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通过一条小径转了个弯,正好通向下沉的太阳。一轮庞大的红日,围着镀金边的狭长明亮的云带,斜挂在天空中,看起来好像把树梢点燃了,并向道路两旁倾泻它那橘红的光辉。不到半个时辰,黄昏便从山上笼罩下来了。太阳在向西边的地平线下沉,还利用云层忽然开朗的机会射出它最后的光芒。东边那遥远的山峰被夕阳的回光染成一片紫色。这仿佛是对路上行人行着一个匆匆的敬礼。
马车穿过一片翠绿的柳林和浓密的白杨林,来到一个远离芷妍家乡的小镇停在了一个客栈门口,檐前立着望竿,上面挂着一个酒望子,写着四个大字道:“青龙湖殿”。
门口迎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丽姐,您来了啊,快里边请,房间已经给你预备好了。”这个女人奉承的迎了上来。
“老板娘,你可以是真会做生意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啊?”
“姐姐,您可真会说笑话,这个妞可是要成你的摇钱树了啊,呵呵。”老板娘咬着丽姐的耳朵轻声的说到。
“把饭菜都送到房间里吧,我们要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继续赶路。”丽姐会心一笑。
小二听闻麻利的去后厨准备去了,客栈老板娘亲自为他们分配了房间。
芷妍跟着她们轻移步伐地走上楼去,店内客人的目光跟随着芷妍的移动而移动,各个像是深夜的狼一般,两眼闪烁着绿光。芷妍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些世俗的男人。
芷妍和小翠被分在一个房间,房间靠在二楼的最后一间。房内并不大,但是收拾的极其干净。一张挂着粉色幔帐的床靠墙放置,床的边上有一个大大的浴桶,可以用印花的帘布遮挡起来。正中间是一张小圆桌,圆桌中间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因为是最后一间,东侧墙上倒是有一扇窗户,窗户下面一张古朴的梳妆台,台面上一面铜镜微微闪着金色的光芒。
老板娘亲手给芷妍和小翠斟了杯茶,正好小二也拿着饭菜上来了,老板娘接过小二的饭菜,轻轻的放在小圆桌上说:“放心吃吧,丽姐是我们这个的常客,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板娘退到门外,顺手带上房门。
芷妍和小翠端起碗筷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在落了下去,桌上的油灯也被点亮。这对半个多月以来天天吃着牢饭的她们来说,今天这餐饭无疑是一顿大餐了。
吃过晚饭,让芷妍和小翠相当的满足,主仆二人还没来得及去多想那些令人伤悲的事情,就已经呼呼睡去。这是她们半个月以来睡的最香一次了,过去的半个月她们时常会被各种恶梦惊醒。
“芷妍,起来吃早饭吧,我们要上路咯!”丽姐在房门外,轻轻叩了两下门。
窗外的晨光像流水似地漫布开来,和煦的早晨来到了。晨星尚未消失,大地还在酣眠中,勤劳的啄木鸟就在密林深处开始了它们的晨唱。紧接着,从那翠绿的柳林和浓密的白杨林里,传来了阳雀群“唧唧喳喳”的合唱。斑鸠躲在黛绿色的苗圃里咕咕欢叫,娇小的红靛颏在低低地树枝上鸣啭。红色的金丝雀,赤褐色的鹌鹑,淡绿的翡翠鸟以及各种各样的鸟儿,都以它们独有的音色喧嚣起来。天色变得明亮柔和了,嫩红的朝霞像透明的纱幕笼罩着,林间的白雾也变成淡淡的胭脂在枝柯间脉脉地流颤。
芷妍和小翠从舒适的床上坐起来,在梳妆台前简单的梳洗下,移步来到一楼大厅当中,大厅中只有两桌人正在吃早点,一桌是昨天那些佣人,两个马夫看来已经是吃过早饭,正在门口清理着马车。丽姐独自一人正在另一桌上喝着粥,见到芷妍和小翠从楼上下来说:“你们起来了啊,睡的还好吧。先简单的吃点吧,中午我们就能到家了,到时候给你们准备大餐洗尘吧。”
芷妍和小翠在丽姐的对面做下,喝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白粥,这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香甜。一行人匆匆吃过早点,又上路了。
“芷妍啊,丽姐无能啊,你们的父母已经被奸臣杀害了,你是她们的骨肉我必须要保护好你们,所以自己的家你们是回不去了。跟我去沈城,那里没人敢欺负你。”丽姐语重心长的向她们讲述到。
芷妍虽然对这样的噩耗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停的吧嗒吧嗒的落下泪来。
“芷妍啊,别伤心了,跟着丽姐,让丽姐好好照顾你,也算是我对大哥的报答吧!”
“恩,恩,谢谢丽姐。”芷妍答应着,并从马车上站起来,准备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给丽姐行大礼。
“孩子,别这样,这都是我该做的。”丽姐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搀起跪在地上的芷妍和小翠。
刚过正午,一行人就到了沈城的城门,城门口像是赶集一般,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一群男人看到两辆马车进来就不停的张望些什么,还交头接耳地交谈着什么,个个嘴边好像要挂出口水的样子。
进入城门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楼上楼春的门口,马车没有马上停下,转了个弯从一条正好可以马车通过的小路走去,马车径直来到了楼上楼春的后院。
芷妍走下马车,跟随丽姐来到楼上楼春的大厅,大厅里面那些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正唧唧喳喳的讨论些什么。见丽姐进来立即停止讨论。大厅中间有一个大圆桌,上面盛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这是芷妍见过的最豪华的的大餐了。正当芷妍准备走近门口时,被丽姐拦住了:“南瓜,把东西拿过来。”
只见南瓜拿来一个纯铜打造的脸盆放在后院通往大厅的门口,脸盆里放了一些枯枝、枯叶,南瓜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把脸盆里的东西点着了。
“芷妍,小翠,你们跨过这个火盆,去去晦气,后面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丽姐一边说一边搀扶这芷妍和小翠跨过火盆。
丽姐带领这芷妍小翠在圆桌上落座,其他的胭脂姑娘也一一坐下。丽姐给芷妍她们斟上一杯酒:“芷妍啊,这边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丽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芷妍她们也学着丽姐的样子满口喝下,却被这酒的烈性呛到了,引来一桌人的哄笑。“来来,吃口菜,习惯了就好了。”丽姐不停的给她们夹着菜,让那些胭脂姑娘们好不嫉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芷妍啊,我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你也清楚,我这里就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但是你放心,我是应了你父亲的不会让你在这里出卖你的皮肉。可是话说过来,丽姐这里也是小本生意,如果芷妍你可以的话帮丽姐一个忙。”
“丽姐,你待芷妍如果自己的女儿一般,有什么事情你说来无妨。”芷妍红着脸说到。
“芷妍啊,你看那边,”丽姐指着楼梯口的一间小屋子,“这里本是一间琴房,原本的琴师走了,我知道你本就弹的一手好琴,不是能否在丽姐这边抚琴。”
“丽姐,我应你了!”芷妍没有任何犹豫的回应到。
“好,丽姐谢谢你了,芷妍啊。”丽姐举起杯中酒,再次一干二净。
不胜酒力的芷妍和小翠,直喝到不省人事。
等到芷妍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在一张大床之上,小翠倒在床脚边上。自己头痛欲裂,身上的衣服褴褛不堪,伴随着下体的疼痛,床单上樱红的血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