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这个插叙是在卷三和卷四之间。又见洛阳的故事,全都是“左息澎”这位有着奇异功能的女研究员与“我”分享的。这个人物在本小说开头的“引子”里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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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息澎讲到这里,闭目低头,接着,说她需要休息两天。我知道,就像导演导一部大戏,作家创作一部长篇那样,在左息澎对这长段家史的深情溯源中,她的生命经历了激荡和消耗,是需要静养休息。我也终于明白了刚见面时她为什么说她的祖辈里有曾姓。左息澎,她是左纳的后裔,而我,则是左民的子孙。我们,是两个亲密兄弟的后代!
左息澎休息的那天,我独自来到白马寺。这座始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的中国佛教圣地、第一古刹,历经元、明、清几朝的修建,如今依然显得英姿勃勃。我去的时候,见那匹石马的脖子被系上了红色的绸子,一对着装时髦的新人正在那里拍婚照。我觉得有趣,不知为什么他们不选别处,而是选了一个出世之教的祖庭来拍照?
我还逛了牡丹园。这里据说是隋朝西苑、唐朝神都园的旧址。不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环拥中,特别是在那些嘻嘻哈哈、笑逐颜开的年轻人群里,牡丹园更多地绽放着的,是现代的气息。
我在园中亭子坐立多时,看着满园秀色,听着边上人声繁杂,心里反复呈现的,却是左江和左纳左民两兄弟的故事。我想着要如何把这些故事写出来,想得入了神。
离开亭子时,忽听后面一声“老师”,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追上了我。她圆圆的脸,红扑扑的双颊,穿着浅黄色的衣裳。“老师,您把本子拉在亭子里了。”小姑娘说着,双手递给我那本厚厚的、记满了左息澎口述的笔记本。我双手接过本子,心头涌满感激。“太谢谢你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不谢,我叫玉玉。”小姑娘一边笑着往回走,一边用银铃般的声音回答我。
我还在为险些丢了那千金难换的笔记本而后怕时,左息澎终于又露脸了。她说,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把左纳和左民之后左家故事的推演和我分享。这些故事,虽然大多和我的直系祖先没有太多关系,还是令我激动,神往。