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奕情感觉背后一紧,瞬间她便被拉到了床上,身后是南宫若水得意的声音,“你使的那些诡计在我面前只是小孩子的耍闹而已,以此想困住我,痴人说梦。”
“把她还给我。”司烨的声音又冷下几分,说是让六月都飞雪的无温都不为过,苍白的脸上波涛暗涌。
“她不是你的。”南宫若水并不怕他,更加紧的搂住了奕情。
司烨的阵法或许真的很厉害,可是他不怕,因为他自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山上,他无欲无求。找师父只是因为习惯了和师父一起生活,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师父那么强大没人能伤的了他。可是,刚刚在破梦魇的时候,他还是有了一些损伤,南宫若水看了奕情一眼,带着些不甘的眼神,让奕情莫名其妙。
“她是我的。”司烨声音并不带怒火,他越是生气,声音越是冷冽,“只能是我的。”
习惯了一个人就好,这话他用来骗自己骗了十多年。见到晨儿之后,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习惯一个人,他要她在他的身边,他要他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她,他要她在他能看的见听得到抱得着的地方,然后,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她眼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如他一样,从此刻开始,他的眼里只有她。
司烨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光亮闪过,快的南宫若水没来的及抓住,只是在刹那,房间里的场景再一次转换。
孤魂野鬼荡漾在荒郊野外,彼岸花红艳似血,大片大片的开在彼岸,奈何川怒吼叫喧着,一双双白骨手从中伸出,似要抓住些什么。奈何川上一座古朴的石桥,桥碑上鬼爬似的写着奈何桥三个字,明明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却有着一片黑影笼罩着桥碑,桥碑后阴森森的传出鬼泣。
冷风带着奈何川里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似要把人的肉刮掉般的刺痛,奕情伸手一抓,睁开因为风而闭上的眼,只看见一片鲜红,是妖红的花瓣,来自彼岸。
怎么可能,他明明都没有动过!这个南宫若水和奕情共同的心声,这个男人(哥哥)到底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把她还给我。”司烨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索命冤魂,带着奈何川泉水的冰冷。
“晨儿,来哥哥身边,哥哥陪你。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呢喃软语,听在奕情耳里却想是勾魂的野鬼。
“喂,不要被他骗了,你看他这样,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南宫若水趁机说司烨的坏话,只是话音刚落,南宫若水就感觉风更加猛烈了一些。
“你一定要紧紧的抓着我。”奕情发现南宫若水抱着她的手更加紧了,怕他被司烨算计了去,出声提醒他。
“放心,我一定不会放手的。你现在可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敢肯定,只要他从我这里把你带走了,我这次绝对会被他直接丢过奈何桥投胎去。”南宫若水倒是识时务,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我们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
奕情侧目看了一下不同往常暴跳如雷、蛮不讲理的南宫若水,“我发现你还是有点男子气概的。”
“你最好不要气我。”南宫若水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就是容易来脾气。”
“真是好大一份殊荣,可惜我可能无福消受了。”奕情半真半假的讽刺着。
“他要杀的又不是你,你个人质说这些话是置我于何地?”南宫若水一边和奕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密切的关注着阵法里的无穷变幻。
“天晓得他会不会失手?”奕情的话出口,南宫若水一愣,见她向他挤眉弄眼就知道她猜出他的想法在配合他呢?她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嘛!
“不会的。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四周传来司烨有些急切的声音,“很快哥哥就把阵全布好了,晨儿再等等哥哥,再等等……”
“怎么样?”奕情在司烨的声音消失后靠在南宫若水的耳边问道,“想到法子没有?”
“没有。”理直气壮。
“你最好快一点。”奕情抓着南宫若水衣襟的手全被汗水打湿,靠近他的耳边,用着只有彼此才听的见的声音说着,“要赶在他把阵布好之前把他引出来,否则你死定了。”
“你看出来没有?”南宫若水突然问了奕情一句不着调的话。
“什么?”奕情显然没有跟上南宫若水的思路,“看出什么?”
“他,怕是疯了。”南宫若水额头上的冷汗滑落,“一个很厉害的疯子。”
“他或许只是偏执了一些。”奕情替他狡辩,“你还是赶紧想法子自救吧!”
“想到了。一个疯子不屑演戏,他在乎你千真万确。那只能请你陪我演一场戏了。”南宫若水笑的有些幸灾乐祸,“真想看看他出现时会带着什么样的表情。”
“演戏?你要干嘛?”奕情不明白南宫若水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一场戏就可以把司烨引出来。
“你不用管我要干嘛,好好配合就好,那是你也很喜欢的事情。”南宫若水瞪了奕情一眼,带着些愤恨,一想到这事,他总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那个谁,她是我的女人,我死都要把她带着,你要是想杀我也成,准备一口棺材吧!我想你也不会替我收尸,那就替我女人收尸吧!看在你是她哥哥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份殊荣。”南宫若水突然对乌云密布的天空嚷了一嗓子。
奕情听的嘴角一抽,伸手就在他的腰侧一掐,敢这么说她他就要做好被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