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还用想吗?与其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还不如签了继续做你的生意。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而且你这并不纯粹是帮我挣银子,你也可以投笔银子做东。我投八成,你投两成,这样你就占两成,所以你还是一个东家。有钱大家一起赚,没钱也是我亏得多。再说,我初来咋到,产业都还没着手布置,就算布置了也没有多少,和你陈家的根本就不能比,我只是看上你的经商才华,想沾点你的光而已。所以,不会占用你多大时间,多大精力的,怎么样?”如尘抓住陈修凡的死穴,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嘿嘿,不怕你不上钩。
陈修凡无语的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气,彻底服了如尘,他现在还有选择吗?而且如他所说,这小狼的产业多不到哪里去,自己又是一东家,倒也没什么损失,也不会误了打点自家产业。思索再三,复看了一眼如尘,这次却不是带着怨恨、怀疑的眼光,而是钦佩。这一番对阵下来,他完全处于下风;这小狼不仅有手段,而且将威逼利诱简直是用的炉火纯青;对事情的分析入木三分,轻易就抓到他的死穴;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相反只是想利用别人的才能在那人擅长的领域取些小利,又不让你觉得是在替他办事而低了一等去。这小狼,前途无量,或许,与狼共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就这样,陈修凡义无反顾的签了大名画了押;就这样,三儿就稀里糊涂把自个给卖了;就这样,如尘一跃由小狐狸升级为小仙狼;就这样,云城历史上的“野狼”时代来了……
清河坊
云城最大的烟花场所,虽然不如清水阁来的干净,却仗着云城富贾显贵集聚的地利亦能日进斗金。有位伟人曾说过,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清河坊在这个行业能称霸云城,如果没有大批的优质采花财神,再多再美再妩媚的舞娘艺妓也是无济于事。男人的劣根性和生理需求是让这一行当持久繁荣的决定因素。云城商贾是三国之最,不但多而且质量优;云城官员俸禄也是居三国之首,这还得归功于云纳国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地理气候,金银无忧、粮食无愁。这两类钻石王老五白天忙着赚钱,晚上忙着偷情。熟话说,买的不如偷的,这人也是一样,妻不如妾、前不如偷。当然想要谈笔好生意,要个好价钱,乐子也少不得。所以清河坊的美女舞娘才能在云城大行其道。
“呦……三位公子,可是头次来清河坊……来来来……快请进……今个可是巧了,坊里新来的几位番邦姑娘除了登台表演外,今夜还要****呢……光在台下看着都那么销魂,那模样,那身段……吱吱吱……我就不多说了,几位公子可千万别错过了……春桃,碧荷,秋兰,快过来好好的招呼几位公子……”混迹烟花多年,徐娘半老的老鸨一见进来三个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便刷亮了眼睛,满脸笑意上前应酬。在这清河坊里这么些年,也没见过同这三位公子一般养眼的公子哥儿,那青衣是清河坊的常客、出手阔绰;中间的白衣小公子虽是小了些,但这年头都早熟,来逛坊子也不奇怪,而且瞧那青衣人的态度,搞不好才是真正的金主;还有边上那一袭黑衣沉着脸别着金算盘的英俊男子,若没猜错,定是相府的三公子,也是位大财主。
“妈妈,三位姐姐可都是美人?本公子可不想背着家里老头偷偷溜出来冒着被抓包的危险只是为了几个姿色平平的姐姐……”如尘朝叶睿希使了使眼神,后者会意的从袖口里摸出一锭金子塞给老鸨,笑呵呵道,“妈妈可还认得本公子?那几位的滋味可都不怎么样,本公子尝了一次就不想再尝第二次……”
“呵呵……公子真是豪爽……既然这样……妈妈我便不罗嗦了……杏儿,快带三位公子到天字号包厢……”老鸨收了金子便乐呵呵的吩咐边上的丫头,果真是大财主,乐呵呵对着如尘谄媚道,“几位公子且在包厢等着,一会清河坊的花魁便来伺候三位,不过这花魁是卖艺不卖身,所以……”
“明白,明白,谁不会有困难的时候。妈妈瞧我这身子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卖不卖身有什么关系……”如尘十分理解的挑了挑眉,惹得老鸨一阵舒心。
