,严亦非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长长的剑,抵在刘三嘴边的一寸处,冷声问道,“刘大人,本副将军可是个没耐性的主,万一你说错了什么话,本副将军一剑下去,让你少了点什么东西,可怨不得本副将军我!”
“严副将军饶命啊……”眼见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刘三哭着爬到严亦非的脚边,拉着他的长衫下摆,一个劲地求饶道,“如果严副将军想知道什么事,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严副将军能留小人一条狗命!”
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的事情都已见过,刘三不会傻得严亦非把他费尽心思地“请来”,只为一句无关大雅的话而要了他的小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副将军什么都没逼你说!”威胁的目的已达到,严亦非慢慢收回自己的剑,老神在在地在刘三面前用布擦拭着自己的佩剑,“说吧,顾倾尧是不是曾经找过你?”
“顾公子是曾经找过小人,是为了京城西郊那块地的事!”望着严亦非慢条斯理的动作,刘三跪在地上暗暗摸着脸上的冷汗。
“你是如何对他说的?”严亦非冰冷的大眼不经意的一斜,吓得刘三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夺门而逃。
这个严副将军的眼神太可怕了!
“小人只是说会替他想想办法,没答应要把那块地奉还给他。”现在就算顾倾尧把金山银山都堆放在他的面前,他也没胆子要啊!
“是吗?”严亦非把擦拭完的剑又搁在了刘三的脖子上,“他给你多少好处,让你替他跑腿?”
刘三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脖子上的剑稍有偏差,便会砍下自己的脑袋,“白银二十万两,另外还有些珠宝首饰。”
“那些钱呢?”剑尖挑着刘三脖子上的颈动脉,严亦非懒懒地问道。
“钱……钱被小人前些天吃喝嫖赌花光了,至于珠宝首饰,小人送给了小人的表哥了。”额头上的冷汗簌簌滚落,刘三却再也没胆子去擦。
“你还有表哥啊,刘大人!”严亦非倾下身,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是,小人有一远房表哥,名为殇情,是镇南王爷王府里最得宠的男宠。”赔着笑,刘三大气都不敢出地回禀道。
殇情……原来是他在中间穿针引线啊!
阴冷一笑,严亦非把手中的剑抽离刘三的脖子,大眼似笑非笑地已成一滩软泥的他,“不如本副将军也给你几十万两银子,让你替本副将军办两件事如何?”
“小人……不敢收严副将军您的银子,严副将军倘若有什么为难的事,一律交给小人来办便是了!”刘三真的是吓破胆了,像条哈巴狗一样趴在严亦非的脚下,诚惶诚恐地说道。
“很好!”用剑挑起刘三的脑袋,严亦非笑得异常的亲切和蔼,“倘若你能帮本副将军办成这两件事,本副将军一定不会亏待刘大人您,不然……”大眼陡然一眯,严亦非举剑砍向了一旁的梨花木桌。
上好的梨花木桌顿时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散落了一地的木屑。
如果梨花木桌是自己的脑袋,那他不就……
刘三脸色大变,乍青乍白的,险些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小人一定会办妥严副将军您交代小人所办之事!”不敢再有丝毫的迟疑,刘三拼命磕头答应了下来。
“刘大人,本副将军要你办的这两件事就是……”
“刘三,我不是说过你没事不要找我过府吗?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是不是?”几日后,刘三的府里又传出殇情骂骂咧咧的声音。
“表哥,别气!先喝杯水酒顺顺气,稍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刘三殷勤地将酒送到殇情的嘴边,万般讨好地道。
“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我给你出主意?”恼恨地丢给刘三一个白眼,殇情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刘三见殇情把酒喝了下去,开始支吾不语了。
“你这酒里放了什么……”许久,殇情觉得刘三的脸在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竟软趴趴地倒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表哥,表哥?”用手推了推已经晕过去的殇情,刘三再三确定殇情不会醒了之后,便叫人把殇情捆了送到严亦非那里去。
“表哥,不是我刘三对不住你,而是我要保住我自己的小命啊……”望着那早已被抬出大门的殇情,刘三颇为无奈地叹息道。
“王爷,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但那人言明要王爷亲启。”管家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进了大厅。
“你先下去吧。”从管家手中接过那封信,武修袁皱眉打开。
“殇情在本副将军的府中,妄请王爷能派人接回王府中好好休养。”落款处是严亦非三个字。
他把殇情抓去做什么?要挟自己吗?那未免太天真。
将手中的那封信像废纸一样随手扔了,武修袁背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无声的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