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羲声音不容置否,“我说真的,它就是真的。”
主办方震惊,顾寒羲就这么冠冕堂皇地指鹿为马。
太过嚣张。
转念一想,顾寒羲背后的实力足以支撑他的嚣张,想着心有不甘,眼神闪烁。
难道这件事难不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行,主办方坚定的抬起头,“我要鉴定。”
顾寒羲居高凌下,漫不经心的撇了他一眼,轻轻招手,有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年人走了过来。
众人一眼看出,这是一家博物馆的老馆主。
擅长古玩,一眼就可辨真假。
他拿过花瓶仔细观摩,大厅里的气氛自然而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怎么样?”
主办方整个人都紧张极了,眼睛一眨不眨。
本来刚才坚定的念头变得虚弱起来,甚至忍不住产生怀疑。
难道真的是真的吗?
这个念头刚出来,主办方赶快摇头,想把这个念头赶走。
这个东西只能是假的,也只会是假的,要不然他就不能借此机会谋得利益。
陆菲羽抬头望着身旁的男人,眼神复杂。
心中有万千语言没说出口,静静等待结果。
她相信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博物馆馆主这才慢吞吞的抬头开口,“根据鉴定确实是真的。”
“是乾隆年间的花瓶,不过是不是乾隆的就不清楚了”
主办方不相信这话,夺过花瓶,仔细观摩。
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一遍。
怎么看这都是他公司生产的劣质花瓶,怎么可能是乾隆年间的花瓶。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暴躁,他的手轻轻一晃。
花瓶一瞬间掉落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变成碎片。
他忍不住呆呆的站在地上。
“四亿的花瓶……被我摔碎了。”
为买这个花瓶,他付出了全部身家,没有搭上顾寒羲这座桥梁,反而惹了他的怒气,是啊,堂堂顾氏集团总裁,怎么可能拿一个假花瓶出来拍卖。
主办方真是悔不当初,抬着头挽回:“顾总,您听我解释,我当初真的以为这是假的,我没有……”
顾寒羲眼睛伸入寒潭,嘴唇一勾,轻轻招手,几个保安走了过来。
“带走。”
被保安牢牢控制住的主办方,一时间还没搞清楚现状,抬头质问,“你让保安抓我干什么,这次拍卖会可是我举办的,我告诉你不要太嚣张。”
“是吗?既然是你举办的。”
顾寒羲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低头轻轻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声音很轻,“那前几次拍卖会资金流向,你和警察好好说说。”
说完不顾主办方的哀嚎,保安把不断挣扎的主办方拉走。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寒潭,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谁知前面还冷漠无情的男人轻描淡写的收回视线,低头声音带着低柔,“该回家了。”
他身旁的女人面色精致,一身红色连衣裙,更衬的肤白如玉,和大名鼎鼎的顾氏总裁站在一起不落下风,而简直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在整件事情的的过程中,陆菲羽一直维持着恍惚的表情,等到坐到车上时,才有些缓过神来。
“怎么回事?那个花瓶怎么变成乾隆年间了?”
陆菲羽不可置信,事情刚发生时,她心里一跳,想着干脆破釜沉舟。直接把那个主办方贪污钱的事情说出来,没想到那件花瓶居然是真的。
顾寒羲轻轻回头,修长的手指将陆菲羽的碎发缕在耳后,解释:“那本来就是真的。”
“一开始那件花瓶就是乾隆年间的,我阴差阳错间居然拿了一个真的。”
陆菲羽感叹,“还好那件花瓶被他摔了,要不然我可倒了大霉。”
“嗯。”
顾寒羲轻轻的应了一声。
不过那件花瓶,并不是传说中的花瓶,也不是乾隆的。
因此就算勉强算得上古董,也不值多少钱。
突然陆菲羽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回头眼睛诧异,“你家里居然用古董做花瓶。”
陆菲羽忍不住眼眶流泪,难不成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顾寒羲疑惑回头:“怎么了?”
陆菲羽举起自己的小拳头,恨铁不成钢,“用古董做花瓶,你也太奢侈了,要是这些钱给我多好。”
“不知道能给我买多少标本。”
顾寒羲:“……”
想到前段时间小女人痴迷的各种蛇类的标本,忍不住额头黑线。
这女人太过放肆,喜欢的东西诡异莫名。
“好了,既然这样,等回家了,我去研究研究家里的花瓶。”
正想着,突然车速加快,陆菲羽身子闪到一旁,姿势狼狈。
刚想询问怎么回事,抬头就看见顾寒羲一脸冷峻的表情。
有所预料,下意识的回头,只见后面一辆跑车紧跟不舍。
如果不是刚才顾寒羲反应迅速,两辆车就会碰撞,在一起车毁人亡。
后面那辆车像是不死不干休一样,油门踩得飞快,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怎么办,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陆菲羽脸色凝重,嘴角的弧度消失。
“坐好,我要加速了。”
顾寒羲直接将车的油门踩到了底,握住方向盘,眼神凝望前方,车辆发生一阵颠簸。然后飞速向前冲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辆车才一点点消失不见。
等到到了安全地点,车辆停下,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不远处还有一座大山。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空气中吹来冷风,让陆菲羽忍不住抖了一下,捂着自己的肩膀开口,“那辆车怎么回事。”
“他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发出有节奏的响声,顾寒羲垂下眼帘,墨发盖住双眼,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陆菲羽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中探索出真相,眉头深深皱起,“所以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你?”
“什么仇什么怨,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一脸凝重地准备分析,却突然发现鼻头一痒,陆菲羽控制不住打了一个阿嚏,轻轻揉了一揉鼻尖,“这天也太冷了。”
顾寒羲见此,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解开西装服,把外套套在陆菲羽的肩膀上。
温热一瞬间来袭,赶走陆菲羽身上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