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平西侯谢知章居然还能够跟天山剑宗扯上点关系,最后那一记直刺,竟然是天山剑宗剑三十六之中的剑一,这倒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叶世安坐在一间卧房之中,抱着冷秋雪那饱满而有凹凸有致的娇躯,在感受着如玉娇躯的同时也将自身的真元一点一点地传入了自己这位贴身侍女的体内。
冷秋雪没有答话,她只是紧闭着双目,脸色苍白而又看起来有些慵懒地躺在自家少爷的怀里,一双藕臂更是直接缠在了叶世安的脖子上,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挂件一样挂在了这位国教少宗殿下的身上。
虽然这个挂件有些大,但鉴于挂在身上的确舒服,而且自己也有能力承受的住,所以叶世安并没有对自己这位侍女那略显越轨的举动表示反对,反而还乐见其成。
叶世安身怀麒麟真血,体内的真元五行俱全,既有威力强大,仿佛能够焚烧一切的火行真元,也有能够催生万物,蕴含无尽生机的木行真元。
所以随着叶世安那一部分疗伤所用的木行真元的不断入体,冷秋雪那苍白的面色一点一点地变得红润了起来。
天山剑宗乃是剑道一脉中最强大的一个宗门,在当世更是有着剑出天山的绝世名号,天山九峰的九位峰主每一位都是在手持神兵的状态下能够与封圣境一战的大高手。
天山剑宗内传承有无数剑道秘技,但其中最出名,也是最强大的当属那剑三十六。
传说剑三十六乃是那位天山剑宗开派祖师在参悟天道的过程中所创出的三十六式剑招,也是整个天山剑宗立派的根基所在。
当年那被太祖皇帝强行掠走的天山剑谱总纲,实际上就是剑三十六的总纲要诀所在。
剑三十六乃是天山剑宗的不传之秘,除非是宗内的真传弟子或是一些和剑宗关系极为亲厚的友人之外,几乎很少有人能够用出这剑三十六。
毕竟能够单凭一本剑谱总纲推演出整套剑法的人,除了那位天山剑宗的开派祖师爷以及坐镇于昆仑山巅的那个老人之外,估计就连天山剑宗如今的那位剑圣也还差了几分火候。
所以在看到谢知章最后的那一式剑一的时候,叶世安心里其实是非常惊讶的,毕竟这座京都城里会剑三十六的人没有几个。
“世人都知道,天山剑宗的那位真龙剑君对于昆仑山上的那位凤凰情有独钟,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讨好自家老丈人,将剑三十六中的几式剑招传授出来呢?”
在面色重新变得红润之后,冷秋雪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在了自家少爷的怀里,同时还随口说了一句。
“也有这个可能,毕竟林君陌这个家伙挺道貌岸然的,虽然不是啥坏人,但也不是啥好鸟,偶尔做出这些事情也不奇怪”
叶世安抱着自家的侍女顺势躺在了床上,一双幽深的黑眸透过外边的窗户,先是看向了国教圣堂所在的方向,然后又将目光聚焦在了那座位居于神都城中心的皇宫上。
“谢知章被打成了重伤,也不知陛下你会做何举动呢?有时候我真的很惶恐,惶恐你为何一直对我如此宽容?”
“所以我有时候也很想看看,你对我的宽容,到底能到何等程度?”
