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嫂子犯病的时候,除了东东还主动攻击过别人吗?”“我啊,把我胳膊咬成这样了都”说完老李又抬了抬胳膊,“嫂子咬你是因为你阻止她攻击东东,我是说他犯病主动攻击过东东以外的人没有?”李洪程想了想,“还真没有啊!”“那头两次嫂子犯病是不是东东都在场?”“对啊,你咋知道的?”“那也就是说东东不在场嫂子不犯病,只要东东一出现嫂子肯定犯病,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问题不是出在家,而是出在东东身上。”李洪程面漏苦色:“你是说我们家东东有问题?”“我也说不好,平时嫂子和东东关系怎么样?”“他们母子两关系好的很,平时我上班多,都是小娟照顾孩子。”马军毅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问:“阿姨去世和嫂子犯病是同时发生的吗?”“没有,我妈去世以后,大概过了一星期左右吧,小娟就开始犯病,您说这事儿和我妈去世有关系?”“现在还不好说,您先让嫂子在医院待一段时间,我尽我所能看看能不能排除是其他什么东西作怪。”“那好吧。”
事情一晃大概过了有十几天,这段时间天气炎热,马军毅为了生计开始到妻子张爱表姐服装厂进了点T恤和短裤到一些早市和夜市摆摊儿,开始的时候有点儿抹不开面子,可去了几回也就习以为常了,怎么着也比待在家里受人白眼强,另外如果能占到好位置一天也能有一两百的进账。马军毅不会吆喝,在家张爱给他用小喇叭录好音,直接挂在货架上播放就行,“纯棉T恤十五一件!”无限循环,马军毅一屁股坐在摊儿后的马扎上,等待着路人上前询问。当没有人的时候,马军毅便会静静地思考李洪程家的那庄子事儿,可是越想脑袋越大:就李嫂发疯的表现来看九成九是被东西上身了,两眼发直,口水不止,力大如牛,浑身抽搐,这些都和书中写的对的上号,但散怨符为啥不起作用?难道上身的东西比厉鬼还难缠?要是厉鬼的话估计不用上身直接就能把老李全家搞定,哪还轮得着找人帮忙?还有就是李嫂第一次发疯是老太太去世后一星期左右,也就是老太太头七左右,再加上那天李嫂犯病后那两声孩子小名儿的刺耳尖叫,八成上李嫂身的就是老太太本人的鬼魂。可是从李洪程那里得知老太太生前和儿媳妇关系非常好,而且最疼爱自己的傻孙子,见不得孩子受一点欺负和嘲笑,甚至为了袒护小孙子和院里好多家的家长都吵过架,一个一辈子知书达理与世无争的老人为了自己的小孙子和邻居们大动干火,吵得脸红耳赤,可见老太太为了自己的小孙子什么都可以放弃,怎么可能死后附在儿媳身上至小孙子于死地呢?“看来这里边是另有文章啊,”马军毅低头自言自语。到了下午六点多钟马军毅刚在摊儿上吃完泡面,准备迎接高峰期的到来,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喂!您好?”“马兄弟,是我李洪程,我是跟世新要的你的电话,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没事儿,李哥,嫂子那怎么样了?”电话那边沉默了两三秒,“现在家里乱套了,以前小娟只在家里犯病,在医院好好的,现在她在医院也开始闹了,一天天不吃不喝就是乱吼,我家东东可能是上次被吓着了,现在整天在家迷迷糊糊的也不说话,也不出去玩,整天在家里发呆。医生说可能是惊吓过度,需要多休息和心理辅导。这医院疯了一个,家里又呆了一个,我现在死的心都有,可是我要是死了这大人孩子谁来管啊,马兄弟你看你能抽时间再过来看看吗?”“李哥,你别太着急了,这两天没事儿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没想到您家一下乱成这样儿,我明天过去,咱们见面商量!”
