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由。”现在的小樱还不明白自由是什么吧?小樱心中那只老虫子造成的阴影到底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消除也是个未知数。
周一方可以在这个世界对待一段时间,直到小樱恢复正常,但是在那之后呢?
次元舰的确可以在两个世界间建立稳定的通道,但是这个世界可能持续一年之久。花一年的时间培养信任、打开小樱的心房在告诉她“我会神秘失踪一段时间”?周一方还真怕小樱打开的心会再次封闭上,而且二次受到伤害的事实没准会让这次的伤害成为致命伤,再也无法愈合。
正常的发展路线中,夜之圣杯战争——《Fate/hollow ataraxia》世界线中的樱就培养的非常好。性格开朗起来,举止也比较活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一样,在家里甚至支配者老虫子和慎二的生活。
周一方想要将樱向这个方向培养,那么就必须找个人接受开导樱的工作,让小樱对一个可靠的人产生依赖。
而要说到最佳人选,《Fate/Apocrypha》世界线中的发展可谓最温馨、最得周一方中意的一个。
在《Fate/Apocrypha》世界线中,由于间桐脏砚与达尼克爆发激烈大战,在大圣杯遭到夺取的冲击下几乎沦为废人,魔术师的家系毫无未来可言,因此樱没有被间桐家收养,而是被艾德费尔特家收养,并且相当欢乐的成为了一名“肉弹摔跤手”,与直卷发少女组成搭档来到日本。
这条世界线中的樱在性格和其他方面与间桐樱大相径庭,不过就人生经历来说,没有经历过间桐家的黑暗的艾德菲尔特妹才是樱最幸福的路线。
可惜的是,周一方穿越的是《Fate/zero》的世界。小樱也已经遭受了老虫子的毒手。不过借鉴一下小樱所有世界线中的经历就可以得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也好,艾德菲尔特家都是小樱一个很好的归宿。
现在小樱处于一个非常“听话”的状态,逻辑混乱、价值观崩溃的小孩子——樱的状态让她即使是对陌生人也能言听计从,对外的机制只剩下本能。
周一方因此轻易地得知了现在的时间点:圣杯战争开始的十个多月前。因为小樱是在一个多月前被送到间桐家的。
对于小樱来说,这个时候被救起来有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因素——因为过早的被救起来了,所以小樱的魔术属性得到了保留,没有从高大上的“虚数”变成烂大街的“水”。
这件事的好处当然是能力上的潜力保留下来,坏处则是远坂时臣担心的那样,身怀稀世资质的小樱被魔术协会封印指定,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标本。
“嗯——?”
“怎么了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云霄见周一方神色有异忙问道。
即使是Servant,即使是封神大战中凶名赫赫的云霄,在对外机制仅剩下本能的小樱看来,云霄娘娘女性的身份也更能给她安全感。
小樱并没有将这点表现在行动上,她只是愣在原地,不过周一方还是从小樱隐藏在古井无波眼神下的些许心底透出来的涟沥确认了这件事情。
周一方不由有点高兴:这也表明小樱的改造之路可能会比预想中的更加成功。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把小樱抛给了一旁用守候的目光看着小樱的云霄,让这位威名赫赫的大仙着实忙乱了一下。想要安慰却又无从安慰起来,想要狠心抛下,对于这位宅心仁厚的大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见周一方若有所思的样子,明显是对现状有了自己的想法,云霄顿时喜出望外的问道,并由衷的希望能把这个让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孩子从怀中带走的同时,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美好的结局。
“好主意倒算不上。”如果这个时候说:自己只是想到还没吃午饭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吧?
周一方心底轻笑,顺便身体颤抖着把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来的念头拍飞掐灭,让它赶紧消失。
开玩笑,云霄娘娘是宅心仁厚,但不是没有脾气。在人家发窘的时候撩拨对方,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能扛过金蛟剪了?还是道行高的混元金斗刷不动了?
“只是觉得,她该去见一见他的父亲。”
周一方这句话一出,小樱顿时颤抖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到自己怀中女孩动作的云霄也把惊喜的表情收敛起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周一方。
“说起来还没有把小樱的事情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周一方不急不缓的组织好语言,把关于小樱的资质和远坂家的情况、远坂时臣的考量都一一说给云霄听,云霄听过之后也沉默下来,随后吐出一口气。
“嗨~,如此说来,小樱的父亲实际上还是为了小樱着想?固有有错却绝不是大错。就是、就是……”
“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对,道友的总结甚妙!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云霄娘娘单手在胸前凭空一锤,做出用力的样子肯定道。“可既然事实如此,道友为何又要将小樱送回远坂家?如果小樱的父亲又将小樱过继给其他家系,今日之事岂不会再次上演?”
“娘娘有所不知,这个世界上的没落家系不少,以远坂家现在的实力和财力,购买一个落魄三代家系的魔术刻印未尝不可。而就算此事不成,远坂家还有另一个选择——这也是我决定将小樱送回远坂家的原因。”
“哦~?道友细细讲来——”
“——正有此意。”周一方表面一副谈兴正浓的样子附和道,实际上这种大白话和半文不白话无缝衔接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持续受着伤害。“实际上,远坂时臣决定过继小樱的家族本来就有两个目标,一个是间桐家,另一个则是远坂家的远亲艾德费尔特家。”
“两家在这一带都出现了继承上的问题。首先是间桐家,因为脱离原本的魔术基盘,导致家系成员的魔术资质越发衰落。艾德费尔特家则是魔术属性的问题,属性为“姐妹”的艾德费尔特家当代的传人只有一个,而且和小樱年龄相仿。因此对两家来说,都需要小樱这样魔术资质出众的孩子的加入。不过间桐家御三家之一的身份得到了时臣心中不少加分,因而最终小樱被送到了远坂家。”
“原来如此。”云霄了然的点点头,她怀中的小樱不知不觉中也停止了身体的颤抖。不过小樱还是本能的对去到一个新的魔术家族中感到恐惧,这点就不是目前能解决的问题了。
“那我们何不现在就将小樱送到远坂家?”云霄再次开口问道,她用手轻轻拍着小樱的背,想让她放松下来,可是怀中的小小人儿从投入她怀中的一刻起,身上的力气就没有松下来过。
“远坂时臣虽然是一个不错的魔术师,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把魔术师的骄傲和家系的荣耀看得比什么都重。在圣杯战争一年前的敏感时期,如果一名御主带着从者贸然前往远坂宅,手上还带着他过继给盟友家族的前·女儿,到时候会采取什么措施——”周一方看了看抱着云霄,背对着他的小樱语气一顿,不过还是继续说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如此——,如此可如何是好。”云霄关心则乱,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也询问周一方的意见,小女子一样的表现让周一方心中某处安定下来。随即他早有准备的开口道:
“让小樱自己回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