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等二人走后,就赶回了信都馆驿。
他要在这里等几天,一方面是等管子城的士卒赶来,一方面是等周仓。
公孙瓒因为要和刘虞、孟益,协商大战后各级士卒封赏、升迁和斩获的事,所以干脆也没走。
王季身份在几人中最低,所以并没参与,反正最后的士卒封赏也少不了他那一份。
不过,他也没闲着,除了针对自己麾下三百士卒,根据战场表现,做了一份升迁赏罚军令外,就是记录一些做细作的要点和诀窍。
这些间谍潜伏经验,都是他上辈子看影视和书籍接触到的,什么单线联系,卧底精要,联合行动,建立安全屋了,乱七八糟的,几乎都有一点。
当然,不同时代的细作经验,不一定有用,但王季也只懂这些了,反正多少能做个参考,交给张龙和杨震、敖猛三人后,也能让他们有个大概的观念和方向,比两眼一抹黑强。
几天后,周仓回来了,还有二十个和王季同生共死过的亲卫,现在周仓是统领,朝廷有针对他的单独封赏,军司马,就是以前王季的官职。
周仓风尘仆仆的来到后,直接道:“司马,甄家已经接收马场,杨军侯等人连同伤残士卒,共有七十八人愿意留下,七个愿意回唐县。”
大家叫王季司马习惯了,暂时都还叫司马,也没改口。
“这么多?”
王季一愣,战报中只是少报了当初潜伏的三十几人,另外还有几十人,都是战后伤残者,王季已经报了过度伤残,他们如果不想打仗,就可以复籍回家了。
可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都愿意留下来,王季还以为,最多能有二三十留下就不错了,毕竟这时的人最重家乡情土,留在卢龙等于背景离乡了。
“司马给那么高的例钱,谁愿意走啊,在说每年还可以回家三次,他们如果愿意把家小接到卢龙,完全可以在右北平,过上一家富足的生活。”周仓解释道。
王季想想也是,就按最低的一金算,一年也可以有十几金,绝对够贫困人家过上较为富足的生活了。
当然,这么高的例钱,只能是针对于客栈核心人员,以后在发展人,肯定不会这么高了,不然就是王季有个宝库,也支撑不住啊。
“好了,我们就等在这里,等士卒来到后,就直去洛阳。”王季先是安排周仓在驿馆住下,反正他现在官职也不低,又有进洛阳的天子诏令,信都方面的官吏也不敢为难。
另外,王季又派人把那份,自己写的《细作要点录》快马送到了卢龙,杨震他们收到后可以慢慢琢磨,就当卢龙是试点了,毕竟,每件新鲜事务,都需要大胆尝试的。
又等了几天,三百士卒终于到了,王季也该出发了。
公孙瓒也早该去右北平了,不过为了给王季送行,一直拖当现在,临行前,公孙瓒还和王季大醉了一场。
“阿季一路走好,大哥祝你在洛阳,平步青云。”公孙瓒笑道。
王季在马上抱拳,笑了笑,能不被人拉下马就不错了,还指望平步青云?
“当然,如果混不下去,大哥这里随时为你敞开,右北平的都尉,为你留着。”公孙瓒开口道,他虽然不像甄家消息灵通,对洛阳的局势不太了解,但能在后来混成一路强大诸侯,政治头脑怎么也不会差,他隐约感觉到了,以王季的身份,洛阳不是个福地。
“多谢大哥,小弟记得。”王季郑重一抱拳,内心有些感动,一郡都尉,也是秩比千石,甚至名义上,可以和公孙瓒这个属国长吏平起平坐,公孙瓒能许下如此诺言,足可见对自己的情谊了。
“大哥..”王季想到历史上公孙瓒的结局,这一去又不知还能不能见面,就开口道:“如今丘力居还未明判,辽西大乱,而辽东太守也还未到任,何不趁此机会,在此二地安插一部分势力,把握一二要地城池,这样也能更好辖制胡人。”
公孙瓒一愣,疑问道:“这是为何,如今二地胡人一盘散沙,加上新败,暂时不足为虑,只要我能在右北平站稳脚跟,便可直接兵发二地,何必在多次一举?”
王季看公孙瓒一脸疑惑的表情,顿时一怔,这才想到,如今灵帝未死,天下还未大乱,公孙瓒怎么可能想到提前占领地盘,争霸天下?就连董卓这般人物,现在也只是想当个土皇帝,位极人臣而已,压根没有争霸天下的想法,当初在余平县找上自己,也是完全出于危机感,想在朝廷站住脚,保稳兵权。
王季叹了一口气,所谓英雄造势时,时势亦造英雄,现在大汉虽乱,但却远未失去人心,估计曹操现在也只是一个大好爱国青年,整天想着封候拜相,报效朝廷吧。
“大哥,虽然如此,但辽西胡人贼心不死,辽东又远离右北平,能有一二城关要道支撑,直接威胁胡人,总比大哥你动不动出兵远征合算啊。”
王季又慢慢诱导了一句,他之所以热心劝导,是因为不想看公孙瓒走上历史老路,最后被袁绍困死在易京,要是能在辽西和辽东打通道路,占有一定军事权,最后至不济也能杀到辽西和辽东躲避,总比困死强啊。
公孙瓒听后认真想了想,最后点头道:“从军略上看,确实不错,等大哥会去好好思量一番。”
“大哥听进去便好,小弟告辞。”
王季也不在管公孙瓒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在马上一抱拳后,当即一甩马鞭,驱使胯下大黑马嘚嘚的向前奔跑,身后周仓以及三百骑马士卒见此,也随即打马跟上。
三百骑兵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南出发,经朝歌,过黄河,踏虎牢,最后直冲司隶地区奔去。
洛阳如今还不叫洛阳,大都叫雒阳,过了虎牢关不远,在渡过雒水,便可以遥遥看到洛阳城。
古时百姓有依城而据的习惯,特别是平民百姓,王季率军离洛阳还有近百里的时候,就看到了无数依城而建的小镇、村庄,还有那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百姓、商贾川流不息,仿佛一片盛世。
这种情况,在其它地方是很少见的,就算冀州也鲜有,因为如今盗匪横行,黄巾欲孽不断,除了流亡逃窜的,很少有百姓敢在城外定居了。
或许,因为这里是帝都,是大汉的最后一丝骄傲吧。
夕阳西下,王季遥望那座黄昏中的帝都,叹了口气,此时摇摇欲坠的大汉,还在保存着最后一丝的生机和威严,就像眼前黄昏一样,虽然接近日落,昏昏沉沉,但阳光还在,北方的寒风,也不是那么刺骨。
“大汉,这个无数华夏子孙的骄傲,还能延续多久?”
王季感慨了一句,最后快马加鞭,向洛阳赶去。
过了虎牢关,就是直通洛阳,路上根本没有馆驿在供他和士卒休息,如果今天赶不到洛阳,就又要露宿野外了。
如今天气已经转寒,彻底进入了冬季,在野外宿营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他们现在靠近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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