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师兄,请留步!”徐昌生也收了剑,看到清尘便快步追上,王炎孙也就停了下来休息。
“你有何事?”清尘很冷淡的的问,自从他修到了真元境,连带着心境也开始平静不起波涛,山崩地裂也不能移其心志。
“谢谢你的火蜂浆!”徐昌生感激涕零地道。
“火蜂浆??我不知道你因何谢我,但是火蜂浆能起先天寒症,这是我知道的,而且我还知道你谢错了人,你应当谢你自己!”清尘说完的时候,摇了摇头看着徐昌生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便要走开。
“谢我自己?为什么。”徐昌生拉住他追问道。
“因为只有你自己,才有可能让别人帮你,而帮你的人恰恰就如同你自己。”清尘认真地说道,明净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喜怒与哀乐,也没有一丝的虚假与热情。
“我自己谢我自己?”徐昌生反问自己道。
“对,总有一天你会懂,你因何要谢你自己,若无其他事,我便先走了”清尘向来对这些公子哥儿没有多少交往,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清尘的步子一如他来的时候,去的时候,无声无息。
有时候所有人人以为他就是这观里最低等的人,穿的衣服是最旧的,干的活是最脏的,大到敬道祖小到洗茅房他都做过,每天到木场和工场上最早的人,除了他,便是徐安,还有费清风,这三个人如果说性格各有千秋的话,惟一的一面就是做事比别人都多些,而且一做就是做个不停。
有些女徒儿就曾笑着说:“这三个人,像是三块木头一样,一块是胖的废木头,一块是雕刻成型的老木头,一块是烧黑的笔木头,都不懂得如何就生得了这样的性子!”
“我自己为什么要谢我自己?”徐昌生仍不解站在原地求解。
王炎孙听到他的这句话以后,不以为意道:“假如是我,我也会谢我自己,谢我姓王,我爹是长安王,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难道这样就可以谢你自己了?”关星河从一边过来冷冷地打断道。
“喂,星河兄,你怎么老跟我唱对调,你不谢你自己么,不谢你自己是逍遥山庄的下代继承人么,我感谢我自己是王家的儿子,是我,才让我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超然于其他房的人,你敢说你不感谢你自己么,关星河!”王炎孙语气有些加重了,听到关星河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批评式的语气,算他自己是泥人便也有了些火气。
“我只是谢我爹,不会谢我自己,但是更庆幸自己有这样的爹有这样的身份,只有你才认为你一出生便有这样的德性。”关星河冷笑了一翻,狠狠地酸了王炎孙一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么趾高气扬的他心里就没来由的不喜欢。
“你,你,你,好一个一出生便有这样的德性!”王炎孙连说了三个你字,气结道:“好,好,好得很!我不谢我自己行了吧。”王炎孙撒气道。
“我不谢我自己行了吧!对,我不谢我自己总是行了,可是可以谢谢姓徐的,姓徐的不就是我自己了!”像是这样的自言自语,怕是会让人脑筋打结,但是徐昌生却高兴的道个不停。
我明白了,黄师父曾说,我的病是天时与地气所造成,也必须得天时,得地气而根。
不管我爹用多少鹿茸、人参、灵芝来入药,只能拖住不能治本。
上终南山修内气便是得天时,而且机缘到的话,只要寻到一百年头的母王火蜂浆,禀地气与草木之气,却除寒气便可治根。
我上山六年,通读长寿经,翻找道经,却只找到关于火蜂浆的只言片语,连哪里有,什么样才能拿到都欲言又断,是了,我真感谢我自己。
当下徐唱生听到王关二人在斗气,便道,我先去木场散下心,王公子,星河,各位兄弟,我先走了。
“哎,等”关星河刚想说我跟你一起去,但是想想现在要去找些道经来读读,便住了口。
徐昌生到了木场,看着那来来回回的木工,却不见清尘师兄说的那个姓徐的,便转头回到南山房徐安的单间,看着那一张张画,散在徐安的床头,还有那画笔,乱了一地,便帮他把画摆正,把画笔捡好。
徐昌生想着这个人整日不着房中,回来就画画,有时就说说笑笑,有时又闷闷不乐,难道他有什么不开心事?
王炎孙回来后也正想找徐安,看见徐公子正在徐安房里收拾画笔,便笑道:“哟,徐大公子你也有画画的雅兴呀,不如教教小生我啊!”完全是开玩笑的样子。
“没有雅兴,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么能画得这么多、这么好而已,所以过来看下!”徐昌生笑着道。
“这样啊,那你帮我拿着这个给他,这只笔是祈莺师姐托我送给这徐安的,我看了看,却是只很常见的笔嘛!”王炎孙在徐安房里四处打量一下,又道:“徐公子你说祈莺师姐为啥要送徐安画笔,是不是祈莺师姐对徐安有意思?”
