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不在上海的日子,叶寒兰也正巧跟着电视台的主持人搭机去了海南。当叶寒兰刚刚坐上飞机,她的心跳速度已经翻倍了,于是她急急忙忙的关闭了遮光板,然而,在空姐善意的提醒下,她才知道,在飞机起飞和降落时,遮光板是不能被关上的,这让她回忆起与方文渊一起乘机的情景,看来还是私人飞机好,至少能够为她关上一个遮光板。无奈之下,叶寒兰只得吃了些防晕机的药,再戴上眼罩,于是,她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待快到达时,空姐叫醒了她,但她仍不肯摘下眼罩,一遍遍的念叨着‘这是在地上,这是在地上’来心理暗示自己,直到飞机停稳了,她才摘下眼罩,轻松的伸了伸腰。
一时间,一座位于海岛之上的旅游城市中云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奢华商品。宾士域、博纳多、法拉帝、阿兹姆贝尼蒂、圣汐、公主等六大世界知名游艇品牌的六十多艘超级游艇齐聚于港湾;空客、波音、庞巴迪、赛斯纳、达索等品牌的十几架公务机整齐的排列在机场的停机坪上;兰博基尼、法拉利、捷豹、越野车陆虎和德国保时捷、奔驰AMG、宝马及英国皇室级房车劳斯莱斯等世界顶级名车在展厅中尽情释放着各自的风采;还有来自欧洲的手表、洋酒、香水等奢侈品;最吸引人的是世界第一大直升机制造商法国欧直将数架最新款式直升机来此展示。
几天中,各国的商界精英、富豪人士、社会名流相继陆续的来到这里,还有众多的为了一睹名品风采的参观者也涌了进来,使得城市的每一处都是熙熙又攘攘。
本来就是一个四季常夏的热带海岛,四月之际气温更是一日比一日高起来了,站在阳光之下,不消几分钟就会大汗淋漓。好在车子里的空调很足,否则必然会让人中暑的。
叶寒兰跟着主持人去了论坛,旁听了会议,还走遍了各个商品的展会,真是大开眼界,以往,她只能从杂志、电视、网络上才能看到这些,现在身临其境,令她大为激动,坐在布置奢华的公务机的机舱里,看着被抛光后闪闪发亮的跑车,嗅着红酒的香气,叶寒兰也暗暗觉得纸醉金迷的享受还是很不错的嘛。
在一场论坛会议中,叶寒兰看到了方文渊的身影,她不感奇怪,现在的方文渊不再只是一个书法家了,他还是一个商人,一个出色的商人,来这里参加商务会议是很正常的。但是,当她与方文渊在一场宴会中巧遇后,心里不禁觉得微微泛酸,她知晓这场豪宴的实质,从一辆辆商务车上下来的靓丽的嫩模被带到一个个衣着光鲜的男人身边,叶寒兰忍不住的去想此时的方文渊也一定左拥右抱着一些女子吧。
宴会进入“正式主题”后,主持人坐着专车离开了,但由于叶寒兰跟其他几名工作人员一车,而那几个无聊的男人对此很有兴致,全数留了下来,到处咂摸着美女,虽无钱财消费,但饱一下眼福也行啊,因此,叶寒兰只能被迫留下来等他们。
叶寒兰坐在车里苦等,时间一久,不觉有些口渴,她看了看手中的空瓶,叹了口气,扭头看到车后堆满摄影器材,只得郁闷的走下了车,来到车身后面,打开后车盖,探身进去拿水,自言自语的埋怨着那些杂乱无章的同事害她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水喝,丝毫没有感到有几个人朝她这边走过来。
正当叶寒兰找着的时候,忽觉一只大手拍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吓得她先是一僵,然后立刻从起身,回身一看,是个陌生的满脸堆着令人讨厌的笑容的家伙,他的身边还有几个跟班。
“一起去开开心吧。”那人不正经的说道。
叶寒兰怒道:“放尊重些,想找人就去里面找。”
那人不以为然,继续邪笑着,“价格你来定,对你,我绝不吝啬。”他一手撑在车身上,另一手伸向叶寒兰的脸庞。
“你认错人了,”叶寒兰躲开他,“我是化妆师。”
但叶寒兰的解释对那人无效,“化妆师?化妆师也可以兼职的啊。”
叶寒兰纳闷到,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寡廉鲜耻的人呐,与其在这儿与他费口舌,不如去里面把那帮无聊的人找出来,快快离开为好。
叶寒兰锁好车子,快步走了进去,那人跟了进去,依旧与她纠缠着,更放肆的与她拉拉扯扯。
走到泳池边,叶寒兰一个不留神,滑了一跤,掉下了泳池,弄得她全身湿透。那人看了,开心笑道:“果然是天生丽质啊,我就说这不是化妆的效果嘛。”他把手递给叶寒兰,但叶寒兰不予理睬,她左右看了看,不远处就有梯子,她游了两下,到达梯旁,爬了上来。
那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湿漉漉的叶寒兰,继而他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胸前,极其不老实的观望着那诱人的风景。
叶寒兰发觉他的眼神不对,低头一看,原来湿了的衣服呈半透明状,让里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她立即用双臂交叉在胸前,正要逃开时,撞到了走过来的方文渊。