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这位国教少宗的声音已经轻到了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那一双黑眸也随之闭上,开始抱着自家的贴身侍女在床上休息了起来。
………………
神都城作为整个大离朝的京都皇城,气势看起来极为庄严,最外边那栋极高的朱红色城墙上遍布了威武的禁军。
而在这座京都之中,除了儒门的稷下学宫和国教的圣堂之外,更主要的是还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大离皇宫。
在整座皇宫里面,都是用朱红色所粉刷出来的墙以及被染成了金黄色的瓦片。
红色象征着鲜血和杀戮,金色象征着金钱和权利,金色的瓦在红色的墙上面,仿佛印证着这个国家的金钱和权利是铸就在无数鲜血和杀戮上面的。
穿过无数并不宽敞的宫道,不知要转多少弯,要走多少回廊,要过几个大殿,而一直到了皇宫的深处,在那里则有一片并不怎么起眼的小阁。
而这里却是整个大离中心里的中心,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军国大事都在这儿决定,凡是进过这里的人,大半的人都已经平步青云。
这座小阁可以说是决定着天下千万,甚至是亿万人的生死,因为这座阁楼的名字叫做御书房。
在这座小阁中,布置陈设极为简单,除了一排华贵的黄花梨书架外,就只有一张紫檀书桌和几把椅子。
而那位人间至尊,身披一袭赤金色凤袍的女帝正坐在一张书案后面,平静而又快速地批改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那原本如同小山一样高的奏折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减少着。
突然,女帝停下了手中正在龙飞凤舞的笔,抬起头向外看去,她的目光透过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窗户,看到了此刻京都城里所发生的一切,当然这仅限于她想看到的那些事情。
“平西侯府,看来那个小家伙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居然直接让自己身旁的位四季蝉传人把谢知章可以打成了重伤”
“不过这样才好,在出了这一口恶气之后,那个小家伙应该也就可以消停一点了,这京都城还是安静一点好,哪怕这只是浮于表面上的安静,那也总比没有安静来的强”
说着说着,女帝那张威严但又倾国倾城的面庞上悄然浮现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
但还没等那自言自语的话音声落下,那批改奏折的沙沙声又重新响了起来,将这御书房中传出的所有声音都尽数淹没。
平静、冷清、庄严,在批改奏折的声音重新响起之后,这座御书房也是再度恢复了那平常贯有的格调。
………………
朱雀大街,叶府。
带着一脸震怒之色的镇国大将军叶鸣手中正拿着一根大离军队中执行军法所用,上下布满了倒置荆棘的鞭子,用满是怒火的眼神看着那个跪在大厅中,但依旧是面无表情,毫无悔改之意的儿子。
“谢知章被你的人打成重伤,那帮白痴御史在朝堂上联名弹劾我教子无方,你知道我今日上朝的时候有多丢脸吗?”
“当真是个逆子,我叶家世代忠良的名声都被你这个从小到大肆意妄为的小子给祸害干净了”
听着自家父亲那满腔怒火的声音,叶世安看起来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脸庞上充满了不以为然的神色。
他根本就不怕自家这个脾气无比火爆的父亲,甚至就连那根曾经生生抽死过一位履霜巅峰境界修行者的鞭子也没有被这位叶家的世子殿下放在眼里。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个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父亲,根本就不会对自己这个独子下狠手,也并不是因为在这座镇国大将军府中,自己的父亲叶鸣永远都要屈服在自己母亲凤凰长公主赵清凰的雌威之下这个世人皆知的事实。
更多的是因为如今以叶世安那强大的体魄,除非自己这个作为镇国大将军的父亲要下狠手,否则那根鞭子打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就连几道白痕都打不出来。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小时候那一次之外,这位镇国大将军叶鸣手上的这根鞭子根本就没有派上过任何的用场,毕竟他又不能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而如果不动用全力的话,又根本没法让这个性情叛逆的儿子长记性,甚至还会引来自家儿子无情的嘲讽。
看着跪在地上,但脸上的神色依旧有些桀骜不驯的叶世安,镇国大将军叶鸣顿时感到了一阵深深的头疼。
对于眼前的这个儿子,这位镇国大将军一向都是无可奈何的,由于是自家独子的缘故,无论是自己的老父亲还是妻子都对其可谓是宠着惯着,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每一次自己想要下狠手惩罚这个儿子的时候,自家那位曾经在战场上横行无忌的妻子便会直接手持宝剑跳出来,追着自己砍。
而且消息传到自家老父亲的耳朵里之后,自己又会被拉过去一阵耳提面命,有时候甚至还会挨上几记戒尺,打得自己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疼。
有时候叶鸣就在想,自己当年不也是独子吗?可为什么父亲还是该打的打,该骂的骂,母亲也从来没有出手帮助过呢?
俗话都说风水轮流转,可到自家儿子这里风水是不是直接倒过来转了?同样是叶家人,同样都是独子,怎么就能如此差别对待呢?