“嗯,有点可能吧”徐昌生有点惊慌的道。
“哎!你什么脸红了,是不是你也喜欢她,我跟你说,是我先看上了,你小子可别抢啊,要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伪君子当朋友啊。”王炎孙已经在心中把祈莺当作未来的对象。
“谁跟你抢,这等姿色,多少人家想白搭与我,我都不想要”徐昌生讥笑地推他出门道。
“却,我也还不是,但是感觉不一样,你知道吧,自己喜欢的,去追的,和别人家父母死皮赖脸往你房里送的,天壤之别。”王炎孙被推出门回过头笑道。
“得了吧你”徐昌生跟他一起出来,正色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跟星河顶嘴,你明知道他这人心直口快的。”
“兄弟,你不知道,我也不想同他吵,但是他那人你也知道,老喜欢抓别人的痛脚下手,我被他抓了多次话柄,闹了多少次了,他仍不消停,你说是你能不生气么。”王炎孙想起关星河,好像自己跟他相冲似的。
“你们各退一步不就行了,他最近不是喜欢读道经么,你抄部道经给他不知道他会高兴到什么程度。”徐昌生笑着拍他,粘到他的身边。
“算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徐安那人的画,让徐安帮他抄行了,再说就我那点根骨,徐安都偷得差不多了,就让徐安抄或者画都行了。”王炎孙脱开徐昌生那柔软的双手,想想他这身子骨什么那么软,自己真有点怕让他粘上来。
“哎,你们都回来啦,看我带了什么东西”徐安从房外回来,手里头抓着个纸包,看到昌生和炎孙在走动便道。
“说曹公,曹公就到了,徐公子,我说两位徐公子,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如漆似胶的,搞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样了,这样吧,我有些烦闷,先去后山解解闷。”炎孙摇着头出去了。
“他什么了,什么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徐安问昌生道。
“还能有什么,不是跟星河绊嘴了就是祈莺不理她了。”昌生不以为然道。
“跟星河绊嘴天天都有,没见他像今天这么郁气过的,再说祈莺师姐不理他,他就这样子了?”徐安今天才见祈莺师姐,感觉她的眼光近来看自己的时候有些直直的,却不知道炎孙是因误认祈莺送画笔给徐安而郁闷呢。
昌生看到徐安若有所思,直直的看着一个地方,用双手摇了摇徐安的眼线,看到他在发呆便问道:“喂,徐大帅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啊,是烧鸡肉,徐安高高兴兴地答道,我们终于又有肉吃了,哈哈哈,要不要先来点?“徐安把烧鸡递给他。
徐昌生一看,顿时明白,道:“哦,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呢,肯定是费清风那只吧,他怎么肯把半只都给了你?”昌生得意的中有些不可置信的笑道。
“嗯,也许是清风师兄的吧,不过我是从耿老头手上拿的。”徐安不知道耿老道从哪里得来的,不是偷的就是抢的,反正观上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烧鸡的就是,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耿老头强行从费清风的虎口里夺食了。
“对了,徐大哥,你跟清尘师兄关系很好么?”昌生笑着把烧起放下。
“交情还过得去吧,只不过见的面多一点,他师父也算我的大师父了吧”徐安揄揶的道,“不过,清尘师兄人很好是不会错的,对了,你从哪来的这只笔,徐安看着徐昌生手上问道。”
“是祈莺师姐托炎孙送与你的!”徐昌生终于想到了炎孙为什么不高兴了,原来是祈莺让他送画笔给徐安,怪不得炎孙连见了徐安都没多大的心情,顿时有些可笑起来。
“祈师姐么?”
徐安心里又一种异样的感觉,总之很怪异,假若没人跟他提起的话可能他就仔细想过祈莺师姐什么样,为什么无缘无故地送画笔给自己,难道是半年前画的那幅《檀溪图》,不太可能的,而且自己看着这只画笔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要不是昌生说是师姐送的,要不然他真要以为是自己落在哪里的了!
扫去这些想法,既然是祈莺师姐送的,那下次见她要好好的谢过她才行了,转向昌生道:“等下要不要一起去木场以工换食啊,刚刚从木场那边回来,看到活计比较多,做工的师父又有些下山去了。”徐安道。
“嗯,一起去吧”徐昌生定定的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