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淡淡,空气中有霜花飞舞。
李长安走远,那里正在发生大战。
月小姐静静看着,并不拦阻,度卷接连出手,苏瑾失去先机,一步慢、步步慢。
度卷祭出一个散发着金光的篮子。
破金篮,有一根跟雪白的竹条编织而成,竹条上勾勒着一道道细密精致的道纹,散发着微微灵光,篮中有几只古朴的金色花朵,散发着淡雅的沁香。
破金篮直接被甩出,化作一个菱形的金色琉璃刃,天生附带破阵驱散之力,显然披风法宝被破开了,紧跟着皎洁纯白如冰一般亮晶晶的恩典之剑直接洞穿了苏瑾的身体。
“恩典之剑?恩典之河的余孽!”苏瑾面容柔弱,眉心的红色印记微微发光射出道道灵纹。
月小姐出手,深厚的两轮弯月发出光亮,直接粉碎了苏瑾的希望。
“万灵坊竟然和恩典之河勾搭上了!”苏瑾大口吐血,风度全无,梅落长裙上滴落的血迹和梅花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天际,流霜和风。
周围的很多人看了个清楚,这是大势力的交战,而且度卷与月小姐并没有掩饰的意思。
周围人双眼刺痛,上境大能的战斗他们无法看到全貌,战斗之力蔓延而出,许多人大口吐血,被波及受到重伤。
李长安丝毫没有被影响到,自始至终如同一个局外人,他只是觉得美不胜收,此情此景。
宿命。
他也没有救人的想法,更何况他也没能力救人,情况很显然,苏瑾参与到围剿恩典之河的战役,而且留下了活口被人记住了样貌,然后被找上门了。
李长安转头,离开空流霜。
空流霜,花霰连天,此刻却带有点点殷红,秘境易主,正如此前的道梦一般,若他所料不错,之前遇到的梦道人恐怕和道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这一切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
空流霜东南方百里,有一条大江——迹水江。
江风浩荡,一路并没有遇见什么事情,很平淡的便是来到了迹水江江边。
江边有一老叟,老叟手持一长杆,脚踏一艘小舟,卷起了云帆。江边青山绿水,长河远日,好一副水墨画。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今兮君不知。”老叟声音绵绵不绝,悠长的歌韵随水波流转。
“船家……”李长安一袭黑衣猎猎,他站在岸边,手持碧羽扇,他胸腔之力满溢而出。
“更欲寻真去,乘船过海潮!”李长安唱道,声音不大,却是极为清晰的传出很远。
“先生可是要去往青州!”老叟撑船很快到达近前。
水天一色,水面映出老叟的倒影。
干枯的头发与胡须,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面容微微憔悴,但目光矍铄,可谓老当益壮。
“善!”
“过路费一灵晶。”
“倒是巧了。”李长安微微一笑,一脚踏上船儿,一枚灵晶甩出说道:“太山脚下,劳烦船家了!”
“先生客气!”
“启!”随着老叟一声大喝,长杆轻轻拨弄,小船儿便在江中翩翩舞动。
李长安盘膝坐在船头,白色的如同银珠一般的水花翻涌,远处山水一色、碧水青天。
迹水江虽说是江,但一眼望不到尽头,如同大海一般广阔无垠,李长安又不怎么说话便是闭目运转控元功。
此时红妆已经撒了欢,离开了这一叶扁舟到水下玩耍了。
不知过了多久,水已经变成了深色,船家将长杆收起,开始摆动船桨。
天色渐暗,长河落日,太阳是红色的,渐渐被远山笼罩,水面倒影着一切。
船身微微摇晃,李长安入定,微风拂面,不多时他心中微微有些感应,他双眼微微眯起看向水面,只见七彩的光芒流转,一杆长枪破水而出——龙凰。
李长安一把握住,水面气泡翻涌,只见一条两人高的黑色锦鲤追了出来。
“哗啦!”
水珠呈现出火红色,那是落日的颜色,李长安眼睛一亮,直接一枪刺出。
“豁!可以啊红妆!”红妆恢复原状,然后静静呆在一旁蛇头微微探出,祂有些嘴馋,炎凰也出来凑热闹,化作一个蓝色的小鸟,微微发着光,很多虫子被引来,但是虫子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后不再敢靠近。
“先生原来是修炼之人,想必出身大族,去往青州游历罢。”老叟撑着船,身上从来不出汗,很是轻松的模样,他惬意的聊天。
“船家莫非没修炼过吗?”
“老叟在这迹水江沉浮几十年,从来不想那修炼之事!”
李长安手中光点汇聚,一根深蓝的琉璃冰针直接刺穿大鱼,刮去鳞片,舍弃内脏,然后使用火炎术。
火炎术呈现出淡淡的蓝紫色,且并非之前的金色,这可能与环境有关,周围充斥着大量的水之力量,火之力量受到削弱。
最终,众人一起分享,船家拿出一个大盘子,盘子很大,足有半丈,李长安将烤好的鱼肉使用冰刀切碎然后摆在盘中,道:“船家休息一会儿,先吃点东西罢!”
众人大快朵颐。
再好的景色也有腻味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半年左右,船家在此靠岸说道:“李先生,到了,顺此地一直向东走便可到达太山。”
最终李长安同船家道别,此时的红妆依旧未发生变化,如同一根七彩的小绳子,静静盘踞在李长安手腕之上。
“历城!鱼石茶!”李长安一路向东来到了一处繁华的城池之前,城前有一个小摊位,李长安便坐了过去。
“小哥,来一壶鱼石茶!”李长安喊道。
“好嘞!”茶棚里一个小哥开心的大声呼应,肩头一白巾。他忙前忙后,时不时擦擦汗,此处很是热闹,人很多。
“今日午时,二道大战,小哥这里的声音一定会好上加好啊!”有人叫道。
“客官您可说笑了,我倒是怕他们把我这小摊子强拆了,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他们折腾啊!”那小哥苦笑着摇头,虽说生意好了许多,但是有家破人亡的风险,他这小身板可经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