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打一架呗
“方伯,这间小米铺虽然看着不起眼却是块烫手山芋···”小莫负有些担忧欲言又止。
“四小姐,您说的意思老夫明白。这几天去进米就已经看出端倪。在漕运港口那边明明货船满仓都是粮食。可就是不卖给咱们。去问了连个理由都不给就把轰人出来了。”方伯愤愤不平的说道。
“方伯你也是久经沙场的老人,肯定明白里边的关隘。只是怕到时候有些不速之客找上门来。会有危险。不知方老伯是否还愿意继续留守这粮店。”莫负开门见山的说道。
“四小姐是个敞亮人,您放心,就把这个粮店安安心心交给老夫,老夫定不负四小姐的这份信任。几个泼皮无赖地痞流氓,当兵的时候见的多了,最后还不是被调教的老老实实的。应付得来。”方老伯说着挺直身板伸了伸拳脚。“爷爷···”只见老伯身后一个睡眼惺忪的不到三岁的小女娃娃揉着眼睛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诶!乖孩子···”方老伯慈爱的将孩子护着在自己臂下。
“那这粮店上下的事就全全拜托您了。”莫负说完看了看小女孩继续说道,“那些伤筋动骨的事情,就交给许老大吧。您爷孙俩只管好好呆着这粮店里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有什么事就找我二哥从长计议。”
“快丫头,快来谢谢四小姐!”方伯听了莫负的话有些激动的带着孙女又是要作揖大拜。
“方伯,以后不必这样见外。以后这粮店就是您老人家的了和我许家再无关系,切记切记。”
“老夫明白!”方伯直接行了个秦军的军礼。身旁的小孙女也学着爷爷的样子笨拙的行了个礼,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和方老伯爷孙话别后,莫负带着两个哥哥直奔漕运码头。
温县的水文并不大发,只有一个不大的码头在县城北边。因为是水运唯一的货运集散地,注定了鱼龙混杂。平时许父是叮嘱了又叮嘱谁都不要往那边去,那里谁知道会不会混有六国余孽,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想着要去码头,大哥许忻一只手捏紧了腰间的木剑。码头上搬运工们像雨天将至的工蚁一样,迅速有序的卸着一船船的货。照理来说像他们仨这装扮的白白净净官家子弟,在码头应该很是抓眼。可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看他们一眼。着气氛诡异让人不安。
“县太爷、想发财。脚长伸进百姓米袋子。县太爷、护犊子、手短揽护自家败家子。”一群黄口小儿,一蹦一跳的唱着自己编的童谣在大街上来回转着圈。
许忻一听,血气上涌眼见着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后根。
一把将带头的那个小男孩儿抓住厉声问道:“是谁教唆你们这么唱的?!”
小男孩像是早有准备,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蹬着脚喊着:“打人啦,县太爷家许老大又大人啦!打人啦!”
只见其余小孩蜂拥而上,有的对着许忻的小腿骨猛踢,有的抱着许忻的手膀子就是一口······许忻虽然很是不耐烦但是念及都还是些小屁孩子隐忍着没有发作。
就在一片混乱中其中一个孩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匕首,正要往许忻腰间猛刺。
“大哥!”莫负喊着,只见许钦箭步跟上一把抓住那小子的手反过来一拧,哐当匕首掉在地上。
许忻这下气的眉毛一红,全身气机流转,将运转的内炁外放、肌肉一震把这帮熊孩子抖落一地。摔在地上嗷嗷的一大片。
“这些个小孩子才玩儿的把戏,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出来说话,拿这些个小孩子装神弄鬼,以后传出去在这漕运各路码头上还怎么混啊!”莫负朝着人群讥笑道,然后双手拍着节拍说道:“漕运头,码头狗,叫不够,脸不露。藏人后,点子馊,人更丑。”
一整啸声刮过耳边,只听啪嗒一声许忻魁梧的身躯挡在了莫负面前,单手擒住了远处飞来的竹篙。
“这许家三少的声音怎么听像个女人啊,难不成许家三少是个娘娘腔?”一个慵懒的男声从人群之中传来,人群腿开一个披着头发衣衫随意,交领半敞半开露出一排羸弱肋骨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若是我三哥在,肯定早就一张符将你这不男不女打的魂飞魄散喽。”莫负从大哥身后探出个脑袋做了个鬼脸俏皮的说道。
那男人怔了一下,往一个方向看了看之后,稳了稳佯装气定神闲的说道:“原来是我大秦吉祥物,神女许莫负许家四小姐啊!失礼失礼!”
