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勤大声吼叫之后,空气中瞬间干枯了几分,一位白衣长裙的女子从慕容兄妹身后缓步走来,每走一步周遭的空间水分就会被蒸干一分,白衣女子黑发飘舞,眉眼间英气十足,冷冷道:“没用的东西,四处招惹是非。”慕容兄妹低头不语,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然而但从外貌上看来她好像更年轻些,穿的同样都是白色调长裙,在她身上却只有冷艳,没有千阳雪那种清丽的气质。
明烈紧盯着女子,倒不是因为好奇,完全是出于警惕,女子身上似乎带着炎热的气流,周身十米的水汽荡然无存。风弟谨慎道:“老大,好像是只旱魃啊。”明烈收敛心神,站在千阳雪旁边,暗暗防备。
清风道长脸色凝重,低声嘱咐弟子小心,上前一步,提剑长指白衣女子:“你才是这里的正主了,让我等好找啊,残害生灵,该当何罪。”
白衣女子冷笑连连,对道长的指责充耳不闻:“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吧,我平生很讨厌自称正道之人,不过现在心情很好,在我生气之前,最好带着你的那些小徒弟赶紧离开。”
黄衣少女刚要发作,被清风道长拦住,他眉头紧皱,迫于白衣女子的气势没有说话反驳。
白衣女子无视了一众道人,看着明烈,冷着脸道:“原来是你伤了我的仆人啊。”
明烈点点头,脸上带着笑意毫不迟疑:“是啊。”表面上一脸轻松,心中的防备之意有增无减,飞天夜叉是僵尸中的上位者,然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把他们当成奴仆。
白衣女子突然笑靥如花:“还记得白灵儿这个名字吗?”明烈一脸疑惑,一时没有弄懂她的意思,他的反应自然落在了白灵儿的眼中。白灵儿面带失望,目光失落中带着一丝幽怨,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明烈目光闪烁:“白灵儿?我们以前见过?”
白灵儿打量了一眼千阳雪,对明烈说道:“不太像他,或许是我认错人了,就算是,忘了就忘了吧,这样更好也说不定。伤害这里的百姓和士兵,不是我的本意,你放心,回去我会严惩他们的。我还有事在身,这便告辞了。”挥手之下,被符篆定住的行尸群顷刻间化为齑粉,丝丝黑色的尸气在她苍白的手掌中凝聚成一个黑色圆球,拂袖驾云离去。
神秘女子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踪影全无,明烈一头雾水,表情木然。清风道长命令弟子驱邪解毒,打扫村庄,走过来拍拍明烈的肩膀,意味深长:“那个,小兄弟,自古正邪不两立,你和那个妖物又牵扯?”
明烈回过神来,暗道这话你刚刚怎么不敢说,怎么不敢强留人家过两招,还不是怕了,回话道:“不认识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清风道长不依不饶:“怎么会,听她的口气,你们是熟人才是?”
明烈翻了个白眼:“你没听见她还说或许是认错人了吗?”
清风道长捋着胡须,眉头紧皱:“此獠道行极深,现身后气息都干燥了几分,恐怕是只尸王无意了,极有可能是个旱魃,难办了。不过还好她没有作恶的意图。”
明烈心说看来你也不蠢,接道:“道长明鉴。”
清风道长看着明烈和千阳雪,眼神徘徊不定,直言道:“小兄弟也是个修道之人,而且实力高深,贫道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明烈暗道这牛鼻子麻烦,但还是耐心道:“我可不一定答应,先说来听听。”
清风道长拉过身旁的黄衫女子:“村子中残毒很深,我和众位弟子还得忙活几天,但是这附近有个朱纱镇出了些变故,有人托我去看看,貌似挺急的样子。唉,现在身边还没个能出头的,这个是我的小徒弟,黄颖,希望小兄弟能带我的徒弟先去看看,我随后就到。”
明烈暗忖这老道士是真有所求,还是另有机锋,质疑道:“你就这样把徒弟托付给我?不怕我是坏人吗?”
清风道长含笑不语,黄颖正色道:“咳咳,先生的面相我看不透,不过天庭端正,肯定不是奸邪之人。再说了,哪有人做坏事还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少女的?”见师父点头微笑,黄颖满脸得意。
明烈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懂些相术,千阳雪可是带着面纱,仅凭身段就看出她云英未嫁,可是有些难度的。
清风道长慈爱的看着徒弟:“我徒弟古灵精怪,是该历练历练,只是我不太放心她,还请小兄弟成全。”
千阳雪拉过黄颖的手:“还请道长放心,这件事我们答应了。”
千泽云喃喃道:“好啊,好啊,黄姐姐要陪我玩哦。”
不顾明烈的惊诧,清风道长哈哈大笑:“如此就多谢你们二位,为表谢意,一路的盘缠就由我们包下了。”
收拾停当,几人商定明早赶路,明烈和千阳雪姐妹回到驿站休息。小丫头千泽云睡得正香的时候,千阳雪叫住了明烈,纤手摆弄着裙角:“小天,你会不会怪我太过鲁莽答应了清风道长,本来我们姐妹就受你照顾,现在我又给你添了麻烦。”
明烈摸了摸鼻子,率真的笑笑:“这有什么啊,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反倒是你一直照顾我和风弟更多。”
千阳雪甜甜一笑,轻抚着胸口解释道:“我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有些情不自禁。”
她的目光中写满了故事,明烈甩甩头安慰道:“别见外嘛,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同甘苦过,共患难过。快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千阳雪面色泛红,轻点稽首:“好。”转过身离开。
明烈蹲坐在门口,脑海中回想着白灵儿的话,走进了内心世界,大咧咧的在蒲团上坐下:“怎么样,二位也回忆回忆,对那个白衣旱魃有什么印象吗?”明天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是主人格,苏醒的最早,但是只记得身旁一同苏醒的风弟,就连沉睡的原因,具体沉睡了多久都不太清楚。”明寒双手扶额,冷淡道:“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是什么?”明天和明烈异口同声。明寒继续道:“五色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