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霞和婷姨乘出租车到了自己的家,位于三河城的家。一路上,婷姨很是热情,对春霞虚寒问暖。“春霞,别怕马上就到了把这儿当自己家看待!”春霞看见婷姨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缝儿。“婷姨我多少钱一个月?”春霞第一次问自己的工资,她不知道应该给多少钱才合适。“你啊,一个月两千块怎么样,做好了还会涨工资的。”春霞一听,心中欣喜不已,老家的工资一个月才一千五呢。不一会儿到了,婷姨转动钥匙打开了门,春霞站在身后听见屋子传来女人的阵阵笑声。
婷姨刚踏进前厅,便看到一个残缺的苹果滚落在地板上,顺着底板终于停在了饮水机处。“妈,谁来了啊!都中午了,你也不做饭去我饿死了!”春霞看到一个黄头发年轻女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地板上,遍地都是食品辣鸡和一些罐头。“好了,好了妈马上去做饭,春霞你过来!”婷姨依旧笑容满面,满口应承着女儿。春霞连忙跑进厨房,她想着给婷姨打下手,可等她进去只看到水池中沾满饭粒儿油渍的碗。“春霞啊,你把这些理理,打扫干净了,打扫完了记得做饭!”婷姨粗短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金色项链,显地很别扭。“婷姨,我弄什么什么菜吃啊!不知道和他们胃口不?”春霞很担心,自己做不好事情。记得以前在家,妈妈总说她是没用做不好事情。导致她现在畏手畏脚的,害怕不合别人心意,害怕别人不喜欢自己。“春霞啊,没事儿的,我是和郭辰一样的人,我会帮助你的!”婷姨的两片丰满的嘴唇,扭动动着此起彼伏。
春霞不怕苦,不怕累,因为爸妈就是个勤快的人。婷姨离开了厨房,她说干就干,穿起了围裙。她先把水池里的碗倒上洗洁精仔细地洗,又用清水过了两遍;然后又把米打进电饭煲里,用清楚淘了米再插电煮;她在客厅宾相里发现几块豆腐干,青椒,一些菜叶子。她把菜叶子洗洗烧了一碗菠菜汤,又将豆腐干切成片,青椒切成丝儿混在一起爆炒。她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利用仅有的食材做好了饭。她很高兴,走出厨房,一一把菜端在了饭桌上。
又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女子,她正在用平板看电视,一只拿着薯条往嘴里丢。“姐姐”,吃饭了!”女子这才缓缓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薯条。“你是谁啊,你是不是郭辰说的那个小女孩儿啊?”这时候,婷姨走了出来。“她是新来的,来伺候你外祖母的。”春霞很奇怪,她并没有看到老人。
郭姨婆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把头朝着门外死死地盯着。这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出现在她面前,她忍不住发着抖。“走,你快出去!”春霞来蹲在她床前,认真地说道:“我是以后照顾你的人春霞,婆婆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说。”
傍晚,郭辰回家了,他赶紧把反锁了。他只是想知道,春霞最近的情况。他从柜子里拿出手机来,打了一串陌生的数字。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女声,他的眉头像往常一样紧锁着。手里的电话不小心掉落在地板上,他急忙去捡。他看着电话里的数字,心平静地跳动着。“春霞,你在姨婆家怎么样?春霞只觉得奇怪,她从来只当郭辰是好心哥哥,没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打来电话。“郭辰,我需要照顾老人,可是还要照顾她们一大家子门吗?”郭辰听了,便耐心地像她解释道。“不用的,你只用照顾瘫痪的姨婆婆。表姐和表姨一般不回去的,她们有自己的房子。周末我来看看你吧!”春霞答应了郭辰,等待他周末来看自己。春霞在围裙擦了擦手,把一碗猪肝粥端了过去放在床头柜子上。
这碗猪肝粥,是春霞看小时候电视剧按照里面的方法做的。她看到老人,便将这道拿手好菜端了上了上来。春霞把老婆婆扶起来,由于力气太小,她差点让老人跌在床脚上。她咬牙将老人靠近床头上,拿了个软枕垫上。“婆婆,这粥我炖了足足一个小时,你尝尝!”说完春霞拿起小勺子给郭姨婆喂饭,她轻轻吹了一口,粥还冒着热气儿。郭姨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干枯瘦弱的手,一下午把猪肝粥推在地上,随后又抽回来手安在那床老被子里。郭姨婆干瘪的脸上,涌现出一抹惊悚地的笑意,让春霞心生寒意。春霞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家不好好吃饭。她十分害怕,退远了一些。老人瘫坐在床上,两只手不停地将自己的被子,枕头朝四出扔了出去。嘴里不停念叨着:“你们这些人,都想害我,害我!”
春霞跑出了房间,她来到客厅,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婷姨,小韩姐!”她大声呼喊着,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她。春霞又回到了房间,这时她看到老人斜靠在床上,脑袋歪在一边。春霞被一幕吓到了,她急忙折回自己房间,从自己的衣服中抓起了一个旧手机,拨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