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已走到阵眼中,苏小小口中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收。”
“啊……贱人你敢找人对付我。”那鬼被困,发出凄厉的鬼叫。
尖锐刺耳的吼叫,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下降几个度。柳雪晴心里的最后一丝坚强与防线也随着那几声鬼叫彻底失控,抱头大哭。
“李星耀保护好她。”李星耀虽还处在万分惊愕中,好在听到苏小小的声音立马恢复常态,快速跑到柳雪晴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没想到自己难得一次的温柔竟是在这种场合。
“啊……”那鬼一碰阵法浑身就像被火烧,因为愤怒黑色的身形变得更加扭曲,可怖。不甘的大声嘶吼道:“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她。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她只能是我的。”绿色的眼珠变得鲜红,似要把人生吐活剥。
“哼,虚伪。别把自私的占有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人鬼有别,你若真心在乎就不会每晚迷惑,玷污与她,你可知你的采阴补阳会要了她的命。”苏小小浑身散发道家的威严,鄙夷的说道。
“我不想的,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伤害你。我只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拥有你。哈哈……柳儿你是不是很怕我?以前的你从不这样对我,更不会联合外人来算计我。明明是个北方女孩,却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婉约与恬静。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总会站在房门口等待我的归来。看到我后会软软,娇羞的唤我一声顾郎。听到你的声音,我一天的疲惫与辛苦都值得。柳儿,你可愿再唤我一声顾郎。”顾念郎没有理会苏小小,直接反问还躲在李星耀身后惊魂未定,哭红眼的柳雪晴,又像在自说自话。
听到那声顾郎,柳雪晴的心像被刀扎般,鬼使神差的抬起头对视已经慢慢不再暴怒的顾念郎。顾念郎的身形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一身煞气,一位俊俏柔弱书生的模样慢慢显露出来。
“柳儿,我后悔了。后悔不该与你呕气又娶一房,我当真以为你不敢,也不舍得离开我,可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你的烈性。十里红妆娶娇娘,洞房花烛得意时,却梦到你和平时一样对我宠溺的笑。只是那笑中比平时多了几分落寂和无奈,又像看透一切似的与我道别‘顾郎,多么美好的称呼,这辈子奴家都叫不够。虽知嫁你便是妾,但心动的那一刻便不悔,只恨不能与君长相厮守,儿孙绕膝。还记得吗?我们曾许诺,若谁先死,奈何桥上等一等。可是妾累了,不想等了。向来女人的命都不由自己,这回你就让妾自私一回,为自己而活。我走了,再见已是陌路人。’我哭喊了着让你别走,从梦中惊醒。赤脚跑到你房中,看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柳儿,你可知留我一人,我有多痛苦,日日买醉只为能与你在梦中多待一会。浑浑噩噩中,我也不知自己何时死去,死后我找遍八百里黄泉,也未能寻得你的踪影,后来听说你转世投胎了。我就开始为自己织梦,每日每夜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想你,念你,思你。可能老天怜悯我,可怜我一片真心,竟让我与你再次相遇。柳儿,这次你休想再抛弃我。”
柳雪晴听着顾念郎的句句肺腑,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不顾李星耀的阻拦,依偎在房门口,仿佛前世种种就在眼前,心中隐隐作痛。
“鬼话连篇,柳小姐莫要被他迷惑。还有你,念你也算痴心一片,姑且放你一马。但你得保证不能再继续留在人间。前尘往事,不管再不甘、再不舍,往事如风,逝者已矣。现在的她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她。你已经毁了她一辈子,莫要再毁了这一世。”苏小小厉声道。
“哈哈……世人都道鬼无情,鬼可怕,可知人心比鬼还险恶。你身为道士只知捉鬼除妖,难道不知鬼也不是无缘无故去招惹人的吗?若非有因,怎会有这果。心中执念太深,剪不断、理还乱,明知需远离,却偏偏越靠越近,徒增烦恼。”顾念郎凄凉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