一直安静到诡异的码头,这时躁动起来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停下手中的活往莫负这边指指点点。
莫负没有接话只是也朝那个方向眯着眼望了一眼,等着对方发招,自己才好拆招。
“这样看来你们许家为了掺和这粮食的买卖连神女都搬出了。”男子说这撩撩遮住半脸的头发。
“不然呢?这米我是帮朋友拿的和我许家毫无关系,而且这米今天必须拿到,你觉得不服那就两条道:要么官了要么私了。请便。”莫负站在两个哥哥中间个子娇小可这说话却字正腔圆,斩钉截铁气势不容小觑。
“许四小姐不是说笑。你们家就是县衙,我怎么走官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不明摆着当官的欺负咱们这些百姓吗?”像是没睡醒的男人摊着手说道。
“那好,就私了!”这正中莫负下怀,她才不想爹爹知道她来码头这些事情呢。
“怎么个了法?”男子觉得越来越有意思,惺忪的眼睛都睁大了些。
“还能怎么办,按照你们码头的规矩,打一架呗!”莫负说这也学着那中年男人摊着手耸了耸肩。
“有意思!那就让在下领教一下神女的威力。”男子上前一步做出了请的姿势。
“大叔你误会了,是和这位打!”莫负把大哥许忻往前推了一大步,许忻回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心想这真是亲妹啊!你妹的!
“刚童谣里骂的败家子指的是你,我个姑娘家做不了败家子。大哥威武!去吧!”莫负嘴里嘀咕着。
“等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许忻咬牙切齿的低声回复到。
说完握紧手中竹篙,径直往前走准备迎战。
只见对方从腰间抽出一把虎皮软鞭一声脆响便向许忻左右袭来。许忻没有半分闪躲反倒迎面快速奔袭过去,篙头在地上拖出了一条深深的辙子,顿时化作了一柄竹枪。竹枪凌空一划圈卸去了软鞭九分力道。
软鞭一见力所不逮,又再起攻势直击许忻脑门。许忻用竹枪往后用力拄地,身体往后倾躲过了探过来想抹去他头顶的鞭子,再接着竹枪的韧性借力弹正往前冲了起来。中年男子见了赶紧转收回鞭子,还没来得及再进攻。竹枪在许忻手中像有了生命一样旋转起来,一阵枪随着许忻稳健的步伐刺来。先还像零星小雨再到豆大中雨最后如瓢泼大雨无懈可击。中年男子挽着鞭花左右劈打招架吃力,时不时还是会被竹枪击中只得节节后退。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已经胸有成竹,只攻不守攻法霸道,整个过程未曾退让过半步。
莫负看着很是来劲的对身旁的二哥说道:“许老大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他颜值的巅峰。”说完从衣袖中取出一袋上币递给二哥。
“你这是做什么?”二哥不解的问道。
莫负挤出个笑脸:“二哥你瞅那边几个大木箱那,你过去帮我压个平手。总不能便宜他们白白看了我大哥去。”
顺着许负眼神的方向,几个大木箱前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张罗着押注呢。这码头上的汉子们领了工钱就爱赌上一赌,见什么都能赌,母鸡下蛋单双,夜泊留船的数量,跑来野猫的公母无所不赌。今天这阵仗怎么能错过。前面打的昏天黑地后面赌的热火朝天。
这边嗖的一鞭子过来,鞭子死死的缠住了许忻的脚踝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