摆完夜市到家已经凌晨十二点多,马军毅回家躺在床上,想着李洪程家里的事情,越想越乱,心想:要是有个阴阳罗盘就好了,最起码知道问题出在哪,可是解决鬼楼时借罗盘,黄胖子那个臭无赖非要五十万否则免谈,古玩城也有个罗盘但开价也得五万块钱,现在的人啊只认钱不留情,自己确实是负担不起这个费用,但要是李洪程的话别管五万还是五十万应该都能承受的起,可是就算拿来了罗盘也只不过是判断出问题究竟出在哪,可是找到问题不等于解决问题啊。马军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马军毅来到李洪程家,进门就看到傻儿子东东,才事隔不到半个月,可爱的小胖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小脸蜡黄,眼窝有点深陷,隐约有点黑圆圈,以前两个明亮的大眼睛也变得有点儿浑浊,马军毅走到跟前几乎都没有什么反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这李洪程比儿子也好不到哪去,勉强给马军毅挤出个笑脸,屋里除了李洪程还有一个位女士经介绍是李洪程的妹妹,是来照看孩子的。李洪程看看孩子,“就是不说话,也不出去玩了,整天睡觉,醒了就一直发呆,这孩子本来脑子就不好,再加上上次那么一吓,这回彻底吓傻了,唉…….”马军毅端详了一阵子,看情况不像是吓丢了魂儿,被吓丢了魂儿的孩子最明显的特征是害怕,并且晚上不敢睡觉。马军毅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家里和李洪成妻子的情况,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久:“李哥,这孩子能吃能睡,应该问题不大,您让他多休息,多出去走走,至于嫂子那我确实有点儿无能为力,我再回去想想办法,我打算明天咱们一起到医院去看看嫂子,您看行吗?”李洪程非常感激地点了点头“那行,麻烦你了兄弟。”马军毅出了门儿便骑着车子直奔古玩城,看着李洪程那无助的眼神马军毅决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帮这个忙。来到古玩城马军毅直接就来到了上次见到阴阳罗盘的摊儿位,一眼就看到了内侧放着的那个罗盘,摊儿主还是那个黑瘦的老头儿看了马军毅笑了笑,“看看吧,都是好东西!”“老师傅,我上回在您这儿拿过几个铜钱和朱砂黄纸,您还记得不?”老头转了转:“哦,记得!记得!这回要点儿啥啊?”“师傅,我就跟您直说了吧,现在有件非常要紧的事儿需要您的这个罗盘,但我实在买不起,我能租您这东西两天吗?”小老头眼睛眯了眯又打量了马军毅一眼,“哎呀,真没看出来您也是个大师啊!请问您是哪个门派的?”老头儿的这句恭维给马军毅弄了个大红脸:“我没有啥门派,就是急用一下您的宝贝罗盘,您要是同意就出个价儿把。”小老头精明的眼珠转了转:“我可认识你们圈儿里很多人啊,除了这罗盘还有别的宝贝呢您看看这个。”这黑瘦的老头就是不说价格,从旁边箱子里拿出了一块儿打火机大小椭圆形的小圆柱,马军毅一看,和号称茅山弟子的黄胖子上次拿出的血化砂一模一样,马军毅不自禁的说:“血化砂!”“对喽!看来您还真是个行家,这样吧这盘子我就免费借您玩儿两天!不过您能不能晚点儿来找我,赏个光儿,我请您到我家里参观参观,我那儿除了这些还有好多你们圈儿里的宝贝,保不齐您还用得上。”“那好,我回去准备准备钱,就算免费也得给您个押金不是,您说几点吧?”“我收摊儿一般都要到晚上十点多了,您那儿方便吗?”马军毅心想都不容易啊,摆古玩儿和自己摆夜市儿的点儿都有一拼了,“行,那咱们晚上见。”
等到晚上马俊毅来到古玩城发现哪还有摆摊儿的,就稀稀拉拉几个路人,心想:难道那个小老头不想借给我?那不对啊,要是不想借直说不就行了。马俊毅点着根烟刚要走,听到不远处有人给他摆手,走近一看正是那个白天的摊儿主,“我说师傅,这不都收摊儿了,门店都关门儿了,您让我来这么晚干嘛?”小老头眯缝着小眼笑着说:“我那好东西太多,白天不方便露,到了您就知道了,我家就在这儿住,您跟我来吧。”马军毅把车锁好,跟着小老头东拐西拐进入了一个胡同,由于古玩城属于清泉市的老城区,这一片住宅都是平房四合院,马军毅跟在小老头身后,这越走马军毅越觉得像是电视剧里地下特务接头儿,跟着同志找组织的感觉,这老城区本身基础设施就非常不完善,像这种细小的胡同连个路灯都没有,只能借着蒙蒙月光勉强看到路,“师傅,咱们到了没有?”“到了,就是这儿!”说完小老头一闪身推门走进一个破旧的门楼,马军毅跟着就往里走,走进去是个黑洞洞的院子,走到院子中央奇怪的是院子中间是个大磨盘(古时候人们用牲口或者人力为动力拉着磨制面粉用的工具),心想这老爷子的品味可够独特的,想完便渐渐走进北屋正房,“师傅,您的腿脚可够麻利的。”话刚落,马军毅只觉得两个膝关节一阵剧痛一下跪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感觉被一个胳膊肘猛地一个肘击便失去了意识。等马俊毅醒来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椅子上,那个小老头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突然小老头一步来到马军毅跟前一只手掐住了马军毅的脖子,马军毅真没想到这看着少说有六七十岁的老家伙,手劲儿竟然这么大,掐自己脖子的手像铁钳一样,脸几乎都贴在了马军毅的脸上,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军毅:“说!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你师父叫什么?不说老子弄死你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