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有人敲门。”
“我知道,估计是外婆他们。”
童梓宁顿时脸色发沉:“他们来干什么?”
“今天去超市遇见了舅妈,说我目无尊长还混社会,丢人,大街上拦着我吵了一下。”
童画也不隐瞒,站起来走了出去。
呵,嫌她女儿丢人?还不知道是谁丢人呢!
目无尊长?德者尊之,无德者鄙之,有些人连做人都不配。
还有脸来说她女儿目无尊长?
童梓宁为免自己被气到呼吸不顺畅,把呼吸罩戴起来深呼吸了几下,冷眼看着走进来的母亲和弟弟。
穿金戴银的宋慧玲和提早秃头的童乐阳,一脸嫌弃的进了卧室。
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宋慧玲语气不耐:”我说你不在医院呆着,跑回家干吗,害得我们去医院白跑一趟。”
亲生女儿已经大半个月不在医院,做亲妈的不知道就算了,还怪起人来,还真有脸!
童画双手插兜靠在门边轻哼了一声。
童乐阳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舅妈说得果然没错,中考你都不参加,不读书你要干什么?”
“说得就是,童梓宁,枉费你自己读那么多书,有个不成器的女儿,丢不丢人?”
对着还带着呼吸罩的人,俩人如同炸毛的公鸡,恨不得把病人啄到认输,后悔从前,好让他们有的放矢。
童梓宁呼吸急促了起来,童画连忙走过去调整了一下呼吸罩,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不要动气,不值当。”
女儿的话起了安抚作用,童梓宁捂着胸口努力呼吸了几下,才除下呼吸罩说:“我女儿不丢人,她是我的骄傲,你们从小到大都不待见她,她中不中考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胸口的疼痛让她说话很是吃力,只能强忍着坚持。
她的宝贝女儿,岂能任由他人随意埋汰辱骂,哪怕还有一口气,做妈的也得护好她!
“呵呵,还骄傲,连个高中都不去考的,有什么好骄傲?自己都这样了,还不懂得为孩子筹谋,倔了十几年还在这里跟我嘴硬,死不悔改。”
宋慧玲气恼女儿的反骨,就算看到亲生女儿被癌症折磨得只剩皮包骨,也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有少奶奶不做非要做个什么研究员。
有什么用,跟她死去的爸一个德性,假清高,要钱没钱要名没名!
“筹谋?我的孩子有她自己的路,不需要我指手画脚,呵!是你们想筹谋吧?”
每回见到都是怨气滔天的各种指责,估计就算她死也不会停止。
对于这样的家人,童梓宁早已心死,眼前这两人为了金钱利益可以无底线的算计自己的至亲,所谓亲情就是个笑话。
童乐阳面色不虞,很是怨恨:“童梓宁,要不是你当初不听话,你那用受这十几年的苦,在乔家养尊处优的,也不会生这样的病,童画也不会连个高中都读不到,好好的人生自己作践死,枉费我们一片心机。”
童梓宁直接气笑:“怎么?当年你们费尽心思卖我卖得不过瘾,现在又想到我女儿?我就说嘛,十几年不闻不问,觉得我要死了,就跑来筹谋我女儿的未来来了,是不是想着等我死后,把她送入乔家捞好处啊?呵呵,你们想钱想到疯的恶心样真是几十年都不变!”
童梓宁青着脸扯下娘家这块巨大的遮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