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和星河顿时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生出,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少年,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少年,机心如此之重,而且下手如此之狠,不得不说,令徐安和星河大惊失色。
弟弟,你什么回来了?文心道。
姐姐,这个老儿想夺我的财宝,我当然要回来,哼,活该。文海一脚将马丕踢开,投入姐姐怀里,一只手偷偷的揉着姐姐的腰,老练的安抚着他的姐姐。
闻君幽幽转醒,只看到一只手抚着文心,他难过的闭上眼,转过头。
两位哥哥,你们好,我是超级无敌我文海,谢谢你们帮我杀了这个魔头,文海一定用美酒、珍宝、美女、名马来报答你们。那文海一拍手,便有文府下人将一两坛美酒,两箱珠宝,两个绝色少女,还有两匹良驹带了进来。
见过两位公子。那两个少女只着丝衣,坐在马上,双腿微张,脸红眼波流,一提青发若波光,艳美绝伦,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瓜子的脸,樱桃的口,丹凤的眼,天仙的眉,引人无限遐想。
徐安和星河拿起美酒,当众喝下,然后扶起闻君,用真气封住了他的伤处,看着这一对姐弟。
此间事了,我,我要回沧州去了。闻君刚才不知是谁的手安抚文心,因此一颗心硬硬冷冷,无限的悲哀,原来自己拼死相救仍敌不过事后的一个拥抱啊。
你,不要走,好么?文心瞅着他。
你是闻家大哥哥吧,我以前就听爷爷说起过你,以前我们文家的人不对,请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现在你在沧州当了大官,我们欢迎你还来不及,不要走嘛。文海走过去将闻君抓住,攥得紧紧的,生怕他飞走一样。
嗯,闻君看了看文心一眼。
刚才是我弟弟太过高兴,因此忘怀的抱了姐姐,还请闻大哥不要放在心里。文心的声音细如银针落地,但她说完了这句话仍旧脸红得像火龙果一样。
呃,闻君想不到,文心竟然叫他闻大哥,一颗心完全全全的软了起来,连忙连连说不会的,不会的,一双手放在那儿也不是。
徐安和星河喝了美酒,看了那两个美女,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两人对视一眼便也明白,原来这些不过是文心弟弟的心计,是要自己知足,别想着有的没的,他姐姐只能是大官的夫人,不是他们两个穷小子能配得上的。美酒是敬英雄,珠宝是测君子,美色是引小人,宝马更是可以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喜欢名贵之物。
看他那天真无邪的眼神,还有稚气未脱的身形,两人尽皆将那箱珠宝,举起,向四周的族老和县兵、将士丢了过去。
一时间众人欢声如潮,大声说道:“两位英雄威武!!”
徐安和星河豪怀万丈,将那美酒一饮而尽,两人身形微微拔高,然后向闻君还有文心抱拳道:“此间事了,我等挂名而去,来日再会。”
徐安和星河两渞真气,飞出两件外衣,将那冬夜中只着薄纱的少女身姿掩上,两人跃出文府。
此时,那县中有人为庆祝打死了海盗,吹响了一曲将军令,配着歌词,送着两位英雄。
徐安不禁大唱起,沧海笑,烟雨遥,江湖儿女江湖老。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曲江山黄河曲,徐安和星河收起青衣,拿起细软,牵着终南老马,在众人的欢送下出了汤县,渡了黄河,连夜间,到了汾水,再过洛阳,取道直回终南。
