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亮之前,所有的被派出去的探路小队都安全回到了军营,秋化霖让底下的兵士不要说出路上遇到白须老人的事情。一个小队还带回了几个人,听他们说是遇到的敌方逃兵,因为目前形势已经完全被帝国军掌控了,他们怕在战争中丧命,所以趁着夜黑想要逃到乡下农村去过安生日子,但不巧碰到了派出去的探路队。
大将军让他们说出现在灵源军中的形式,那几人便说了边渡统领灵源卫国军的事情,还有一些琐碎小事。大将军和众将都是憎恶逃兵的,尤其是还说出了军事秘密的逃兵,但念在秦厉的面子上还有这场战争的实质性,还是饶了他们,只是要被软禁在军营中,等到战争结束才能放他们走,那几人虽不愿意,但帝国军的军营却是比上饮安全,而且在这种情形下又不敢违抗大将军的意思,也只好听从安排了。
根据各个小队搜集回来的路线和情报,大将军的军帐里又展开了对进攻灵源的路线和战法的讨论,秋化霖对这个不感兴趣,于是请求离开,大将军也知道他的脾性,便也不留他。
在上饮城军枢处里,边渡召集了所有还在上饮的卫国爵们和将军,上午灵源王已经在朝会上下达了对他的任命,忠义亚王爵领大元帅,他这时正在部署明天的作战方案,也就是皇帝认为的和他认为的最终的决战。帝国皇帝的降书被边渡换成了战书,他用了许多的挑衅的和威吓的语言在那封他亲自写成的战书里,这封战书也随着对边渡的任命而出现在了灵源朝会上。在灵源君臣的眼里,这封战书代表了帝国步步紧逼和战而不休的凶恶态度,自然有人害怕、畏惧,当然也不乏力持一战者。早在数日之前,灵源就已经多次发出降书,但换来的还是帝国强硬的战争态度,其实,所有的降书也都被边渡换了,取而代之的和从帝国那里拿来的也都是仅以一“战”字就可以囊括全文的书信。所以,这一次在朝会上主降派的势力声音便小了许多,灵源王这一次也铁了心要与帝国军一战,无论是胜是败,国在人在。
在军枢处的议事厅里,有坐着的,有着站的,在场的有侯爵,有公爵,还有亚王爵,而边渡正坐在中央主位。
“诸位,帝国不仁,犯我家园,此刻那帝国军就在青峰屏外,我当与各位同仁齐心协力,集中力量将帝国军赶出我们的家园。”边渡说到。
众爵们表示一致赞同,边渡首先将目光注意到了当初三大卫国公。固元公秦家,自秦厉死后,可以说是元气伤了一大半,今日来参加会议的是秦厉的哥哥秦原,当初,秦厉就是在他——这个被父亲看好的大儿子的手上赢到了卫国公的位置。培元公吕泰,再先前与帝国军的战斗中已经损失惨重,此刻看来也不是很有底气。安元公马道远,他的大儿子和三儿子在一月前被杀,说起来这也是边渡的手笔,边渡打听到安元公的这两个儿子会在每次从军中回家后的第二个晚上去醉仙楼喝酒,他便乘两人醉酒时派人将它们杀害了,手法细腻而狠,没有留下痕迹,案件拖到现在也没有解决。这安元公马道远现在还没有走出连丧两子的痛苦,故而现在也不是很有精气神。
固元公秦原说到:“现在我们的将士全加起来也还有3万人,灵师也只有四十几人,而帝国军号称五万,在人数上,我们不可不占优势。”
秦原的话是现在上饮的现状,可这第一句是实在也算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边渡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又看到了另外两位卫国公。
吕泰和马道远并未发言,而边渡说到:“还请两位国公发表意见。”
这话一出,吕泰便显现出了那种被边渡逼的不得不说话的样子,进而说到:“老夫手下军队已在外关和内关中与帝国军交过手了,虽举全军之力,但帝国军确实厉害,老夫无能啊,还请元帅高见!”
安元公马道远随后说到:“唉,大战在即,可老夫那丧子之痛却难以平息,老夫无心无力,也请元帅高见。”
其实他们两个在今日中午就已经会过面了,他们也是不满边渡的一方,对于灵源王这个决定他们是很不理解和赞同的,但王命不可违。既然是边渡坐上了元帅的位置,他们俩也商议好了,不理军事,任凭那边渡去折腾,只在必要时向灵源奏上一奏,将那边渡赶下元帅位。
可这两位卫国公没有想到,他们不理军事的做法正中了边渡下怀,边渡便趁此夺了他们军权,只留下百人卫队防身。
“既然两位国公都任凭本帅主意,那就请两位国公交出军权吧,这样既可以让二位国公好好休养,也可方便本帅指挥。”
边渡的这个决定引起了现场的骚动,军队可以说是每个卫国爵在灵源立足的根本和保障,被夺走的军队就相当于是被夺走尊严和砍断双臂,没有军队的的卫国爵只能是他人砧板上的一块肉。
培元公吕泰一拍桌子,站起对边渡说到:“呵,大元帅,你只是负责统一指挥职责,这军队还是属于各家卫国爵的,这是灵源自古以来的传统,你有什么权力让我们交出军队!”
“哈哈哈哈,你说我有什么权力,哈哈,我就让你看看我有什么权力。”边渡也站起来说到,他拿出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红色的丝质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灵源王才可有用来书写的纸张,“这就是王上给我的权力。”
边渡双手捧起灵源的令书,念到:“今国帝国军来势汹汹,国难当头,臣子边渡忠义无双,才智双全,特赐他自由调动各卫国爵军队之权,必要时刻有掌管军队之权。”
说完,边渡便得意地看向了底下的众爵。众爵都纳闷了,吕泰更是又锤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吕泰没有想到灵源王竟然给了边渡这小子这么一道令书,他无奈地联系到了灵源王的这两年来的昏庸,虽有心不甘也只能憋在心里,他本就是一个性格刚烈的人,虽灵源王的不满憋在了心里,但此时他已不能静坐,他站了起来,说到:“好啊!哈哈,好!你要我的军队,我给你,我看你一个只会拍马屁的小子能怎么带好军队,我就在府里等你打败帝国军的消息,我等你凯旋!老夫府中还有事,告辞!”说这话时他已是咬牙切齿,说完,右臂一挥,迈步向外走去。
安元公马道远看吕泰做出这样的反应,也告辞到:“老夫身体不适,也走了。”
边渡在他二人还未踏出屋门时说:“等一下,还请两位国公交出兵符。”
“兵符不在身上,元帅要要,请到府上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