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壮又将自己的车开回了港湾观海,地下车库里是没有自己的车位,只能是停在了别墅前的空地上。
“你那破车怎么不卖了,还开回来干什么?”王悦沁听到车响,看杨大壮进门,说道。
“卖了也得找好卖家啊,这一时半会也不好找,还得过户,慢慢来吧,我先找好买家,尽快卖了”。杨大壮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想,卖了我开什么啊,郎老头给自己找学校去了,万一被王悦沁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给开了,自己还得开自己的破车去,有个车就比没有强啊。
下午时,王悦沁和孙鑫联系了一下,孙鑫正好在家里,于是写了地址给杨大壮,让他把送给孙鑫的衣服和包送过去。
“老市委家属院?”杨大壮接过王悦沁写的地址看了看,说道。
“嗯,去了后给孙姐打电话,否则进不去”。
杨大壮也没说别的,开车就去了老市委家属院,杨大壮开网约车时时常经过这里,HZ市是直辖市,这个老市委家属院里现在住的基本都是退休老干部,新的市委家属院建在了郊区的蟠龙山下,那里的风景和空气更好,而且离湖州新城很近,没想到孙鑫住在了老市委家属院里。
到了门口,说明找谁,杨大壮自己先给孙鑫打电话,然后武警又联系了一通,检查完杨大壮的车,这才放进去。
这里和新市委家属院相比,显得破旧很多,但是却充满了历史气息,这里最早是给苏联援华专家建设的专家宿舍,后来苏联专家撤走后,就成了当时HZ市委市政府家属院。
清一色的红砖小楼,爬满了爬山虎,几乎每一栋房子都被绿色的爬山虎包裹着,很是壮观,而且这里离市区唯一的公园很近,出门就可以去晨练和遛弯,所以很多老干部都不愿搬走。
只是,杨大壮不明白孙鑫这么一个知性的时髦女人怎么会住在这里?
“孙部长,我是杨大壮”。杨大壮将车停好后,上前敲门。
里面有人应了声,然后们就打开了,孙鑫一身白色的居家棉裙,上面有几点墨迹,看上去好像是一幅山水画,尤其是让杨大壮惊讶的是,孙鑫居然是光着脚的,这让本来想进屋的杨大壮犹豫了,人家是干净的木地板,孙鑫都可以光脚踩上去了,自己穿鞋怎么好进去呢。
“进来吧”。孙鑫没有接杨大壮手里的东西,而是一侧身,让杨大壮进去。
“孙部长,我,这,我就不进去了吧”。杨大壮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推辞道。
“没事,进来脱掉鞋就行,我手上不干净,没法帮你拿东西了”。孙鑫说道。
此时杨大壮才发现,原来孙鑫手上都是墨迹,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双纤小白皙的美足上了,这么一想,不由得脸一红。
没办法,杨大壮只好是左脚帮右脚,右脚帮左脚,把鞋脱在了门口,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按照孙鑫的指示放在了玄关处。
此时杨大壮才发现,这个别墅的一楼除了一组沙发,就是一张很大的画案,足有四五米长,虽然比不上崔忠亮的画案,但是也不小了。
“孙部长喜欢书画?”杨大壮问道。
“来,看看我画的这幅画怎么样?”孙鑫客气道。
其实她完全可以让杨大壮把东西放在门里面就可以,不需要将杨大壮请进来,但是她和王悦沁是很要好的闺蜜,很想单独看看杨大壮这个人怎么样,王悦沁也不小了,别被这些小孩子给骗了,王悦沁有名有利,是不少小鲜肉眼中的美食,孙鑫想给王悦沁把把关。
“很好,孙部长简直是书画双绝啊”。杨大壮看了看,随口说道。
孙鑫看了看杨大壮,说道:“你就是用这些甜言蜜语哄住了王悦沁的吧?信口胡说,我这画哪里好了?”
这下一下子把杨大壮给问住了,他没想到孙鑫是有备而来,就是在这里等着呢,无奈,只能是又仔细的看着这幅山水画。
毕竟这人是王悦沁的小情人,自己可以点他,但是却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那样说不定会惹得王悦沁不高兴,于是,当孙鑫看到杨大壮又在装模作样的看自己的画时,气不打一处来,还在装,于是就等着杨大壮再次开口时好好呲哒一番。
这是一幅有山有水,有树有亭的水墨画,联想到崔忠亮对自己讲的那些山水画的特点,杨大壮觉得自己只要往上套,应该错不了。
“嗯,孙部长,这株柳树在画的正中间,枝叶茂密,不禁稳住了画心,增加了画的气势,而且与远方的八角亭相呼应,由此拓宽了湖面,增加了层次感……”
杨大壮这些话一出口,顿时让孙鑫眼前一亮,这小子不是个草包,看来是学了点东西的,点点头,但是却不动神色的继续听杨大壮评论。
“整体布局采取了以近处沿岸垂柳虚景,缓缓引出远岸八角亭的环形结构,这种近虚远实、近曲远直关系的对比,起到了跳跃画面的作用……”
直到杨大壮评论完,孙鑫居然被他引进了自己的画里,她从未想到有人会这么评论自己的画,说实话,自己画画时没有这么想,但是经杨大壮这么一说,自己居然走了进去。
“不错,王悦沁还真是有眼光,没想到你对国画还有研究”。孙鑫露出赞赏的目光。
“孙部长,我只是老板的司机,既不是她的表弟,也不是其他关系,真的”。杨大壮虽然知道自己的辩白无力,但是也只能是这么说了。
孙鑫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沙发,示意杨大壮坐下,杨大壮本想离开,但是又一想,孙鑫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高的高官了,王悦沁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和自己翻脸,能多认识个人也是好的。
这样的考虑,在之前的杨大壮来说,根本没这个心思,当然了,也没这样的条件,他出了孙鑫的家门后才醒悟,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