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务本在网上也查过,类似形制、年代的瓷壶价格在三四万元。
“盛世收藏”,王务本知道这些古董越放越值钱,但是如今事出无奈,急需用钱,只好忍痛割爱。
他回到家,从阳台的储物柜里取出放瓷壶的纸箱,从里面取出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宝贝。此时,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这也是一件传家宝,自己卖掉,真的就是败家子。
“无毒不丈夫”,他狠了狠心,没有打开纸包,找来空气泡塑料又包裹了一层,然后把它放进了双背肩包中,背上背包快速下楼,骑车直奔古玩市场。
由于当天不是周末,市场地摊儿没有开业,搭上疫情的缘故,人不是很多。王务本在市场门口测过体温、查过健康宝后直接进入古玩城大楼。
这里古字画、古家具、像章、紫檀等各种店铺林立,但多数店铺除了店员并没有顾客。
王务本深信“面由心生”,所以他在店铺之间游走,就是要找慈眉善目的店主。
他走到走廊尽头右侧,看到一家瓷器店里一位面容端庄、穿着得体的中年女子正在紫檀办公桌旁看书,便走了进去,一股淡淡的藏香清香扑面而来。
原来那里办公桌靠墙供着财神爷,香炉里三炷燃了多半截的香冒出缕缕淡淡的青烟。
店里三面靠墙的紫檀橱柜中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瓷器。
面容娇美、徐娘半老的女子见有人进店,忙抓起桌上的蓝色口罩戴上,起身语气甜美地说道:“先生!欢迎光临。”
王务本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把双背肩包摘下放到桌上说道:“你好!我想把这瓷壶卖掉。”说着,小心翼翼地打开背包,从里面捧出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瓷壶。
女子从桌上拿过白手套戴在了手上,接过王务本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防磕碰的大块软胶皮上,小心地一层层打开瓷壶包装。
粉彩瓷壶相当精美,瓷白如玉,壶面一圈仙女献桃浮图,桃红鲜艳,绿叶滴翠,仙女姿态柔美、表情栩栩如生,壶盖抓手是一只形态逼真的红眼、黑体大蜘蛛。
女子拿起瓷壶仔细查看,用手弹、用耳听声音,又用专用鉴玉强光手电筒把瓷壶里里外外照了一遍,又对壶底的题款仔细端详了半天。
她忙完,坐到了真皮靠背椅子上,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件瓷壶是民国洪宪出品,距今百年,出自官窑,制作精美,但属于民间用品。”
王务本此时最关心的就是这个瓷壶的价值,他急切地问道:“您看能值多少钱?”
“如何是宫廷用品,价格很高,毕竟民国洪宪朝不足百天,物以稀为贵。但民间用品,虽是官窑,此类物品数量不少。这瓷壶最多值1万元。您看那边橱柜中也有一件,和这件差不多,我8000元收的。”
王务本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旁边橱柜中有一件大小、形制相同,只是图案不同的瓷壶,价签上标着1.2万元。
“可是我在网上查过的,这种年代、形制相仿的瓷壶标价三四万元呢。”王务本说道。
“您别看网上的,水深得很呢,有时候人家报的是虚价,吸引您过去,然后让您拍卖藏品,再收您的鉴定费、拍卖费,一通折腾,最后流拍。您不是花冤枉钱吗?我们这里就是实打实的。觉得价格合适,您就把东西留下!不行,就算了啊!”女子不卑不亢、语气平和地解释道。
王务本听女子这么说,觉得有道理。这家店铺里的东西,他大概扫了一眼,总价值得五六百万元,店主应该很有经济实力,才会出个高价。
他打算把东西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