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深呼吸之后,轻轻的压了下手柄,居然没锁,贺江山有些吃惊,他是做好了用些手法开锁的心理准备的。
轻轻推开沉重的和楼梯同色的木门,房间很暗,应该只是开着夜间应急灯。贺江山没将门完全敞开,轻轻的进门,轻轻的将门虚掩上没完全合上,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什么,可能是准备好了如果里面的场景无法面对好全身快退吧?宽敞的入门处告诉他房间很大,不是普通商业别墅的房间大小。贺江山扫了眼轻轻的走进去,实质上是有些步履沉重的移动进去的。
站在房间的正室口,可以看到整个房间全景时,贺江山盯着那张巨大的床上的三个人时如遭雷击,全身都有些战栗。再也无心观察房间的其它,尽管之前通过调查资料他预想了一些实际情况。可是,真的站在他们面前,他还是止不住的战栗、颤抖了。他紧紧的握着拳头试图抚平一些剧烈跳动的心脏。站着平复了好一会,他才举步向床移动。
那张喜欢了十多年的小脸,在暗黄的夜灯下也还是那么的白净、美好,小小的嘴巴睡着了嘟嘟着。把视线移向左侧,和她一样的小嘴,嘟嘟着,头歪向她的肩膀,手里还抓着她的睡衣。右侧则有点睡相惨烈,脑袋朝向床边,一只小脚蹬着她的睡裤腰处,另一条腿侧翻压着陆予曼的胳膊,整个人就是压着自己的小薄被半趴着,下身重量都在陆予曼右胳膊上。
贺江山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思绪万千,从超激动逐渐到激动,到慢慢平静下来。他轻轻坐在左侧床沿,伸手想摸摸他们,停在半空,竟然不知道该先摸谁该怎么摸。他竟然有点儿害怕,本想摸他们的脸,可是又怕触摸到他们的脸,最后先轻轻给大的拉了拉落在这边的被子后,才敢摸了摸孩子的衣袖。即使隔着睡衣,贺江山还有种被烫到了的感觉。那种灼热的感觉竟让他热泪盈眶,打记事起他就不记得自己哭了,可此刻他有些忍不住。无需确认,当手触到孩子睡衣的时候,就有种强烈的声音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孩子,他喃喃的道,“我的孩子。”
可能是他拉被子所致也可能心灵感应,陆予曼醒了,习惯姓的想先摸摸孩子,可是手臂拉不动了。头歪向右侧看了看丫丫,叹息了下,又看了看左侧乖巧的晟晟,看到晟晟边上的贺江山时,贺江山激动的心跳都停了半拍等着她的反应。
可陆予曼又轻轻的叹息了下,伸手将被贺江山拉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拉起来一角盖在晟晟身上,嘟囔着,‘宝贝,妈妈又梦见爸爸了,梦见爸爸就坐在我们床边呢。’
听到这句话时,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贺江山简直想马上抱起他们三个呢,他是爸爸呢,他真的是他女孩的孩子的爸爸呢!他就知道他的女孩不会变,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看着给孩子拉上被子后还轻轻拍着安抚孩子,也没再看边上的自己的陆予曼,贺江山有些哭笑不得,这真是把他当成梦了啊!陆予曼安抚好晟晟又转向右侧,努力的把自己的手臂从丫丫身下抽出来,想去抱孩子好像手臂麻的不能动。
贺江山看着,本能起身,想绕过去帮忙,可看着陆予曼一系列习惯姓、流畅的动作,他就那么立在床边看着。看着陆予曼半坐起身,用左手把孩子捞过来,顺在自己右侧的小枕头上,刚给她重新盖上小被子,结果孩子腾起一脚,不仅踢开了被子还踢到了妈妈。陆予曼没理会挨的一脚,重新给她盖上,轻抚的拍着她的小胳膊,这才安静下来。
自己的女孩,离开时就是一个孩子,一个还没脱离校门的孩子,可此时居然如此熟练的带孩子,贺江山百感交集,有激动、有感动,还有更多的愧疚。对不起,我的女孩,都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
“曼曼。”贺江山觉得自己声带出了问题,轻轻发出的声音竟有些破音。
陆予曼猛的坐起身看着贺江山,像是受了惊吓。贺江山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软软的发顶在手心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这是他的,他的女孩。
“是我!”
陆予曼咬着自己的嘴唇,贺江山伸出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别咬,不是梦,是我!”
“江山哥?”眼泪唰就落下了,不停的滑落着。
“嗯,是我。”贺江山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湿热的要命。
陆予曼想起身,又想到孩子,左右看看,擦了擦眼泪道:“我胳膊麻了,你帮我把他们放小床上。”
“没事,托着就行。”陆予曼就那么盯着绕过去想伸手又顿了下,好像不知道怎么下手的贺江山道。
贺江山将手伸到丫丫身下,将孩子托起,像托了一个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的转身将孩子放进边上的小床里。这孩子明显的是睡觉不老实,刚放下,又踢腿又蹬脚,他也学着陆予曼轻轻拍着孩子的胳膊,好像有大人安抚、孩子就容易安静,感受到拍打,丫丫转身又压着被子半趴着睡着了。
“没事,别管她,丫丫睡觉不老实。”
孩子安静下来,贺江山才转过身,陆予曼挪到床边,仰着脸看着贺江山,眼泪再次唰唰的流。贺江山伸手轻轻给她抹着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干净,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搂着。紧紧的!。感觉到他紧紧的拥抱,陆予曼更委屈了,趴在他肚子上搂着他的腰压抑着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贺江山一遍遍的重复着。
“你怎么找来了?”哭了好一阵陆予曼抬头问道。
“别哭了,以后再也不会弄丢你了。”贺江山伸手从床头柜抽了张纸,轻轻给她试着已经红肿了的大眼睛周边的泪水。
“你怎么找到这的?”陆予曼又问。
“我让人跟了Evan大半年了,对不起,你跟他接触的少,现在才找到你。”贺江山歉意的看着这张委屈的小脸真诚的道,仿佛要说出了所有的真心。
“你怎么进来的?”陆予曼又问。
“不知道,从下面开始就被一路放行了,安保直接叫我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