而就在叶鸣心里正进行无声感慨的时候,叶世安感觉跪在地上的双膝微微有些发麻,当下就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差不多得了,我都已经在这里跪了半个时辰了,您老的面子应该也保全了,对于今上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我给您面子,您总要给我也行个方便吧?行了,我还有几个朋友要见,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叶世安当即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出了镇国大将军府的大厅。
“这逆子,当真是越来越狂悖无礼了!”
看着正在他视线之中快速消失着的儿子,叶鸣整个人气得都有些发抖,他倒是有心想要追上去把叶世安抓回来暴揍一顿,但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和父亲,心头便有一股无力之感油然而生。
“我这个爹当的,怎么就这么难呢?唉!有时候还真羡慕平西侯这个老家伙,根本用不着担心和管教自己的女儿”
“明明是齐名的人物,可我这个儿子的性情,怎么就和人家差距这么大呢?”
叶鸣感觉有些无奈和丧气地将手中的鞭子往旁边一扔,在感慨了一句之后便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大厅后方的内堂处走去。
他现在心里毫无任何波澜,只想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估计现在如果有一个人去问这位镇国大将军谁叫静静的话,那一定会被这位愤怒的大将军直接打成一个连他妈都认不出的猪头。
……………
叶世安在离开自家府邸之后,原本是准备去找沈万宝这个死党,顺便去见一见那个叫做赵清风的小道士,了解一下这个小道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在他走出叶府的那一刻,一个有些意外的发现便改变了他之前的决定。
叶世安没有去找沈万宝,而是在离开的朱雀大街之后,左拐右拐了许多条街道,最后来到了一条地处偏僻,周围的建筑都有些破败不堪的街道上。
在走到这条街道的最深处的时候,叶世安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冷冷地开口说道:
“赶紧出来吧!这个地方一般很少有人来,除非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否则不会有什么人知道你在这的”
而在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便从这条街道的深处悄然浮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僧人,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僧袍,生得剑眉星目,浑身上下都携带着一股出尘之意。
“小僧秋月,见过叶居士”
那名年轻的僧人在现身之后平和地朝叶世安行了一个佛礼,神色不卑不亢,他的脸上既没有对于这位国教少宗应有的恭敬,也没有一般西漠僧人对于大离人的怨恨。
这名法号秋月的僧人看起来显得非常平静,就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心绪波动一般。
这里是大离王朝的土地,书生或是道士几乎都随处可见,唯独是穿着僧袍的僧人,哪怕是专门派人去搜寻,能够找到的人也不多。
据说当年太祖皇帝成功一统天下之后,便准备率着百万大军远征西漠佛土,征服这一片据说有着百万僧侣,资源比较贫瘠,但却有着无数修行强者的土地。
可就在大军整装待发之际,北方的魔族突然叩关南下,甚至在措手不及之下一路杀到了神都城外的洛水之畔。
所以无奈之下,太祖皇帝只能放弃了远征西漠佛土的打算,只是在将魔族击退之后派人给西漠佛土的那帮大和尚送去了一封恩威并施的劝降信,希望他们能够归顺大离王朝。
但让人感到十分惊讶的是,那名被派去劝降的使者竟然在那些大和尚诵读的经文感化之下成为了西漠佛土的一员,完全将太祖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抛之于脑后。
太祖皇帝顿时大怒,但由于当时与魔族大战之后大离的整体国力有所衰退,一时间没有足够的把握远征西漠佛土,所以只能在愤怒之下将大离土地上的所有寺庙全部拆毁,勒令民众不准笃信佛门。
而太祖皇帝的继承者,那位文治武功比自己的父亲还要更胜一筹的太宗皇帝在完成了对于魔族的北伐大业之后,也同样将目光锁定了那片还尚未臣服在大离兵锋之下的西漠佛土。
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大离的百万铁骑成功降临了那片与世隔绝多年的西漠,在那里掀起了一场又一场血腥的屠杀。
不过很遗憾的是,即便是强大冷硬如这位太宗皇帝,最后也没能够征服那一片荒凉但却无比广袤的土地,因为这片西漠佛土上的人们的意志力远比这位太宗陛下想象中来得强悍。
在那一战之中,足足有着有将近二十万的大离士卒丧生,其中甚至还有一位修为已臻至圣境的亲信将领在西漠佛土的那座罗汉大阵之中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