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们俩的福,我们胜利完全任务,剩这盆小的我们带回去自己留着过年哈,我们跟云阿姨说说哈。”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货和顾客,陆予曼坐椅子歇息,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着。
“阿云姐,完美收官了,昨天傍晚追加的那三十盆都卖完了,剩盆小的不卖了,我带回去过春节吧!”拿起电话拨出那个没备注的号码,因为完成任务陆予曼都抑制不住的开心。
“小曼,你真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呢,比我强!”阿云在那边赞叹,昨天陆予曼打电话说准备追加三十盆,阿云是想反对的,又觉得陆予曼是好心想帮她多赚点,楞是没好意思阻止,但内心是觉得她卖不完的,不想早早就都卖完了。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不能让今天没东西卖啊,如果剩点我是准备明天上午再来开一上午门的。”
“不用辣么拼,明天除夕,我们这边都不开门了,都回家过年的。你一个人不回家可以吗?”阿云听东子说陆予曼现在都快七个月了,肚子很大了的。
“嗯,没事,今年不能回了,不方便。阿云姐,您一个人在外边保重啊!既然出去了就开开心心过一个没有压力的春节啊!”
“嗯,不用担心我,收拾下,锁门回去过春节吧!”阿云在那边道。
“嗯,款都转给你了,一会把明细拍给你,你对下帐今年就收官了。云姐,谢谢你收留我!”陆予曼真诚道谢。
“小曼,该我说谢谢的,你给我挣的比我自己挣的都多呢!”阿云真诚的说。当初只是觉得小姑娘真诚,不想还有生意头脑,真的是让自己走的没有后顾之忧呢。
收了电话陆予曼把屋里屋外仔仔细细的收拾好,放下卷帘门,又在卷帘门上贴上了一个大大的福字。提着剩的那盆小盆栽,对宝宝们说,“胜利收官,我们回家过年!”
回家看时间还早,躺*******想休息会再去买菜,结果睡着了。一觉醒来一看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吓了一跳,这明天除夕的菜还没买呢,看看手机才十八点,这才放心,赶快起来去超市。
一个人在超市慢悠悠的东挑西选的,出来时已经二十点一刻。提着东西走在安静的夜路上,内心因为两个小家伙的存在平静了很多,已不愿去想没了自己爸爸妈妈的年滋味了。走近胡同时,感觉家家户户的灯比平时都亮了很多,估计是出门的孩子们都回来陪老人过春节了吧?!放下两包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大了,感觉自己个头矮了不少,开门锁她都要使劲踮起脚尖。
刚打开锁,还没划开门栓,呼一团黑影窜至眼前撞在门上,吓了陆予曼一跳,手里还没来得及挂好的锁“噹”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借地方躲一下。”听到声音,陆予曼只能确定是个男人。刚刚被吓的还心有余悸,拍着胸口缓气。
男人捡起地上的锁递给陆予曼,陆予曼机械的接过锁,发现锁是粘的,陆予曼第一反应就是血。也不知道是男人递锁给她时,朦胧的光线看着男人的脸不凶恶,还是发现他出血的恻隐之心,陆予曼划开门栓推开门竟说了句,“赶紧进去吧!”
男人进去后没有动,背靠墙壁蹲在地上。陆予曼把东西拿进来,手里还抓着锁,临走没有关灯,借着屋内灯光陆予曼看了看锁,是血。陆予曼快速关上门,拴好,一系列动作都很快,像是要帮男人躲藏。
“你受伤啦?”陆予曼问。
“嗯,枪伤。”男人回。
“还能走吗?”刚刚只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现在已经平复了,陆予曼反而冷静了。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能走近屋里吗?”只能感觉男人抬头看他,眼神什么的看不清,陆予曼知道男人误会他了,又解释了句。
“你不怕?”男人问。
“怕不怕你都进来,先进屋暖和吧!蹲这,没被敌人打死,自己也能冻死在这一年里了。”陆予曼说着自己抬步进屋,没有关屋里的门,然后再出来时,手里端个脸盆拿着拖把。男人虽说已经疲惫、虚弱至极,本能的警惕感让他不敢放松。看着陆予曼端着盆拿着拖把,男人努力打起精神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去屋里暖和吧,我去把门口血迹清理一下。”陆予曼放下盆对男人道,说完打开门出去,直接把大门关上了。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把门口的血迹用拖把一点点擦掉,开着手电筒认真瞅着胡同的地面,把到胡同口的星星点点的几处血点都擦干净。然后回来时又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事了,左右看看没人出来,快速进门把大门栓好。看了一眼男人蹲的地方已经没人了,一起把他蹲过的地方擦拭干净。
进屋没见到人,陆予曼朝卫生间走去,一推门,在往下拽衣服的男人猛然回头。卫生间的灯光照在男人煞白的脸上,陆予曼觉得自己虽然总是见南都的四大王子,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南都的那四位都是逊色的,大脑迅速运转,她也没找出一个词来形容,最后只剩下一个不太合适的词,漂亮!是,说一个男人漂亮不大合适,但眼前这位虽然头发凌乱,有两缕还贴在了前额,但他的五官就是漂亮的,眼睛虽然有疲劳还有红丝,但却是特别亮的。
“你干嘛?”陆予曼迅速回神,问道。
“不想弄脏你的家。”男人拽下了明显和里面的衣服有些粘连的外套扔在了垃圾桶里。
“我把外面你滴的血擦到了胡同头,不会有人追进来。你有没有联系人来救你?”陆予曼放下东西问。
男人盯着陆予曼满是雀斑的小脸,内心是有些吃惊的,这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没有被自己说的枪伤吓到,还能如此冷静的先出去切断线索,不容易!
“没有,我没有通讯工具了,现在联系也不方便,容易暴露。”男人背靠洗手间的墙,看着有些站不住。
“肩甲中枪?”陆予曼看着他还在流血的左肩。
“嗯。”男人闭着眼。
“出来吧,洗手间冷。”陆予曼率先出来,把空调温度上调到了25°。
去卧室把刚来时买的薄被子拿出来,铺在木质长沙发上,把不好意思坐、杵在客厅的男人轻推到沙发坐下。找了一把剪刀和自己秋天时穿的一个棉质睡裙,把他后背伤处周边的衬衣剪了,端盆热水,好容易蘸着热水把被血粘在了伤口周边的衬衣揭下来,简单把周边擦了擦,把自己的长款睡裙对折一下,一边从腋下穿过,一边从肩膀上搭到前面在胸前系个疙瘩,希望能止止血。
“怎么办?我也是外地人,不了解这边黑市,谁来给你取出子弹?”陆予曼问。
“不用取。”男人没睁眼斜靠在沙发上回答。
“那你还拼命逃,找地方躲干嘛?在街上等死就是了!”陆予曼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种消极的态度有些生气。
男人睁眼看了看陆予曼,又闭上了眼,没说话。
“东子哥,您在值班吗?”陆予曼看他不准备开口的样子,拿起手机打了东子的电话,“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您,我想问您,你们这边有没有那种黑市医生,帮忙小手术那种。”
男人倏然睁开眼睛瞪着陆予曼,他不知道这孕妇目的是什么,全神戒备。
“是这样东子哥,你到个没人的地方我跟您说。”
“嗯,我老公从边境那边过来,被打了,枪伤,在左肩夹处……是,现在就在我这,你们老房子这边,我现在很着急,得找人给他把子弹先拿出来。”
男人震惊的看着陆予曼,这女人说什么,“老公?”呵,有种!
“嗯,您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的,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其余的事我会处理好的!”陆予曼顿了顿接着说,“东子哥,请您相信小曼,你和云姐,我一定会报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