叶睿希不满的拉了拉如尘的袖子,显然他的关系可大了。来了清河坊多次,他连那花魁的面都没见过。今日有机会得见佳人,却被这小鬼三两句给绝了后路。有的看没得吃,绝对是对男人最大的酷刑。这小鬼到底安的什么心。
“三儿,怎么还不上来?”如尘跟着杏儿上了几步楼梯,却发现陈修凡没跟上,转身看向他催促道。
陈修凡怒目瞪了一眼看他好戏的如尘,吸了口气,黑着脸,硬着头发,紧紧握着金算盘,视死如归般的迈出雄赳赳气昂昂的第一步。他算是明白了,他根本就是上了贼船。这才第一天啊,这小狼就彻底败坏了他的洁身自爱的好名声。还不准他易容。他的清白,就被那小狼一夜之间给玷污了。亏那小狼还美其名曰:男人寻花问柳天经地义,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三儿,我可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家那几房小妾哪有那些姐姐来的够味?听说,男人有需要如果不发泄的话,厄,会不举的;相信我,你将会发现世界如此美好,烟花姐姐如此销魂。
“三位公子,请稍候,云烟姑娘正沐浴更衣,马上就到。”杏儿将三人引到天字号上房,正想退下,却被如尘伸手拦下,有些惊恐的缩了缩身子,本能的向后退去。
“再退就是墙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打赏些银子罢了。”如尘自叶睿希手中接过三锭金子递给战战兢兢慌乱如小兔的杏儿。“拿去吧,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虽然不多,还是希望能多少帮些忙。”
“公子……”杏儿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不敢置信,眸中溢满浓浓的戒备之色。在清河坊几个月来,像这样的情况并不少,但那些人都是打着将她买回去养着做小妾或是陪一晚的主意。
“第一,我现在对女人还没什么兴趣;第二,就算我有什么企图,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第三,这金子还不够我喝一壶酒,于你却是够你赎身做些小本生意。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也不必担心我是想让你欠下人情以后讨还。我不过是觉得这般的好姑娘不该在这花柳坊间给糟蹋耽误,纯当是给自己积阴德。”如尘无奈苦笑,他难得发发善心却是被视作有龌龊企图,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
“公子……也给其他姑娘小厮打赏么?”杏儿咬了咬唇,问道。虽然她心里是感动的,但是在清河坊呆了这么些天,各种各样的人见得也不少,对于这般突如其来的帮助感动之余充斥着浓浓的怀疑和担忧。
“你说呢……”如尘好笑的摇了摇头,折扇轻摇,侧过身推开房门,抬脚进入之际淡然道,“我是个心疼银子的人,我的银子只花在需要的地方。”
“多谢公子。杏儿永不忘公子大恩大德。杏儿这就去赎了身子,今后服侍公子左右,以报答公子大恩。”得到回答,杏儿松了口气,“噗通”双脚跪地,满含感激之情磕了三个响头,对着如尘怔怔说道。
“杏儿是这么想我的吗?难道我的银子使错地方了?”杏儿的一百八十度转弯让如尘很不舒服,难道他看错了,这丫头根本就是心机深重想跟着他回府过好日子去?
“公子……杏儿不明白您的意思……难道公子后悔了?”杏儿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那小公子,前一刻还和颜悦色,怎么突然就冷若冰霜了。难道这小公子根本就是耍着她玩的?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中便隐隐升起怒火,这就是有钱人家践踏尊严的游戏吗。
“嗨,小妹妹,用不着这么悲愤的表情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尘儿的意思是他并没有买你,所以你不必伺候他,把大好年华浪费在他身上。”叶睿希见杏儿眼中起了愤意,便大体知道这丫头的想法了。一方面同情她,小小年纪便被逼的怀疑一切,另一方面也见不得如尘被误会,便挺身而出圆了场。
“请公子见谅,是杏儿多心误会了公子。杏儿并不是趋炎附势之辈,只是真心感谢公子的大恩,又是孤身一人,才自作主张想要伺候公子,并非打着其他见不得人的主意。杏儿虽然贫寒,但是干活麻利,粗活累活都……”听了叶睿希解释,杏儿松了口气,这才明白那小公子刚才为何生气。这让她更坚定一定要跟着这小公子的决心,这小公子并非只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