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例在角落里蹲着吃饭的丹丹偷眼看过去,鬼凿鲸吞蚕食,一会,一大锅汤就没有了。
“嗝!”
鬼凿大大的打了个饱嗝,虎爪伸进嘴巴里剔剔牙,而后又摇着尾巴走了。
丹丹忙去看看那见底的,只剩下几颗作料的汤锅,确信鬼凿已经吃完了汤和肉。
没反应?
难道是耗子药放久了,过期了?
不会吧!那个什么琼花玉露怎么不过期?
还是这药后劲大?
丹丹不甘心的尾随鬼凿,来到了它的房中。
鬼凿房中几乎什么都没有,偌大的一间房,堪比现代的两个篮球场大,那张大床是这房中唯一的东西,长宽都是七八米,鬼凿正侧卧着呼呼大睡。
鼾声如雷。
丹丹贼头贼脑的冲门外探进头来,见鬼凿那一坨随着呼吸忽上忽下的肚子,紧张的睁大了眼睛。
还没效果?
等了许久,鬼凿依旧喊声震天,时不时还转个身,咂咂嘴,睡意盎然,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人类,看什么看,本大爷的睡姿有这么好看吗?”
鬼凿睁开一只眼看着,门口的丹丹。
丹丹自觉无趣,走了。
此后的几天,鬼凿还是该干嘛干嘛,吃了睡,睡了吃,不睡的时候精神盎然,睡的时候雷打不动,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丹丹无奈的宣布,A计划失败。
“尼玛!A计划不行,咱还有B计划!斗不过,本大娘不知道跑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丹丹抱着大捆大捆的粗绳,堆在一处栏杆旁,据她目测,从此到山下是最短路程,若是用长绳把自己吊下去,定能逃出升天。
“不跑,不跑才怪!本大娘身负重任,我们一家三口的命都在我手中,蛇界的未来,蛇族的未来,都得由我这个蛇后来拼搏,本大娘才没有这么多美国时间伺候你这只不要脸的丑老虎!”
斗得一面骂着,一面将几条绳子首尾相连。
“啊呸!”
丹丹往手里吐口唾沫,搓搓绳结,使绳结更加紧。
在这儿将近一月了,丹丹也不自觉的学到了鬼凿那一身的痞子习气。
丹丹将绳子一头狠狠的栓在栏杆上,为保险,栓了几处,而后又将那一堆厚厚的绳子全部扔到山下,山下迷雾茫茫,看不清底,不知绳子到没到底,但那绳子也几千米,到底应该是没问题的。
丹丹可是将鬼凿宫殿里所有的绳子都搜刮来了,就是不知道这绳子放了多少年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丹丹的重量,丹丹最怕它半途罢工,让自己摔下去,粉丝碎骨,一尸两命啊!
麟风也是活不久了,到时候就是一尸三命了,一家三口的命都我在她手中,但是她必须要冒这个险啊!麟风等不得!
双手带上不知道什么皮做的手套,结实耐用,盘好一头长发,又摸摸背上的布包,丹丹做好了准备,预备出发。
朝下看一眼,雾茫茫,黑压压一片不见尽头,笔直的峭壁,偶尔长出些小树,山石什么的,若隐若现。
丹丹吞吞唾沫,心中有些胆怯,但是一想到那重伤的蛇麟风,马上又生出无边的勇气,硬着头皮跳下栏杆,双手紧紧的抓住绳子,身子与峭壁呈九十度直角,脚蹬在山体上,一点一点的往下爬。
“菩萨,耶稣,真神安拉,保佑我吧!”
丹丹在心中默念。
身子的重量差不多都集中在手上了,双手酸痛无比,几欲脱手,但是幸好这处峭壁之上还生出许多树木和凸起处,丹丹实在是累了就停在树上或者凸出的石头上歇歇脚,而后继续下行。
好在以前经常爬悬崖采草呀,这儿虽然是高了点,丹丹尽量让自己不往下看,只当是平时采药。
山风呼呼,雾气氤氲,不多时,丹丹就一身湿透了,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气,一身衣裳紧紧贴着身子,难受异常。
远远看去,悬崖之上一女子缓缓向下,山风猎猎,撩动一身白衣,如一朵开在悬崖之上的花,夺人眼球。
女子走走停停,累了就停在长得紧实的小树上,擦擦汗,喝点水,再吃点干粮。而后继续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宫殿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地面仍然不见出现,丹丹心中焦急,离开的时间久了,鬼凿要是发现就完了。
丹丹一狠心一咬牙,加快了速度,减少了休息的次数。
雾气消散,阳光普照,气温升高,丹丹一脸的汗水,时不时的就进了眼,但是又不能抹,山石不时摩擦着她的身体,偶尔又有树枝刮破衣服,此时的丹丹,浑身的狼藉,身上尽是些草屑,灰泥,衣裳上几处破碎。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肌肤上到处的青紫的刮痕,还有行行血迹缓慢流出,沁红了衣裳。
身体的刺痛并没有让丹丹停下来,流血算什么?疼痛算什么?最让她抓狂的是,山还没下,绳子没了。
此时丹丹停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拿着到尽头的绳子欲哭无泪。
哼!
本大娘还有二手准备。
丹丹松了绳索,往那高空纵身一跳。
耳旁飓风响动,衣袂被高高卷起,丹丹闭上眼睛不去看下面越来越近的大地,强作镇定,一拉身上的一个线,半空中开起了一朵大花,大花下吊着丹丹,缓缓下落……
丹丹背上背着的赫然是她自制的降落伞。
耳旁的风声减小,丹丹才睁开眼,望着头顶的降落伞,脚下越来越近的土地,丹丹心中的喜悦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