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快回船舱。有音刃。”莫言自刚才的笛音就已察觉到不对,而琴声则没有什么危险,可是现在不知怎么回事,琴声突然加力,而且来势凶猛,直朝太子袭来。
“啊。”莫言话音刚落,只听几声惨叫,风舫上的众人已被琴音震到水中,而风舫却安然无恙。
“太子……太子……”莫言在水中奋力扑腾,不时潜入江中,风千秋水性不佳,一下就已沉入江中没了人影。
“太子……太子……”莫言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周边都是随从侍卫在焦急呼喊风千秋,冷汗直冒,太子……忽然,莫言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抓住,想是水草便用脚蹬踢了几下,但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摆脱不了那让人恼火的束缚,低咒一声,便潜入江中,打算用手把那束缚甩开,却不想……
“太子……”莫言伸手摸到一撮毛发,再是光滑的肉感,心下一喜,使劲全力将下面的东西提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风千秋九死一生,肚子里喝了不少水,该死的还被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蹿了好几脚。
“太子……太子……”莫言喜极而泣,刚才真的是把他的胆都给吓出了九霄云外,如果风千秋真的出了事,那么人他们这些随身保护的侍卫以及家属都会掉了脑袋。
“咳咳……咳咳……上……岸……”风千秋呛着水,学着莫言的样子笨拙的比划着双手双脚,无奈不管他怎么划都会向下沉而不是向前游,只要这个该死的莫言,等上岸以后再和他算账。
“上岸,对上岸,太子,冒犯了。”经风千秋提醒,莫言一把将风千秋像个女人般的护在腋下,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划去。
风千秋落水,风千沫和李国藩则仗着有些功力运力帮着画舫向后退,那水柱和笛声倒像是和他们在玩捉迷藏,时进时退,眼看着就要追上却又及时的落了下去,刚放松警惕马上却起了来直逼他们。
这个认知让李国藩气的差点运力过猛,把他自己给逼出船去,是哪个狗胆包天的人竟敢这么戏耍本相。
风千沫处变不惊的脸上也带着明显不悦,清水阁,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惹本王,难道真觉得本王是如此好商量之人。
眼见雪舫和月舫退的虽快却没有注意到各自的画舫靠的越来越近,等到行命和李忠反应过来,已经,“砰……”撞到了一起,而那水柱却依旧不依不饶,直逼过来。
雪无心大叫一声,指着风如尘的鼻子,“可恶。居然敢把我和娘子的画舫给撞坏。小鬼,你故意的。”
风无痕指尖微微一弹,一道音刃便朝雪无心射去,“安静点,你会伤了他。”
雪无心急忙一闪,立时无语,刚才火冒三丈倒是没想到小鬼正在运气打仗,一旦心有杂念很容易走火入魔,便乖乖的坐回到月无忧身边,继续欣赏免费的灾难戏。
“相公,没事的。”见雪无心讪讪而归,月无忧拉住雪无心的手,朝他一笑。
“恩,还是娘子疼我,呵呵……”得美人一笑,雪无心的脸上立刻烟消云散。
“丞相,我们的船同沫王的相撞了。”李忠慌忙跑到李国藩身边,他有生之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凶险的事情。画舫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肢解沉了去,更可怕的是,前方还有白花花的一丈高左右的水柱直逼而来。
“该死。”已经来不及了,是他李国藩自作聪明认为这次水柱也会来了也落了去,可是现在……
“沫王,怎么办?。”行命见风千沫依旧冷静直立于船头,心下也跟着冷静下来。
“弃船。”淡淡的吐出两字,风千沫便率先跳下船,勉强的运了轻功,飞了一阵,功力不济,只得落水向岸边游去。
行命和众侍卫见自家主子已弃了船,便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入江中,一时之间,江面上泛起点点黑影,随着江水波浪而去。
“跳。”见风千沫跳了船,李国藩便料定自己算错了,既然风千沫都跳了,那这波水柱定是要撞上来,跳的晚了不仅可能被落下的水柱卷了去,还可能不管月舫是否会被击中,刚才和雪舫的一撞已经在舱底捅了个大洞,不久以后船体定会下沉,因为船体下沉形成漩涡被吸进深不见底的江底,后果不堪设想。
