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歇息之后,我和余波出去,韩玲儿一干人早已经等在门外,见我们出来,急忙围上来。
‘赵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她先问的是我的身体情况,而不是费大龙现在的状况,不管是出于人际考虑还是真的关心,韩玲儿的举动都让我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度又高了一些。
‘费先生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注意暂时先别揭开我封上的符咒,一旦再来一次上身,那就恐怕真的回天乏术了’
众人皆呼了一口气,只是老杜转而凝重的转身叫来老黄。
‘最近除了夫人,任何人不得进入老爷的房间,你在门口守着,要是再出什么问题,你知道什么后果了’
老黄连连点头应下来,看老黄脸皮抖了一下,我不知道老杜说的‘结果’,是费大龙的结果,还是老黄的结果,法治社会,应该不会动私刑吧!
‘那不知道多久可以摘下来呢,总不能一直贴着吧,到时恐怕没被鬼害死,就先饿死了’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赵先生刚刚把你父亲救回来,你就这种态度对待人家的吗?’
我还没说话,老杜先回过头严厉的教训起费继明来。
‘费公子说的不无道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明天一早就可以揭去,之后慢慢调理,身体会逐渐恢复起来的’
又说了些感谢的场面话以及尾款的事情,韩玲儿最后叫来老黄,安排送我和余波回去。
这时,我用余光瞥了费继明一眼,他的目光早已不在我身上,而是偷偷的打量着费大龙的房间。
出了费大龙的别墅,我们婉拒了安排的司机,我带着胖子坐上了出租车。
这边刚坐上出租车,手机就有短信进来。
‘你的xx银行卡,进账20万元。’
‘行,你第一个月工资有着落了’
看着这条信息,我不禁喜上眉梢,我30岁前实现财务自由的愿望,应该会很快实现吧
我正沉浸在喜悦中,身边却安静的出奇,我转过头看胖子,却见他一脸沉思,似乎是不常见的在思考问题。
‘你怎么了,这才第一趟任务,就抑郁了?’
‘太像了!’
他转向我,似是而非的说道。
‘什么太像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摸不着头脑,难道他还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你也看出费继明的问题来了?’
我连忙追问!
‘不是,我说的是费大龙的病症,你还记得我上次祭拜爷爷奶奶回来,说过我路上听到的怪事吗?’
我一时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上次回来坐的客车上,听人闲聊,说的症状和今天我见到的费大龙的症状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听到余波的话,我倒是一下子懵了,我只是以为这是针对费大龙的一次鬼上身事件,或者是竞争对手,或者是身边的有心人,现在一下子又多了一个受害者,顿时整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你有听到是什么地方的事情吗?’
我追问道,像是追着游丝一般的线索,我大可就此拿着我的报酬,视而不见,但是偏偏这游丝一般的线索就在那里。
‘就在郊区,似乎是最近的事情,不过我来的时候,人好像已经死了,你说要不要去附近调查一下’
我的视线绕过高楼大厦,看向费大龙家的方向。
‘明天吧,今晚我们还有别的事情’
‘你们是干嘛的,是在拍电影吗?’
司机全程听完我们的谈话,好奇的从倒后镜里打量着我们,顺便用手指拢了拢稀疏的头发。
春意阑珊,今晚的风恶的很,直往裤管里灌,月亮也朦朦的,似乎在为风的恶行打掩护。
‘你不是说费大龙明天就好了吗,我们今天还过来干嘛’
胖子偎着我,我们躲在围墙外的墙根下,像两个入室作案的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
‘那是我瞎说的,这样显得我们专业一点’
胖子听了,眼睛瞪得老大,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奸商’两个字。
‘开玩笑啦,那个鬼倒是受了不轻的伤,大概率不会回来的那么快,只要等到明天费大龙就可以恢复了,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胖子一脸呆萌的看着我,我实在哭笑不得,我这是带了个吉祥物吗?
‘意味着费大龙以后就有了防备,以他的财力,请几个有本事的师傅不在话下,那时再想用邪术害他,可就太难了’
‘所以你是在为凶手预留动手的时间,但是凶手并不知道你交代的事情...所以,你是怀疑费继明?’
胖子眼睛一亮,似乎在为自己的智商鼓掌。
‘没错,一般下邪术害人,需要知道别人的生辰八字,费继明是他儿子,没理由不知道的,嫌疑就更重了’
胖子听的明白,他一皱眉头。
‘那我们在这里干嘛呢?’
我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两道符纸来,迅速的翻折成两只纸鹤。
‘手活挺好啊,这手速,没个10年练不出来’
见我手上多出两只纸鹤来,胖子调侃道。
‘说什么呢,10年你能练出来,我可练了20年多了’
自嘲了一句,我对着其中一只纸鹤念道:
‘天地无极,一指灵犀,急急如律令,侦察’
‘侦察?’
听了我的咒语,胖子一脸的不相信。
‘科学术语不要用在非科学载体上,尊重一下无神论好吗?’
没有理会胖子,我用手一托,放出一只,就见那只土黄色的小纸鹤在空中盘旋了一下,然后顺着围墙飞了进去。
‘它能找到地方吗?’
‘放心,只要我有记忆,它就能找到地方’
见我手上还有一只,胖子来了兴趣,谄笑着看着我。
‘我能试试吗?’
我大方的递给他,他拿过纸鹤,激动的双手颤抖,似乎准备见证奇迹的时刻。
‘天地无极,一指灵犀,急急如律令,侦察’
纸鹤躺在他手上,一动不动,风大的时候,会晃晃身子。
‘你刚才吃完饭嚼口香糖没?’
‘没有啊,这有关系吗?’
我一脸嫌弃的说
‘驭物术讲究的是灵气,你这一张嘴,全是秽气,当然没用了,还给我吧’
我夺过胖子手里的纸鹤,再看胖子,把手捂在嘴巴上,一边哈气一边闻,嘴巴喃喃的说着‘没味道啊’,看我在笑,才反应过来,就要上来掐我脖子。
‘呼’的一声,手上的纸鹤无火自燃。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