徐安兄弟,没想到啊,我俩竟然做了回英雄,人生快意,人生快意。星河在马上逍遥大歌,停下来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咱们这酒喝得不够,是不是找个地方再喝过?徐安问道。
是了是了,我知道洛阳道上有许多清酒家,通夜卖酒,咱们就去那儿好了。两人飞马前去,马儿身上都抹了一层汗水,到了那酒家,徐安要了店家的碎布抹了马身上的汗水,然后两个买来烈酒喷到马身上,再用热水加了盐巴和着豆麸喂它们。
两位小兄弟,这么晚了,从哪里回来?那店家是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儿,将酒抬了出来,还有一些煮着的肥牛肉。
咱们,刚从黄河那边过来,天冷得紧,你再把这酒烫一起,星河道。
好勒。你们先来点儿牛肉,我这儿啊,酒好,平价,牛肉份量足,还够香软,包你们吃好喝好。那小老儿一辈子干这营生,极为老道。不一会热洒大块牛肉还有两把雪亮的小刀,要人割肉下酒。
徐安拿刀一挥,牛肉成片成片的落入盘中,那小老儿看了,大叫一声哎哟,这两位小兄弟看起来像是练过家子,小老儿不才,也想讨几杯酒喝喝。
原来他见了精妙的刀法,便要坐下来学,因此特意叫他那老太婆加了酒肉上来,给这两个年轻人动刀。
这有什么,老人家,我教给你一个手法。星河看了徐安这一手,不服,因此拿起老人家的手,然后一招一招的将逍遥游龙身法化到刀法上,教给这小老儿,那小老儿悟性也好,不一会已经会了出刀的角度和力度,将一大块牛肉削得精细嫩爽。
哈哈,以后吧,我就只卖牛肉片,客人会更多。那小老儿给徐安和星河倒上酒,三人对饮一杯,那小老儿因有肉要煮,明早还得招呼客人,他的儿子睡梦中出了店来,问要肉来吃,被那老婆子骂了一通惺惺回房睡去了。
徐安和星河你一杯我一杯的吃着牛肉喝着酒,那三百两银子已花去五十多两,两人喝了这顿酒吃了这肉,又花了四五两。
徐安一直吃了两三斤牛肉,喝了两坛洛阳汾酒,而星河更猛,三坛美酒下肚了,又叫那小老儿再上两坛。
兄弟,昨晚的事,够惊险,够刺激,不过那小小的文海,以小人之心度我俩之腹,咱们还能图他个几两臭钱?星河喝了酒,把气话泼了出来。
他松了松眼道,况且,我等修道之人,会轻易的动色心么?笑、、笑话。星河又猛的喝了一坛。
正是,正是。徐安也对那文海的作为不满,再什么说,那马丕是他的亲外伯,他竟然把剑拔了。
我当时对那马丕留了手,只要医治及时,止住了血,再把剑拔出来,死不了,死不了。星河摇头晃脑到。
那小老儿越听越心情,敢情自己接的是两个快意恩仇的剑客呢,怪不得切肉的刀如此之快,原来是杀人之刀啊,顿时一个哆嗦,吓得正在切肉的刀掉在了案板上。
徐安和星河仍然未觉,徐安哪里下了死手,也不如断了他的一条手臂,好教他此生再也不能用金钩伤人。
所以啊,我一刻都不想呆在文家,文心师妹就算生也,我也不再去他家,都是守财奴,兄弟,等我们回了山,便将这两百两全部丢给观里,咱们也不图这几个钱。星河边喝边笑道。
徐安对那文海也十分生气,拿美酒还好,珠宝、美女、宝马那不是让徐安和星河陷入不义之地么?
因此也道,此番我们要办的事,已经办完,就此借宿一晚,明天回去向观主回复了。徐安和星河再度畅饮,刚才的不快只是两人三百里急救,看到文海如此机心,因此都不想再留在那儿。
那小老儿听到两人是道人,才放下一颗心,然后找了间空房,让两人留宿。
徐安和星河到了房中,两人睡在一张木床上,棉被是旧的,不过也还暖,星河直接倒头便睡,鞋子也不脱,徐安叹了口气问那老人家热水在那儿,用个木盆借了一方新棉布给星河擦了脸,洗了脚,然后再洗脸洗脚睡觉。
听着星河悠长的呼吸,徐安脑中如同看清了这世间的本质,人,都是贪财好色的,像那马丕、马元帅,都是人对财色欲望追求达到极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