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曲这身体双手抚摸着肚子,艰难的移动着步子跟着华王到了两根被缠了麻绳的大树桩子边上。树桩子发出滋滋的响声,这是麻绳脱水时收缩的声音,有几股已经深深的嵌到了树桩子里了。这两个树桩子加起来差不多有十钧的重量,但见华王蹲下身子将两个树桩夹在了腋下,站起身的同时手掌往外一拉,两个树桩被抛起数丈之高,华王一个力鼎千斤稳稳的把两个树桩托在了手掌,他弓了背让树桩手掌滑落,一个马步又将树桩夹道了腋下,又重新把树桩放到了地上。
“来,照我的来做。”华王拍了拍手掌对我说道。
我回头看到盛冬雨正关切的看着,一只手紧紧握着芷妍的手,我明显看到芷妍的面部一阵抽搐,显然是被盛冬雨握疼了。这是华王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快点,你是不想报仇了吗?”华王的激将之法还是非常有用的,这一句话便让我神情紧绷起来,血液也变的火热起来。走到树桩前,我照着华王的样子把树桩夹在腋下,腰间一使劲,树桩抛起数丈,手掌向上举过头顶,便也算接住了,正准备下放到腋下时,小腿一软双膝跪在了地上,树桩也掉落在了身体的两侧。耳边忽的啸鸣一声,一只硕大的手掌便击在了我的后颈,我摔了个狗吃屎。
“再来。”华王不依不饶的继续道。
夜正在变深,没有月光和星光,一个巨大的黑幕遮住了天地。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时而被树桩砸到手臂,时而被肩头,浑身已是伤痕累累。约莫又过了几个时辰,华王终于不再催促我了,回到房间华王找来一个浴桶,在里面放了一些不知名的药草和热水让我进到浴桶。可是,我肩头已经被树桩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更重要的是我的肩头已经血肉模糊,与衣物粘连在了一起,脱掉身上的衣物都花了我不少的时间。
林间飞舞的鸟群在舒庄的头顶盘旋,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把我从梦中叫醒,华王已经在院中舞剑,春柳和盛冬雨也练起了晨功,芷妍终于也恢复了些精气神。屋内的桌上放了晚白粥,我喝下白粥,踉跄着走到院中。
华王看着我颓废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从兵器堆里找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丢给我:“先用这把刀练练吧。”我接过刀,在院中舞动起来,显然对我来说这算是一把“趁手”的兵器,而鱼鳞刀始终是我高攀不起的。上下翻飞,我每个动作都力求做到完美,华王看着我不时的点头有相似陷入了沉思。舞完这套刀法顿觉神清气爽,生理到心理上来说我又恢复了些信心。
华王应该也注意到了我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时林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向着舒庄而来,所有人都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响,齐刷刷地把目光盯着华王。华王思忖片刻道:“快走。”他抱起女儿招呼着大家往舒庄后面的河道走去,河道边停着一只小船。船太小了每次只能上3个人,华王让孩子盛冬雨春柳小翠先行到撑船到对岸,春柳拿着竹篙向着对岸撑去,这时一群全副甲胄的官兵已经冲到了进来。他们挥舞这长矛短剑喊声震天的冲杀过来。
芷妍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把短剑,看到前来的官兵便不顾一切的冲杀过去,华王提起鱼鳞刀一掌把我拍到了河里:“你直接游到对岸去。”我奋力游对岸游过去。
芷妍目光中含着怒火与泪水和官兵们打在一处,几个年轻的士兵纷纷落下马来,一只冷箭射中了芷妍的右臂,芷妍将短剑换到右手,劈断剑柄继续砍杀。这时华王已经赶来,拿着鱼鳞刀将官兵一个个砍杀倒地,地上三两个人头在地上咕噜噜滚动。官兵们见状撤刀了庄外,芷妍正要追赶过去一把被华王拉住了,他们回身往后院的河岸跑去,空中飞来了如****般的箭矢,华王将芷妍挡在身后,一边倒退一边用鱼鳞刀劈斩飞来的箭矢。
两人一齐跳入河中,向对岸游去。我们躲在一块大石后面观看着这一切,小翠似乎有些安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撑着小船去接应华王和芷妍了,忽地又有箭飞来,一剑直刺到了小翠咽喉,小翠身体一软跌落在了水中,一片红晕将船的四周染的鲜红。芷妍嘴里大喊着小翠,拼命往小船的方向游去。
华王拖着小翠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芷妍上了岸,在华王的带领下我进入了深山之中。
一个山洞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山洞里湿漉漉的,杂草丛生,春柳从外面找来一些枯柴在山洞里点燃了篝火,我们轮流子啊篝火旁烤身体不让寒气进入到身体。盛冬雨壮着胆子,向舒庄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火光冲天。看到这火势盛冬雨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她知道这肯定又是卢录的“杰作”。芷妍将身体趴在小翠的尸体上,春柳走到芷妍身旁想安慰下她,刚一接近芷妍就发现她浑身颤抖,用手在额头上试探了下便知道她已经发着烧了,而且嘴唇也成了暗紫色,她叫来华王。华王在芷妍的手上搭了下脉,摇摇头说:“没救了,箭上有毒。”
“那个带头个官兵就是我的杀父仇人。”芷妍用尽最后的气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撒手人寰了。
芷妍的手把小翠抱的紧紧的,两个人已经分不开了。我们只能把两人埋在一起,处理完两人的尸体已近黄昏了。
一行人走出山洞时,太阳就钻到了它暖和的被窝里,只把小半个红脸盘露在外面,好象在和我们说再见。整理好思绪,脸上挂满了不舍与愧疚地向山下走去,现在山下的沈城应该快要宵禁,所以他们必须要加快步伐,赶在宵禁之前到达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