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南宫若水不是笨的无可救药,见奕情好似心虚般的逃避便明白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了,想这个时候他的笨嘴要是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就不好了,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南宫若水随手理一下自己皱的跟苦瓜皮有的一拼的衣服,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奕情自然知道他离开了,这样也好,省的她尴尬。只是在看见房间里比蝗虫过境还可怕的场面时,奕情又恨不得把那个破坏大王抓回来暴打一顿!这样还让她怎么住?
正在奕情气愤的想着怎么跟覃森罗解释,让他给她再准备一套如之前那般好的寝具时,绝情宫的暗卫落在了她的屋顶上。听见熟悉的暗号,奕情急忙坐到了受损稍微轻一点的榻上,“进来。”
“主子,江湖上传来消息,司明山庄的庄主重现江湖,到处找人挑战还自称是魔教中人。仅一天,名门正派死伤无数。”
“太好了!那个老家伙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们密切关注朝廷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必要的时候加把火,把火烧到魔教身上去。”奕情没有想到老家伙的速度这么快,心里乐开了花。
“主子,有人出一万两赏银要绝情宫保司明山庄庄主平安。”在奕情正开心的时候,暗卫道出一个让奕情震惊无比的消息,让奕情唇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是谁?”奕情上前一步抓住了暗卫的肩膀,声音带着急切,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是不是司明山庄当时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属下正在查。”暗卫肩膀哪怕被奕情抓的快要出血,依然面不改色的稳跪在地上,如实禀告奕情的问话。
“嗯,尽快给我消息。”奕情有些失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身子缩回榻里,闷闷的出神,“你先下去吧,有消息马上来报。”
“是。”暗卫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会是谁呢?
“你是谁?”大意的奕情没有发现在暗卫走了之后,有一个不速之客光临她凌乱不堪的闺房,直到对方出声她才反应过来。
猛抬头,奕情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一片藏青的身影在眼前晃,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身着藏青锦袍的忧郁公子。哪怕他现在眼神犀利的打量着她,她仍然可以从他的眉眼间看见深深刻入他面容的愁绪。唇色泛白的和他瓷白的面容几乎是一个色调,胸膛起伏的有些不规律,奕情一眼就看出他有隐疾。
“我才要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奕情眉一皱,冷冷出声。她真的是太大意了,要是这个人是来杀她的,那她就算不死也难免受伤。深深又打量了他两眼,他的内功不是很强劲,但是看他轻盈的身姿,怕是轻功奇高,难怪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的靠近她。
“我是出赏银一万保司明山庄庄主平安的那个人。”男子并不打算隐瞒奕情什么,直截了当的告知奕情。
奕情听了他的话只是一笑,“你当我三岁小孩?”
身随声动,奕情一跃而起,猛地扑向男子。
男子或许武功不及奕情,但是他自有一套自保的法子。在奕情攻击他的时候,他修长骨感的手抚上头顶的镂空铁冠,从中抽出几根铁丝不过一个转身,四周的环境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奕情愣着了,看着面前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的悲凉场景,嘴角抽搐。她这是碰上一个布阵高手了?
“姑娘,我无意伤害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绝情宫能不能保他一条命才尾随你的属下的。只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男子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未来传来一样,让人听不真切。又像他就在她耳边吼叫出声,句句敲在她心里一样让奕情头皮发麻。
奕情额上渐渐冒出冷汗,在阵中困的越久,她人会越难受。只是就这样想她妥协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她对阵法机关很不擅长,现在只能拼一拼了。
“笑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这样的小把戏能困得住我?”
机关阵法不过是借助一些小道具进行摆阵,她只要逃开那些道具摆阵的范围便可以脱困了,只是她对阵法不熟悉无法准确估计出这个阵法的有效范围在哪里。而且有些阵法是会麻痹操控人的心智和感官的,也不知道这个人到了什么水平,现下她只能先出了阵法再毁阵。以她菜鸟的水平脱困的唯一法子是……有多远跑多远。
奕情气沉丹田,把散在四肢百骸的内力全部聚集在丹田附近,最后砰然爆发,一飞冲天,撞开了屋顶,直入云霄。奕情神经紧紧的绷着,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的地面,在心里估计跃起的高度有多少。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看着在三十多米的的时候,眼前悲凉的场景转换成了她不甚熟悉的凌乱房间,奕情嘴角一勾,就是现在!
奕情一个千斤坠借着重力用比刚刚更加大的力道坠落到房间里,如一颗陨石降落人间,带着凌冽的风,如薄刃击在冰山上,散开的碎冰刺破了空气,震得房间里的事物摇晃的越累越厉害,最后逃不过分崩离析的命运。
男子被奕情大胆的行为惊的躲了出去,他的身体承受不住那样猛烈的动荡。只是在奕情冷然的站在房间里的时候,他随后便出现了,两人面对面,不远不近十步的距离,眼力好的奕情甚至勉强能从男子眼中看见紧张备战的自己和他微有些惊骇的眼神。两个人就这般僵着,不动手也不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