方文渊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然后笑意融融的对那人说道:“汉先生,这是我的朋友,初来乍到的,又年轻不懂事,有什么冲撞的话,希望汉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被方文渊称为汉先生的人正是汉睦强的堂弟汉启亮,因汉睦强与方文渊几次博弈后,自觉实力有些不济,便让一直在马来西亚分部的汉启亮到总部帮忙。汉启亮头脑灵活,精于操控股票市场来赚钱,他可不是一个白丁,而是一个获得过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心理学硕士和法学硕士双学位的青年才俊,又因为是年少有成,为人不免张狂些,且还有个不很光彩的缺点——有些好色,常与各类女人厮混在一起,不过,他能分清界限,不会让自己的缺点影响正经事的判断,倘若哪个女人敢以色要挟,他可断然绝情,令要挟者如堕地狱一般。
汉启亮在去上海前,顺路来此一游,一方面是来看一看有什么新东西可以作为他充分展示其成功的炫耀品,一方面是来寻找艳遇,看看能不能与什么美女邂逅。一个经常在风月场上流连的人,时间长了,自然对那些千篇一律的女子感到些无趣,因此,无聊之下,想去别处逛逛,与几个手下溜达到停车场,看到叶寒兰从车上下来,见到淡妆素颜的叶寒兰,心中为之一颤。
“晚到的果然是好货色,”汉启亮与跟班的说道,“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素颜美女,里面的都是用粉腻出来的,卸了妆能吓死人。”
“汉总,您怎么就能认定这妞儿不是腻出来的呢?”
“当然了,我见过多少女人。”汉启亮颇有些自豪,他瞄了叶寒兰几眼,色迷迷的咂摸着说了几个数字,跟班的几人明白其意,跟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汉启亮以为叶寒兰也是来参加派对的嫩模,便肆无忌惮的上前与其无礼的搭讪,以致最后害叶寒兰跌进了泳池。
汉启亮看到叶寒兰站在方文渊的身边,怒视着自己,但他不气,而是对其更加感兴趣。汉启亮又看了看方文渊,他早已听闻其人,知其过人之处,不过见他今日对自己的这番客气态度,又见他双目之中有些不可捉摸的神情,暗暗认同了堂兄的对此人的看法,他充分的表现着自己的轻浮,为了不让方文渊看透自己,因为,对他来说,赢得商战胜利比赢得一个女人重要的多。
“君子不夺人所好,”汉启亮说,“既然是方先生的特殊朋友,那么我可以耐心等着。”
叶寒兰听了很气愤,但方文渊在一旁,见他是一脸笑容相对,自己便按下火气,一直到方文渊拉着她疾步离开。
方文渊不同于汉启亮,他来派对的目的不是为了女人,只是走个过场,与那些可能成为伙伴、也可能成为敌人的人们交流一下,而且,他正好下榻于这家酒店,便多待了一会儿。
方文渊把叶寒兰带到自己的套间,让她处理一下全身的湿漉。叶寒兰在浴室冲了冲澡,然后裹着浴巾打理自己的衣服,她略带好奇的环视着浴室的装潢,心想,在这样的套间里住一晚一定会花不少钱的。
梳洗完毕的叶寒兰从浴室中走出来,一张不带半分雕琢的面庞清纯得令人窒息,一双未被污浊的双眸闪着点点晶莹,还有那两片仅有淡淡唇色的娇嫩的双唇,这一切,让方文渊看得呆了,“天然一朶玉芙蓉”方文渊情不自禁的低声叨念着,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直到叶寒兰说了三遍她要告辞回去,方文渊这才回过神来,他担心那个汉启亮骚扰她,主动的送叶寒兰去了停车场。
意想不到的是叶寒兰的那些同事们弃她而去了,叶寒兰恼怒的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泡水后已经打不开了。方文渊主动递上自己的手机,叶寒兰耸耸肩,说她不记得那些人的号码,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叫出租车,她心想,若早知自己要搭计程车回去,那就会在那个时候回去了,也免得被那个姓汉的欺负,更免得自己的手机报废。忽然,叶寒兰拍了拍额头,叹气摇头,原来,她的皮夹子还在车上呢。
方文渊笑了笑,一掏自己的皮夹子,发现自己竟然亦是没将皮夹子带在身上,于是让叶寒兰随自己回房间办理“借贷手续”,路上,他说道:“前几天,文漪送了些咖啡豆给我,你就来给我磨咖啡,冲抵这次借贷的利息吧。”
叶寒兰回想起那个皮包,心中浮现些许愁闷,她不置可否,只是撅着嘴低声嗔骂那些没义气的同事。
他们走过酒店楼道,叶寒兰瞥见各房间门口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脸一红,担心被什么人看到,误会她也是那种人。方文渊似乎了解到她的心思,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走进房间时,汉启亮正在走廊另一头将此情景看到。汉启亮冷冷一笑,心想,这也算英雄所见略同,连挑女人的眼光也差不多啊。他呼三喝四的与一众人乘电梯下了楼,出了酒店,去别处寻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