得到指令,李忠和一干护卫跟着跳了江,追随李国藩而去。
见风千沫和李国藩都以跳了船,风如尘并没有打算罢手,一股作气,使出清风十二式第七式,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式——风生水起,迄今为止他还没有机会试过。
提起十分力聚集在丹田,吸了一口重气,风如尘跳到船舫顶,俯视江面,十力齐发,将三四十年的功力全部运上,一时之间,笛声犹如凤过留鸣,加上本身清风吟笛的至上至宝,出来的效果竟是风过水舞、一人倾城。
风无痕和柳昱辰都大吃一惊,他不要命了。
只见那水柱突如水龙摆舞,气势如虹的直往两船劈去。
霎那间水花四溅,月舫和雪舫四分五裂,残船段缘散落江心,水龙潜水的瞬间激起千层浪,别提那才游出不远的风千沫和李国藩,就是那和他们反方向的风千秋也被突如其来的水波给送出几丈远。
“混蛋。是哪个该死的不要命。竟敢行刺本太子。”夹在莫言腋下的风千秋气的破口大骂,不安分的长牙舞爪,无视此刻莫言的郁闷和咬牙,‘太子啊,再动我们就回不去了。’
“清水阁,清水阁,本相同你势不两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从政以来从没丢过这么大脸的李国藩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连喝了好几口江水。
清水阁,想不到竟有如此惊世骇俗之人。”风千沫收了力,任凭水波带动,带到哪是哪,反正游了也白游,倒不如借力使力。心里思索着清水阁中会是谁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接下来的江面传来的一句话,气的三人只能咬牙切齿的拍击着水面,对那罪魁祸首无可奈何。
“狂妄小儿,本座再此给你们点小小教训,量谁还敢打本座清水阁的主意。你三人算是什么东西,就算是风束洌也得跪在本座脚下。尔等好自为之,否则将以倾城倾国为代价。本座这些年也是闲的不慌,不反对统一了三国自己来亲自管管。”
敢这样说的还能是谁?把三国都不放眼里的还有谁?有这等驭水驾音的通天本领还有谁?除了那传言中和清水阁有瓜葛的圣宗还有谁。
话音一落,风无痕一个翻身落到舫顶,及时接住摇摇欲坠的风如尘,若不是他现在的身体虚弱得连一根鸡毛都握不住,他真想扒下他的裤子狠狠的打他的小屁股,有这么不要命的玩的吗?。
“风风,尘儿刚才学的像吗?”风如尘被风无痕抱在身上,有气无力的往风无痕的胸膛靠了靠。
“像……”原本想要训斥教导的话在一见到那满脸倦意和天真无邪的无力微笑全都没了踪影,万般心疼涌上心头,眼里微微有些湿润,“你个小妖精。”
“呵呵,困……”话还没说完,风如尘便昏厥了过去。
“哎……”风无痕叹了口气,脚下一点,如掠水清燕般踏水向岸边略去。
“飞燕踏水。”柳昱辰不敢置信的轻呼一声,刚回到画舫,就见风无痕抱着风如尘踏水而去,心里一紧,他小看了这个风无痕。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叶睿希上前问道,刚才柳昱辰自己不是也是踏水而飞吗?
“没什么。”柳昱辰收回视线,既然风无痕有意隐瞒他也不便多说,尘儿在他手里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哦,今天可真痛快啊。”神经有些大条的叶睿希见此便没有多想。
心思缜密的花无情则是看出了些端倪,“飞燕踏水”连她都做不到,而风无痕却很轻松已经过了江,忽然,看着正在穿着紫纱的柳昱辰,花无情心下一惊,柳昱辰先下已是紫穹之境,而刚才风无痕完美的身法甚至比之前柳昱辰踏水之时的更加优美快速,难道……天,他到底是谁?
自那日江心戏耍了风袭国的众权贵,顺便也连带蒙了天下所有知道圣宗的人士,清水阁一夜之间成为天下圣地。
“你个小祖宗,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什么厉害人物都往清水阁钻。听说过几天,风袭王很可能也会亲临,寻访圣宗圣迹,现在可好,你让我们跑哪去搞什么圣宗圣迹。”雪无心郁闷之极的数落着悠悠喝着小酒(自酿的葡萄酒)的风如尘,可恶,现在雪舫和月舫都被这个小鬼给玩碎了,他和月无忧平时就只能挤到花舫。
“来就来呗,圣迹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有什么好怕的。”他就是“圣宗”,他坐过的椅子就是圣椅,他吃的东西就是圣食,他趟过的床榻就是圣塌,他踩过的木板就是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