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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几天,曹顺每次下午回家吃饭,总会看见他妈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逗别人家的孩子。而那孩子的妈妈却在屋里努力的打衣服挣钱。

曹顺看着很来气,吃了饭就立刻起身离开,不想在这多待上一会儿。这期间曹顺提醒了他妈好几次,叫她去找工作,但他妈总说没时间去找。

这天中午,曹顺注意到他早上叠的被子好像被人给重新叠了一次,他知道应该是他妈叠的。第二天早上,曹顺在他叠好的被子里放了一小块纸屑,中午回来找发现被子里没有了,曹顺由此确定他妈是把他叠好的被子展开来,又自己重新叠过。还真是闲着没事做。曹顺心想。

于是晚上晚自习回来,曹顺花了10多分钟用一张草稿纸写了封信,第二天早上放在自己叠好的被子里,信的内容是这样写的:

为什么我叠过的被子你要再叠一遍,是我叠的不好吗?每次都推辞说没时间去找工作,你重新叠被子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唐朝有一位名僧百丈禅师,他常常用两句格言教训他的弟子,说道:“一日不做事,一日不吃饭。”梁启超先生说过,“百行业为先,万恶懒为首,没有职业的懒人,简直是社会上的蛀米虫,简直是‘掠夺别人勤劳结果’的盗贼。”你不去找工作,是真的没有时间吗?那你还天天去逗别人家的孩子,还有时间玩,这不就是时间吗?要我说,你就是图麻烦,找着活路就不好脱身,对我来说不是很方便。我没关系的,你头天把菜弄好,第二天我可以回来自己热着吃。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可能对你来说会累些,但也可以减轻爸爸一人在外打工挣钱的负担。不是很好吗?比起天天坐在椅子上哀声叹气说日子不好过,到还不如去找份工作干,也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充实。

梁启超先生也说过,“做工苦,难道不做工就不苦吗?人生从出胎的那一秒钟起到咽气的那秒钟止,除了睡觉以外,总不能把四肢、五官搁起不用。只要一用,不是淘神,便是费力,劳苦总是免不掉的。天下的第一等苦人,莫过于无业游民,终日闲游浪荡,不知把自己的身子和心摆在哪里才好。他们的日子真难过。第二等苦人,便是厌恶自己本业的人,这件事分明不能不做,却满肚子里不愿意做。不愿意做逃得了吗?到底不能。结果还是皱着眉头、哭丧着脸去做。这不是专门自己替自己开玩笑吗?”

这封信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引用的语文书上梁启超的文章《敬业与乐业》,曹顺觉得这篇文章写的太好,太符合现在读书的他和闲适在家的曹顺妈。对曹顺自己来说,自己的工作就是读书,自己的职业就是个学生。学生就应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学习。都知道学习难、苦,但又不得不去做。为何不化被动为主动,自己在学习上去寻找乐趣。不说能做到乐业,但敬业是必须做好的。

曹顺吃了早饭,就背上书包,怀揣着心事上学去了。这天在学校,曹顺很不幸的将自己身后一个女同学的玻璃杯子给打碎了。‘对不起哈,我赔你一个新的。’‘没事,反正这个杯子是买东西搞活动送的,也不值钱,不用你赔。’那女同学拿着扫帚来扫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这那行啊,说赔就得赔,下午我就给你带来。’曹顺蹲在地上捡碎玻璃。

中午,曹顺回到家,看见他妈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坑,挂着一张大黑脸,像包公一样。看来她已经看了那封信了,曹顺心想。曹顺感觉是不是自己写的太过了一点,看起来她妈很不高兴。‘我只是实话实说,本来也不是我写的话,我只是引用了梁启超的话,也并没错。就算错了,你可以直接给我说啊,是错的我自然会承认。’曹顺在心里对自己说。

吃完饭,曹顺走到他妈面前,“给我15块钱,我去买个杯子,上午在学校我不小心打碎了同学的杯子,得赔她个新的。”曹顺妈依旧臭着一张脸,从兜里拿出了15元递给曹顺。

‘走了哈,’曹顺也装出一脸笑容去迎合她。下午,曹顺买了个胶杯子赔给那位女同学。‘你还真买,还买个这么丑的杯子。’江智捂着嘴笑,‘我可没钱买好的杯子,心意到了就行了。’曹顺扭过头来小声对江智说。

过后的几天里,曹顺妈一直都对他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跟曹顺说。‘不说就不说,谁他妈稀罕和你说话,我到是看明白你了,还真是只顾自己,在你眼里,我他妈能算个啥啊,可能只是坨臭狗屎吧。’

曹顺在心里对自己说,脸上也是挂着一张无所谓的脸。到了星期五的晚上,曹顺正在老家房间里吃饭。曹森的老年手机响了,‘喂,那位?哦,彬彬啊,儿娃在这吃饭。’曹森把手机从耳边放下,递给曹顺,‘你爸的电话。’

‘喂,爸爸啊,’‘儿娃,你是不是给你妈写了封信啊?’‘对啊,怎么了?’‘你写了啥啊,惹你妈生气。’‘就是说她不去找活路上班,天天都闲在家里。’‘上班这事你就别在你妈面前提了,你专心读你的书,管这些干吗?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读书,其他的你都不要管。’‘哦,你放心,我也不会管了。’‘最近读书任务重吗?’‘还好吧,不是很重,将就着过的去。’‘那行,先挂了。’

曹顺挂了电话,递给了曹森。‘你到底写啥了?’王华问,‘还能写啥,我就说她天天闲在家里玩,不去上班,告诉她赶紧去找事做,别在家里浪费时间了。’‘我赶场碰到了住在你们旁边的扫地工,她说她看到你妈边哭边打着你爸的电话,还用打火机将撕碎的纸屑烧了。’‘难怪我没找着那张草稿纸,可以啊。’曹顺吃着菜说,

‘她日妈本来就懒,明明可以去找活路做,但偏偏就是不去,天天逗这个逗那个的娃儿,逗你妈的逼逗,就一个傻婆娘。原先在成都租房子打工时,你不晓得跑哪去耍了,晚上11点还没回来,我和你爸跑到夜市上满街找,你妈到是静的下来,还去慢慢的洗澡。你爸叫她去找你,她却像不关她事一样,说我又不是给你管娃儿的。你还是个妈啊,当的什么妈啊!是你爸在问她嘛,要是换成你公,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哎,都是让你爸给惯适的,这绳子放长了可就收不回来了。’

‘你谈她干嘛,倒是一谈到她,这龙门阵摆几晚上都摆不完。别摆她,一摆她就来气。’曹顺夹着菜吃饭,他早就习惯他妈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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