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改造卫生间,在王务本看来十分必要,如果屋里有了独卫和洗浴,这房子每月加价五六百元,也好往外出租。京都是寸土寸金之地,自己的房子属于三环内,交通、购物便利,如果不是疫情的原因,即便就是现状,也早就租出去了。
现在王务本报价已经比原来降了200元,还是少有人问津,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没有洗浴。
他迟迟下不了决心改造,就是这老楼将来肯定会拆迁或纳入国家危楼改造项目,具体时间谁也说不准。
他总盘算着投入产出比,这一万多元投资,差不多需要两年靠房租收回,如果两年内赶上拆迁或改造,那这钱等于白白打了水漂。他现在真的是犹豫不决。
离开装修公司门店,王务本算计着买点蔬菜和肉馅,自己现在住在二环里面,而这边属于三环,并且是老旧小区片区,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下岗职工家庭人员,收入都不高,因此菜价明显低不少。
之前,这边小区内有个10点半早市,从每天早晨6点半经营到10点半,虽然只有短短4个小时,可是生意十分火爆,由于商品价格便宜,吸引了方圆2公里的居民都到这里采购。
现在那个小区封闭,早市取消,个别摊贩为了生计开始在街道两旁摆地摊儿,和城管打游击,城管巡逻车一来便鸟散,隔几分钟等巡逻车一走,该咋卖咋卖。
王务本买菜的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询问一下菜贩,看是否需要租房。
路边的6个菜贩中,有两个竟然把口罩退到了下巴上。王务本特意到那个不但戴着口罩、手上还套着塑料袋的中年妇女摊位前,买了一把豇豆、4个青椒。
王务本有点洁癖,疫情期间甚至有些神经质,进入超市、人多的地方,他都戴两层口罩,做好个人防护。
他扫码付完菜钱,询问那中年妇女是否需要租房子。她嗓音沙哑着说道:“我的表弟确实需要租房,只是之前去过高风险地区贩菜,现在还在隔离,你留个电话电话吧,我问一下。”
王务本一听,心中发憷,恨不得把手里刚买的菜也扔掉,惊讶地圆瞪双目追问道:“哎呀!是这种情况就算了吧!哎!你最近没有和他接触过吧。”
中年妇女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忙解释道:“我们春节后就没碰过面,天天各忙各的。他在南城经营着两家蔬果商店,之前说过要在这边租房开店。他的员工都有宿舍,租房子也是做宿舍。”
听她这么一说,王务本赶忙解释道:“这样的话,租房的事就算了,我这房子太小,不适合做员工宿舍。”
他把蔬菜袋挂到自行车把手上,匆匆离开。
心想,这妇女倒是说实话,如果真把房子租给刚解除隔离的人,自己和他们接触,无形中风险很大。毕竟现在有无症状感染者,谁有问题也不写在脸上。
而且他最理想的房客就是一个人或夫妻打工者,平时上班,接触的人不多、不杂,踏踏实实。这样也不会招致老邻居的反感。
如果作为员工宿舍,肯定人少不了,弄不好就成了群租房,而且像他们这样属于服务行业,天天接触各种顾客,在王务本看来属于高危人群。综合以上因素,给多少钱,王务本也不会把房子租给他们。
王务本又到附近的一家肉铺老店选了上好的后臀尖,绞了2斤多肉馅,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因经常买肉相熟的男店员,让他留意租房的事情。
一切采买妥当,王务本匆匆赶回老楼,忙着换窗纱。
由于双人床紧邻窗户,为了防止把床垫弄脏,他先把床垫立起靠墙,忽然发现在很隐蔽的床屉与暖气片缝隙里有个信封。他打开信封,里面竟是一沓百元钞票。
王务本数了数,正好1200元。心想这肯定是房客董一片忘记了,留下的。
王务本犹豫是否把这钱的事情,打电话告诉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